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扶月應了聲,已然清醒了許多。
她的面上多了抹胭脂般的紅暈,“放我下來。”
秦歸雀卻是意外得不聽話,反是箍著她的腰肢,壓緊她,嗓音帶著壓抑著的低啞。
“小姐立戶后,是不是就該納夫了?”
江扶月猛地攥緊了秦歸雀的衣裳,有些驚慌道:“納,納,你松開點,疼。”
秦歸雀抿唇,紅著耳根松了力道。
但還是平靜了會,才乖順得放下江扶月。
“不是故意的。”他認真又主動加乖巧得添了句。
以免下次江扶月就不讓他抱了。
江扶月:“……。”
她面上紅暈未褪,裹緊了披風。
又別了話頭,“竹初弦的百毒解可靠嗎?”
她是知曉柳氏的“計劃”的。
死侍畢竟是江扶月買的。
即使因著意識的恢復,有些“叛主”的味道。
但好在秦歸雀很忠誠,把死侍聽到的內容都回給了江扶月。
想到這,江扶月還有些氣悶。
這她不得再去培養一批自己的人。
果然女配沒人權,自己花錢,結果給別人養勢力。
虧得秦歸雀這會子是她的人。
不然她買死侍就相當于往身邊買細作,豈不叫人氣死。
看這批死侍的意識恢復速度,若她拿到了萬象閣出手死侍的去向,說不得她就能靠著阿雀,不花錢,便多出一張強大的消息網。
如此來看,她與秦歸雀的牽扯倒是越來越牢固了。
只是她如今不少地方都得用著阿雀,可阿雀只貪她人,倒叫她有點方,她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秦歸雀離不開她的嗎?
還是得把納夫提上日程。
就在江扶月想歪了的時候,秦歸雀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無事。”
南風又在外頭硬著頭皮催了催,江扶月應了聲,又貼近秦歸雀,軟唇碰觸了下他的臉頰,方才溫聲道:“先去吃些東西。”
隨即回身朝外走去。
秦歸雀站在原地,唇畔多了笑意。
*
江家堂廳。
正等著時辰祭祠堂的江家族人們正疑惑。
“江正德怎么還不來?”
“再等等吧,他如今哪里稀罕招呼我們。”
江家族人皆是靠著江正德富起來。
但這幾年,江正德年紀大了,能壓得住他的族老都走了,他便越來越看不上其他族人。
高高在上的姿態,大家早就都習慣了。
卻不想,高高在上的江正德,這會打著哆嗦盯著眼前的男子。
“你、你要干嘛,我是江扶月她祖父,你要是殺了我,江扶月就算改了姓,也得遺臭萬年!”
另一邊柳氏支支吾吾,面色紅得難看,手還不停扯著身上的衣裳,姿態丑陋叫江正德恨不能殺了她。
不遠處,有個老婦人跪在地上,直發抖,是柳氏身邊嬤嬤。
還有兩個失了命根昏死過去的男子。
保護江正德的封彬等護衛則紛紛倒在廂房地上,動彈不得。
另有兩個死侍穿著封彬手下的衣裳,站在院門口,有人要進來伺候,只道:“老太爺與老夫人有要事商議。”
屋內。
秦歸雀緩緩道:“信陵閣的規矩,不可隨意殺人。”
沒等江正德松一口氣,秦歸雀又勾了勾唇,他行到柳氏嬤嬤身邊。
對方驚恐后退。
秦歸雀微微彎腰,突然伸出手,點了下婦人的頭。
就在他收回手時,嬤嬤忽地呆滯。
下一瞬,便抱住腦袋跌倒在地,拼命掙扎,因著發不出聲音,喉嚨不斷出現“嗬嗬”聲。
空氣里出現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江正德呆呆看著。
忽見秦歸雀丟了把短刀在地上。
那嬤嬤瘋狂拿起短刀,捅著自己的額角,脖子,血液飛濺。
江正德張著嘴,整個人都懵了。
便聽秦歸雀溫聲道:“自盡,不算殺人。”
他看向江正德,瞥了眼柳氏。
江正德頓生不安,“你,你要做什么……”
便見秦歸雀取了嬤嬤手里的短刀,丟到了江正德跟前。
隨后便站到了一旁,像在等待什么。
恐懼襲上江正德的心頭。
他想動,卻動彈不得。
只見柳氏赤裸著身子爬向江正德,“老太爺,老太爺幫幫我……”
屈辱感將江正德淹沒。
他低叱道:“滾!!!”
然而柳氏哪里聽得進去話,只往唯一的活物上貼。
江正德羞憤欲狂。
就在他快要瘋掉時,忽地感覺自己能動了。
于是不由自主撿起了地上的刀,猛地插進了柳氏的脖子處。
血液飛出,濕了江正德的臉。
柳氏瞪大了眼,像是突然清醒,難以置信得看著江正德,“老、爺……”
江正德也瞬間呆滯。
只茫然得看著手里的刀。
聽到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殺,也不算壞規矩。”
江正德的腦袋嗡得一聲炸響。
呆呆轉頭,望向秦歸雀的方向。
男子宛若命令般說道:“時辰快到了,今日不要耽誤她立戶,不要壞了我入贅的事。”
說完便看都不看一眼便離開。
連再威脅江正德一句都沒有。
江正德面無血色,搖搖欲墜,宛若閻羅殿前走了一遭回不過神。
他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他滿懷抱負出海,卻被遇海寇。
彼時那高大的男子居高臨下得看著他。
“就是你救了君銘?”
……
江正德忽地抽出刀。
柳氏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抽搐著要往外爬。
江正德卻瘋了一樣,又一刀扎在她身上。
“都是你這個賤婦!賤婦!”
他一刀一刀往下扎,直恨不能把柳氏捅出個千瘡百孔。
江正德回憶過去。
因為他救了君家君銘,由此開始,一小小的漁民得了大筆錢財,能實現出海的抱負。
可也是因為君銘,他落入賊窩,與賊寇為伍。
他看著柳氏那蒼老難看模樣,又回憶起記憶里那個雍容端莊的婦人。
為了在君銘面前塑造一個老實和善的形象,他一直沒休妻,沒休掉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經常在外鬧笑話丟他臉的女人!
每當看見柳氏,他就好像看見了過去低賤的自己,就想起自己的出身。
江正德拼命出著氣,柳氏的血濺了他滿頭滿臉。
等他出完氣,柳氏已經是死尸一具。
不多時,封彬面色煞白得沖進屋子。
見到江正德坐在地上,一身是血,拿著刀的樣子,他瞳孔驟縮。
“老、老太爺……”
秦歸雀方才放了他,卻不想叫他見到這般場景。
江正德用滄桑的聲音,緩緩道:“讓人弄水來,我洗一洗便去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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