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眾人又笑了起來。
江扶月讓薛老來給大家做安排,薛老也是做的游刃有余。
就連小白面上都添了笑意,顯然之前困在江家內宅,讓他也分外不自在。
且因著信陵閣就在聽瀾山莊,江扶月的安全有了保障。
他與秦歸雀還可以輪替著去做自己的事,只江扶月要出門時跟著就好。
傍晚的時候,江扶月午睡起來,便去了院外的小閣樓看落日。
此處登到三樓可見海上生明月的美景。
江扶月在扶水郡居住的這幾年,最常來的就是聽瀾山莊里的這處閣樓。
夕陽將海水映得血紅的。
冬雪和南風都在感慨著“好美”。
秦歸雀站在門口處,亦是眺望山海,看無數船只停在海面上。
這是繁華的中都看不見的景色。
正當此時,樓下傳來年少游的喊聲。
“大小姐!我可以上來嗎?!”
江扶月招了招手。
南風便去迎了他上來,冬雪笑道:“奴婢去廚房看看果子點心可有備好。”
年少游是來請江扶月題字做匾的。
也是因為他覺得江扶月那種帶圖的字頗有些趣味。
江扶月應下后,還問他要不要把賞金榜、刺客榜之類的全改了。
見年少游不明其意,她道:“你等下。”
說著她往屋內走去,秦歸雀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年少游見狀嘟囔道:“還挺像樣。”
江扶月去了二樓的一間畫室。
此樓風景好,她為著靜心就會來這里對著海上的風景作畫。
她抬手,從架子上拿了個盒子下來。
走出門時,正好遇見站在門邊的秦歸雀。
她愣了下,不由笑道:“在這里沒關系,外頭都是人,不必一直跟著我。”
秦歸雀默了片刻。
“你初次遇襲是在自家祠堂,第二次是在別院屋內。”
這都是江扶月跟他吐槽過的。
江扶月的笑僵在了臉上,霎時覺得背后陰森森的,趕忙走出屋子,背對著秦歸雀才放心下來。
“你說得對,魏南曜估計恨透我了。”
那廝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能放松警惕,小命可只有一條。
想到這,江扶月又看向秦歸雀,她拍了拍手上的箱子,彎起眉眼道:“走吧,我們一起看看這個。”
到門口時,江扶月方才在年少游跟前打開盒子。
里頭正躺著一本畫冊。
冊面寫著【信陵閣賞金冊】。
江扶月將冊子遞給年少游。
“這是我畫的,按著你之前提供給我的賞金圖冊,你看看畫像可有差別?”
原本簡單抽象的通緝單被江扶月做了修改。
上頭的人物畫像也更加立體寫實。
年少游接過后只翻看了兩眼,就紅了眼。
“大小姐,這冊子,也是給信陵閣的嗎?信陵閣能遇到您,真是莫大的福氣……”
他正要夸,江扶月卻是問他,“這些畫像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樣的畫像非得中都皇室畫手才能畫……誒?”
年少游話沒說完,手里的冊子就被江扶月抽走了。
他抬眼,便見江扶月轉過身,把遞給了身后的秦歸雀。
“這個是我要送給你的,”江扶月抬頭望著秦歸雀笑道。
她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頭的畫像,“這個就是我今天看見的那個陳九陽,你看清晰嗎?”
秦歸雀怔愣得捧著冊子,又看向少女含笑的眸子,只覺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所以江扶月那幾日一直困在屋里說畫畫,是在畫這個?
那會子她的肩上分明還有傷。
秦歸雀不由重復了句,“送給我的?”
江扶月點頭,“閣里的畫雜七雜八,想來你是因此不敢確認畫像能不能對上人,我按著畫以及上頭的描述重新做了份,這樣或許能幫到你。”
秦歸雀望著江扶月,眼眸深邃,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探究。
叫江扶月有些別扭得別過視線。
“喜歡嗎?”她問。
視線落在腰間的玉佩上時,她眸底閃過一絲黯然。
如今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但只有這件事,叫她有些慌張。
她越是跟秦歸雀接觸,越覺得秦歸雀不好招惹。
這廝又不愛錢又不愛權,又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亦正亦邪的人,若不徹底買通,她會怕。
秦歸雀不知江扶月心思。
他神色復雜,卻是喉結微動,隨即默默收回畫冊。
“嗯,多謝小姐。”
年少游狐疑得掃過二人,但想到畫冊,突然道:“那個小姐,我也喜歡……”
他也想要啊!!!
秦歸雀默默背過拿畫冊的手。
江扶月也收起心虛,轉過身望向年少游。
“這個是我要送給阿雀的,你若是要,我可以幫你再畫一本,但只能一本,算你便宜些,只收你一百兩,你拿到后,可以讓人去仿著作畫。”
年少游:“???”
一百兩?!!
再看江扶月,面上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顯然對她來說,畫這一本收一百兩真的低了。
江扶月很想說,她上一世給人畫定制圖,幾千到上萬元不等。
這一本冊子這么厚,雖說對她來說都是簡單的畫像,但也十分費精力。
年少游呆呆問道:“小白有這個冊子嗎?”
江扶月疑惑,“小白為什么要這個冊子?我就是畫給阿雀的啊……”
秦歸雀目光微動,瞥了她一眼。
江扶月道:“小白又不臉盲。”
秦歸雀:“……。”
呵。
年少游立即挺直了腰,“不瞞大小姐,其實,年某亦是有臉盲之證,亦需要一本畫冊……”
“可以啊。”
“真的嗎?!”
江扶月笑道:“一百兩。”
年少游神色僵硬,他望向秦歸雀,“阿雀,要不,你借……”
“不。”
年少游話沒說完,秦歸雀便冷漠應道。
年少游:“……為了我們信陵閣。”
“一百兩。”
“……,”年少游看著默默收起冊子的秦歸雀,再看一臉戲謔的江扶月,完美強迫癥還是讓他肉痛點頭,
“請大小姐也給年某畫一本。”
若是沒看到江扶月的畫,他倒不覺得閣里的畫像有多難認。
可見到了,他才覺得,人家那才叫賞金榜,才是叫人熱血沸騰的榜單!
江扶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年少游走后,天色也暗了些。
冬雪叫了南風去一道去搬小桌幾。
一時間,樓上便只剩江扶月和秦歸雀站在一處。
海上的血色已然逝去,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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