謝玉祁收回望向前方泥濘的視線,手一松,放下了透氣的黑色窗簾。
“再小心,馬車也有中招的時候!還有,再走二十公里,就到汾河。”
一提到汾河,謝玉祁就頭痛,汾河不是河,而是一條江,江面的寬度約有二十五米左右。
汾河橋本是石墩橋,往返京城的部下,多次提到汾河已有多處損壞,不加修繕,再來一次洪水,橋可能再也支撐不住。
之前,他讓部下給樓塵提修河的建議,他每次都說‘好好好’!
答應得比誰都爽快!
做?
沒毛病吧!
上面沒有撥款,拿什么買材料?
沒有材料,拿什么修橋。
還有不要說發洪水,汾河一年有大半年都露出江床,可以直接過人。
楚王府的人反映了三年,樓塵賠著笑臉答應了三年,每次都附上他誠懇的道歉。
“按照你的想法,汾河被水沖垮的可能性頗大,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謝玉祁苦笑著搖頭,“誰能保證繞了幾十公里之后,上下游的橋是否安好。還有,繞行之后,又要繞回官道上,浪費時間。”
“我的空間倒有架浮橋的神器,橋被沖走,河面的水不穩定,隨時有淹沒河岸兩邊的風險,應該不會有人拿著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晚上過橋更好!”
最好是無人看到,他們能悄無聲息就過橋。
不然,憑空多了一架浮橋,那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走了不足兩里地,先是許國寧的馬一個打滑,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坐在馬上的許國寧自然不能幸免,跟著側摔,被壓在馬背下。
小七見狀,翻身下馬。
見許國寧的半個身體都已經低于路面,陷于泥中,疼得臉皺巴在一起,他都不知道應該同情一下許國寧,還是要將他從馬上拉出來。
許國寧的形象太埋汰了,衣服上,鞋子上,以及頭發和半張臉都沾上了泥水。
“快、快、快,都下來,抬一下馬,將頭兒給拔出來。”
許國寧聽得一頭黑線,小七絕對是故意的,他是人,不是胡蘿卜,怎么可以用‘拔’?
許國寧無語問蒼天地看著小七,“還不快點!”
直接省略廢話文學,嚴肅地切入主題。
小七和石頭乖若兔子般,許國寧說啥,他們做啥,十分配合。
“怎么回事!”
謝玉祁問抱著雙臂看好戲的暗一。
“解差的頭頭,頭一個,掉進坑里。”
暗一眼中閃著細碎的幸災樂禍光芒。
“瞧你能的,隊伍還要走很長這樣的泥水路,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中招,不要高興太早。”
謝玉祁覺得誰都有中招的可能,全都立于危墻之下,誰知道下一刻,不幸會在誰的身上發生。
暗一自然知道相較于馬匹,馬車陷入坑里,才是更大的災難。
他也歇了取笑別人的心思,同在囧途,誰都有機會出囧,出囧不是意外,而是常態。
“接下來一路上,這樣的事只多不少,小心也難以避免。”
李清越貼在謝玉貼的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聲音問,“在這里,中空儀也不好使,你空間有沒有好相關的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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