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明白,水長老這是在警告他,不要與司徒家為敵。
可惜,這威脅沒用。
對上水長老的眸子,夜天絕莞爾一笑。
“司徒家是世家大族,的確讓人聞之生畏,不過恕本王目光短淺,看事情看不了那么長遠,本王現在只能看見本王王妃重傷難愈。”
“王爺的意思是,一定要動手?”
“是。”
夜天絕回應的篤定。
水長老眉頭緊蹙,他急速道,“王爺,這九小姐總歸是跟著老夫來的,若是讓她在天陵受傷,老夫回去難以交代。還請王爺給老夫一個面子,等回到天陵,老夫一定將事情稟報家主,讓家主嚴懲九小姐,還王爺和圣女一個公道。”
“呵呵……”
夜天絕冷笑,他看向水長老,宛若在看一個笑話。
那笑聲,一時間讓水長老摸不透。
夜天絕也不繞彎子,他冷聲道,“水長老這話可真有意思。在這天陵,在本王自己的地盤上,本王尚且護不住傾歌,還指望著去其他人的地盤上,為她爭個公道嗎?只怕到時候,仰人鼻息,不被人魚肉就是好的了,又哪來的公道可言?水長老,本王不是三歲小兒,還請長老別用這種話糊弄本王。”
說完,夜天絕冷冷的看向素語。
“繼續。”
“慢著,”水長老急忙喊道,阻止素語,這才又道,“王爺,說到底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王妃的身子,老夫聽說月公子已經在為王妃診治了,是迷香草,是嗎?”
聽著水長老的話,夜天絕沒有回應。
水長老也不用他回應,他只急急道。
“這九小姐用迷香草傷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上了古家的小姐,就險些要了古小姐的命。兩個月前,為了給古小姐治療,云老頭去過一次凌云山,找到了解除迷香草的方法,只要一粒丹藥就可治愈。”
這話,倒是讓夜天絕的神色,微微緩解了幾分。
看向水長老,夜天絕的眸子,似乎要將其看穿。
半晌,他才問道,“果真?”
“自然是真的,”水長老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急忙道,“云老頭已經去了王妃那,王爺不妨先等等消息,再決定之后怎么做。”
聽著這話,夜天絕微微點頭,他冷聲回應,“那就依水長老說得。”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水長老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好歹司徒鶯鶯的命是保下了。
只是,水長老才想著,就聽到夜天絕道,“冥七,素語,帶著她去王妃的院外候著。”
“是。”
話音落下,冥七上前,拖著昏迷的司徒鶯鶯,像是拖死狗一樣,不顧她血淋淋的傷,直接帶著她往外走。
水長老見狀,臉色難看的緊,可到底沒說什么。
司徒鶯鶯這也是自作自受。
之前在滄傲大陸,仗著有司徒家撐腰,這迷香草用了不是一回兩回了,次次有司徒家的人幫她擦屁股,解決麻煩。如今到了天陵,碰上了夜天絕這種硬茬,沒有司徒家有分量的人照應著,她什么都不是。
有今日,也是活該。
誰讓她那么不長眼睛,一下子就傷了夏傾歌呢?
水長老也沒說什么,他跟著夜天絕,直奔夏傾歌所在的院子。
他們到時,夏傾歌剛醒,顯然已經服過了云長老的丹藥,整個人的狀態好算好,只是,這迷香草是不是真的解了,還需要小半個時辰才能看效果。所以,司徒浩月和云長老都在守著,怕出其他狀況。
對司徒浩月來說,夏傾歌是親人,對云長老水,她是神血圣女。
他們都怕夏傾歌出事。
看著夏傾歌醒來,夜天絕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不少,連帶著他身上的殺意,也散了幾分,仿佛生怕驚擾了夏傾歌似的。
快速到床邊,夜天絕急忙道,“感覺怎么樣?”
“沒事,”夏傾歌微微勾唇,“云長老的丹藥極好,我服下之后,便覺得血脈中那種堵塞感去了大半,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夏傾歌是醫者,她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很敏感。
她的話,夜天絕信。
看向云長老,夜天絕的眼神更柔和了不少,不過,他也只是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
不到最后確認,他的態度不會變。
不論是水長老、云長老,還是司徒家的任何人,可可若是治不好夏傾歌,司徒鶯鶯的命他都會要,誰也不管用。
看著夜天絕那模樣,再看看水長老的臉色,云長老就猜到了七八分。
看向夏傾歌,云長老不禁大笑。
“丫頭,你這男人找的好,滿心滿眼的都是你,為了你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去闖。你也是有福氣的。就可惜我這老頭子沒福氣,你們熱熱鬧鬧的大婚,我卻連口喜酒都沒喝上。”
一邊說著,云長老一邊咂嘴,那樣子簡直饞的遺憾。
夏傾歌看著,不由的笑笑。
“長老這話就說的嚴重了,不過一口酒而已,哪扯得上什么福氣不福氣的?咱們院子里旁的沒有,好酒倒是不缺,長老若是喜歡,等晌午的時候,讓天絕陪長老喝兩盅。只要心里高興,日日都是大喜,又何苦拘泥于那大婚的形式?”
“哈哈,你這丫頭,真懂我的心。”
云長老朗聲大笑,顯然是真高興。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云長老抬手給夏傾歌診脈,見她恢復的不錯,這也就放心了。
只是夜天絕還不放心,特意讓司徒浩月又確認了一番。
云長老倒也不怪罪。
讓夏傾歌休息,他們就出去了,夜天絕自然也跟上了。
雖然夏傾歌得了云長老的丹藥,有驚無險,可司徒鶯鶯的事沒那么容易了。該夏傾歌的,她必須還。
偏殿。
夜天絕和水長老、云長老、司徒浩月都坐了下來。同時,冥七和素語,也拉著剛剛蘇醒的司徒鶯鶯走了進來。
看著夜天絕,司徒鶯鶯恨得厲害。
轉頭看向水長老,司徒鶯鶯哭著道,“水長老救我,是他……”指著夜天絕,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就是他傷了我的,長老你幫我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
“這……九小姐,你別說了。”
水長老搖頭,不停的嘆息,都到了這個時候,司徒鶯鶯怎么還沒看清形勢?
殺夜天絕?怎么可能?
聽著水長老的話,司徒鶯鶯的臉色不禁更難看了不少,她轉而看向司徒浩月,“司徒……”
“你閉嘴。”
司徒浩月不給司徒鶯鶯說話的機會,他冷喝。
“你與丫頭無冤無仇,卻用迷香草這種下作的手段傷人,險些害了她,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你丟盡了司徒家的臉。就算今日真的要了你的命,你也是活該。”
“司徒浩月,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司徒鶯鶯瞪著司徒浩月,冷聲咆哮。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司徒家的一個庶子,不要以為派你出來辦事,你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你就是司徒家的一條狗,讓你刁根骨頭回去而已。可就是這么點小事你都沒辦好,還跟他們狼狽為奸,一起欺負我。司徒浩月,你等著吧,回去之后有苦頭等著你呢。”
“我回去吃苦頭,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想想,你能不能回去吧。”
“難不成他還真的能殺了我?”
“冥七……”
司徒鶯鶯話音才落,就聽到夜天絕冷冷的吼了一聲,冥七聞言躬身道,“請王爺吩咐。”
“九小姐想死,你替本王送她一程。”
“是。”
冥七說著,隨即將劍拔了出來,一下子抵在了司徒鶯鶯的脖頸。
水長老見狀,急忙道,“王爺,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
“當時,水長老只是說,等云長老救治有結果了,咱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本王本來也打算看在水長老的面子上,對九小姐從輕發落,可不成想九小姐居然一心求死。之前,水長老就告訴本王,不能太冷血冷情,把事情做絕了,這么看,若是本王不成全九小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一邊淡淡的說著,夜天絕一邊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漫不經心的嘆息。
“做好人難啊。”
“王爺……”
“冥七,素語是個女人,怕見了血腥,你一個大老粗怕什么?做事猶猶豫豫的,不像本王帶出來的人。”
聽著夜天絕的話,冥七會意,他勾唇應聲。
“屬下知罪,請王爺再給屬下一點時間。”
話音落下,冥七迅速舉起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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