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的心中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的疲憊。
每次,他和羅府起了沖突。
母后都義無反顧地站到羅府那邊。
她有沒有想過,相比于羅府,他才是她至親的那個人?
之前也是。
羅明鴻那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志大才疏的草包。
如果他按照母后的要求,將對方放在重要的官職上,是對百姓的不負責任。
母后有沒有想過他這個皇帝的立場?
想到這里,楚硯的一雙眼眸晦暗不明。
看來,之前他對母后,對羅府的敲打還是太輕了。
所以,才讓他們得寸進尺。
才過了一年,這些人就已經忘記了,他當初是怎么坐上皇帝的寶座!
還是說,他們以為,我真的不忍心對他們下狠手?
這時。
晏清像是從剛剛的羞澀當中,緩了過來,抬起頭,直逼著敬賢太后道:
“我本以為太后娘娘將我喊到壽康宮,是關心子謙的飲食起居。
所以便興沖沖來了。
沒想到,太后娘娘一上來,就貶低我,逼我離開子謙。
我一時氣不過,自然故意說我是看中了子謙的身份地位。”
這是在解釋,她為何說了些看中楚硯身份地位的話。
雖然,楚硯這時心里不介意,還很歡喜。
但是,誰能保證,長久下去,他心中不會生出骨刺呢。
男人的心最是善變了。
隨后,晏清話鋒一轉。
她一雙水眸中,帶著霧氣,里面滿滿都是對楚硯的心疼。
“這也倒罷了,我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太后娘娘……您怎么可以站在羅小姐那邊呢?
明明您才是子謙的親生母親,不是嗎?”
說完,晏清在心里為自己點了一個贊。
她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誰會不喜歡一心一意向著他的女人呢。
她完全不介意楚硯再愛她一些。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些話,算是說到楚硯的心坎里面了。
這還沒完。
在楚硯感動的時候。
晏清又沖著他勾起一抹清麗婉轉的笑容,笑容中又帶著一絲釋然。
“本來,來之前,我還在胸中打了很多的腹稿。
想著,怎么得到你母親對我們的祝福。
現在看起來,好像不需要了……
子謙,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她說的是“我們”……
意識到這一點的楚硯,一改之前的陰沉,清俊矜貴的臉龐忽然笑出聲來。
語氣柔得能滴出水來。
“好。”
敬賢太后看著楚硯的笑容,鐵青的臉色緩緩消失,呆愣住了。
她有多久沒見過硯兒笑了?
他從小就是個主意極大的人。
自從她故意讓他生病爭寵之后,她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就漸行漸遠。
他見了她,始終都是沉著臉。
后來,他從云國回來,知道了她請求蒼擎保護他。
她們之間的母子之情又緩和了許多。
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們又回到了從前?
好像是她一次又一次站在羅府那邊?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羅秋玥見晏清和楚硯走后,揉著酸脹的膝蓋,從冷硬的地磚上爬了起來。
她一看敬賢太后沉思的模樣,心中咯噔一聲。
連忙扯著敬賢太后的袖子,小聲啜泣起來。
“嗚嗚嗚嗚……姑母,表哥是不是討厭我呀?
他怎么可以說,羅府希望楚國亡國呢。
這不是將羅府往死路上逼嗎?
要是父親和祖母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嗚嗚嗚嗚嗚……我記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是不是那個孤女在表哥耳朵邊說了什么啊?”
敬賢太后瞬間頭疼起來,也顧不上自己之前在想什么,連忙拍著羅秋玥的肩膀,安慰著。
“玥兒,你別傷心……
你表哥一定是被那個孤女迷了心竅,等他回過神來,就知道你的好了……”
另外一邊。
晏清和楚硯回了承乾宮后。
后者就立馬去會見諸位大臣了。
畢竟,當皇帝是很忙的。
當然,晏清為了自己的終極任務,就算楚硯不忙,她也會讓他忙起來。
一直磨磨蹭蹭的,她何年何月何日才能看到天下一統?
結果,楚硯前腳剛走,后腳司徒白就來了,像是算好了時間。
他這次沒有帶著半斤。
一見面,他就對著晏清嗤笑道:
“聽說你被壽康宮的人強行帶走了?
身為無憂谷的人,你居然這般沒有膽量,對方讓你走,你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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