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要不是這么做，你的這個小孫子能活過來嗎？”
聽姜綰這么一說，那個老婦人也是一時語塞。
“下次，希望你落水的時候，不要有人這樣救你。”姜綰說著氣話轉過身去，正打算離開。
剛一轉身，姜綰便撞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她一抬眸，正對上那一雙冷冽的眸子。
姜綰倒抽了一口涼氣。
戰玄墨？他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四目相對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姜綰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老婦人一眼便看出兩人是一對，她立刻上前，沖著戰玄墨告狀。
“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什么事，她居然跟我孫子嘴對嘴！”
她一口氣說完，還不解氣的說道：“這簡直就是世風日下，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你能不能回去好好的教訓教訓她，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禮儀廉恥！”
這一聲聲的訓斥落在姜綰的耳中，姜綰充耳不聞。
只不過，同樣身為這個朝代的人，估計戰玄墨又會發火吧。
姜綰想著，心里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看來，戰玄墨又要找她的麻煩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頭頂質問的聲音響起。
姜綰無所謂的回答道：“救人啊？不做人工呼吸，這個小孩怎么活過來？”
“聽見了嗎？我夫人說她在救人，我覺得這么做沒有問題。”
戰玄墨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可姜綰聽來，卻覺得心口一暖，下意識的抬起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這還是戰玄墨嗎？
方才說話的人是他嗎？
他那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冰冷的，仿佛是冬月里的風，是他無疑，可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他本人說出口的。
感受到姜綰灼熱的目光，戰玄墨有些不是的，別開視線。
他一直派人跟蹤著姜綰，自然知道前因后果。
正是看到老夫人對她破口大罵，他才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來，剛走過來就已然后悔。
“我觀察到你的孫子氣息正順，過不了多久就會蘇醒，不久前卻聽見有人在這里嘶吼著救命，難不成不是我夫人救了他嗎？”
說完，戰玄墨冷冰冰的視線落到了那個老婦人的身上。
“你可以不知恩圖報，但至少，不要壞了我夫人的名聲！她救人心切，我想問，除了我夫人，在場的哪個人出來救你孫子了？”
此話一說，眾人全都心虛的低下頭。
老夫人也啞口無言，她方才喊破了嗓子，只有姜綰一個人沖了過來，不顧一切的救了她的孫子。
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瞬間變得沉默。
姜綰訝異的看著戰玄墨，他今天吃錯藥了嗎？一口一個夫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人多恩愛呢。
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戰玄墨側目，正是對上那一雙澄澈的眼眸，他有一瞬間的呆愣，心底那股奇異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而姜綰定定的看著他，直看得他心里有些發虛。
“誰讓你來這里的？”他清了清嗓子，冷聲冷語道。
面對質問，姜綰恍然想起，方才在醉仙居的時候，戰玄墨似乎讓她回去面壁思過來著。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口解釋道：“本來打算回去的，這不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嗎？我這正義之心，讓我忍不住過來幫忙，這不還多虧了王爺你平日里的悉心教導。”
姜綰邊說著邊拍著馬屁，可很明顯戰玄墨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依舊冷著一張臉。
他眼底的那股陰寒，直嚇得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紛紛四散而去。
姜綰原本想看看那落水的小孩有沒有別的傷，可一低頭，卻發現不知何時那小孩和那個老婦人一起消失不見了。
正疑惑間，突然感覺到一股冷冽的視線。
姜綰驟然回眸，干笑了兩聲。
突然，戰玄墨大手一揮，從暗處沖出來幾個侍衛將她團團圍住。
姜綰笑容僵硬在臉上，微微皺眉。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三從四德，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還用本王來教你嗎？”他冰冷的唇畔輕輕的吐出無情的話。
聽了這話，方才對戰玄墨的好感頓時蕩然全無。
三從四德？
她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四個字！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也只不過是表面夫妻關系罷了，實則戰玄墨心底壓根就沒有她，她憑什么對一個心底裝著其他女人的男人三從四德？
想到這，姜綰唇角一勾，嘴角擒著一抹冷笑。
“你好好教白清清三從四德就行了，我不會，也不想學會！”
她冷言冷語的拒絕，白皙的面龐上充滿了倔強，一雙眸子更是瞪得渾圓，滿臉寫著不服氣。
看到這里，戰玄墨心中窩著一團火，一聲令下，那些侍衛立刻沖上前將姜綰抓住。
“來人啊，把王妃帶回去！”
“戰玄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什么也沒做，你憑什么強行把我帶回去？我是王妃！”姜綰不滿的叫囂著。
戰玄墨冷笑了一聲，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個王妃的身份，也是本王給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隨時收回姜綰的身份。
姜綰冷冷一笑，回擊道：“早知道王爺不想讓我做王妃了，不如趁早跟我和離，也省得每天見著我心生厭煩！”
想到今日在醉仙居的事，姜綰越想越氣，便也口不擇言。
果不其然就看見戰玄墨臉色陰沉，眼底布滿了寒霜，一雙眸子陰郁的可怕。
換做旁人，怕是早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姜綰卻冷冷的注視著他，眼睛里無所畏懼。
兩人就那樣面對面的看著彼此，空氣中凝結著低氣壓，周圍的那些侍衛們完全不敢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依照命令行事，卻也怕兩人的怒火波及到他們。
一時之間，小橋附近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之中。
“王爺，王妃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白清清在迎春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