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是扶水郡出了名的酒樓。
君扶月下車時,白鶴卿抱著劍候在一旁。
南風和冬雪跟在她后頭。
薛城則是將馬車趕去停好。
天香樓的管事在外頭迎客,上前道:“大小姐里頭請,南陽侯以及其他院主還未到,您先進去喝口茶。”
君扶月微微頷首。
大堂內人群三三兩兩,在小聲交談,在見到她出現后,都跟著停下話語聲,對著她點了點頭。
陳大偉最是活躍,直接抬手道:“大小姐,您的案幾在這邊。”
君扶月含笑走了過去。
中間時不時收到其他人的隱晦視線,都有些意味深長的樣子,顯然是都收到了南陽侯對她特別的消息。
因為君扶月是在陳大偉之后入的四商院,所以案幾也在陳大偉旁邊。
這會陳大偉直接湊過來低聲道:“大小姐,聽說南陽侯此次南下還帶了三個美人呢。”
君扶月訝異。
書里的南陽侯,南下時帶了兩個美人,這兩個美人還有些戲份,也是她有意要用的。
怎么會變成三個?
陳大偉繼續道:“聽說有一個,是前日路上遇著的,就收進了后院。”
君扶月不動聲色。
原來如此。
南陽侯此行肯定是比書里來得要早,所以碰上了這第三個姑娘。
是個變數啊。
她好笑問:“陳主事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陳大偉嘿嘿笑了下,“那不是說閑話嗎?”
君扶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突然問,“陳主事是跟著誰家的?”
陳大偉愣了愣,又縮了縮脖子,“大小姐說笑,我當然是我自個家的。”
他往回坐直了身,就不再說話。
陸陸續續的人就都到齊了。
不多時,外頭傳來一聲,“侯爺到——”。
堂內的人都跟著起身,君扶月也緩緩站了起來,望向門口。
男子穿著身騷包紅,頭戴鑲嵌了紅寶石的金冠,儀容俊雅,氣質風流,只是微挑的鳳目,以及削薄的唇瓣,顯得十分涼薄。
“侯爺。”眾人示禮。
南陽侯韓在野隨意“嗯”了聲,走進堂內。
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突兀的女子身上。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韓在野的目光深邃,竟是停了腳步在君扶月跟前,勾唇笑道:“君小姐?許久不見。”
兩年不見,那個說要離他遠些的膽大姑娘,倒是出落得愈發絕色了。
堂內其余人都心中驚訝。
知曉南陽侯對君扶月似乎特殊些,竟特殊到這個地步,先同君扶月敘舊。
上首的沈贏舟也跟著擰起眉頭。
君扶月不喜南陽侯的目光,只客氣應了聲,“不過兩載罷了,談不上久,還請侯爺落座。”
略帶命令的語氣,讓陳大偉都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但意外得是,一向脾氣大的南陽侯竟然也沒生氣,還笑了聲,便朝主座走去。
“諸位都坐吧。”他道。
君扶月眸光顫了顫。
她故意不客氣得試探了下,結果這廝也能忍,還真是鐵了心咬她。
眾人都坐下來后,笙樂也跟著起來。
南陽侯在上頭,懶洋洋說道:“本侯兩年前來扶水郡時,那啟明的佛塔還頗為陳舊,昨日一看,竟是翻新了,”
他望向沈贏舟,笑道:“應當是沈院主下的令吧?沈院主是青年才俊,本侯時常聽三殿下提起。”
三皇子是沈贏舟的表哥。
南陽侯作為太后最寵愛的侄孫,從小就在皇子堆里讀書,甚至比幾位皇子都更得勢,跟幾位皇子自然也而熟稔。
只是,他這會這話叫底下人都面色有異。
佛塔的翻新,是新任郡守程秉洲讓人做的,并非沈贏舟功勞。
程郡守倒是面色如常沒有說話。
沈贏舟直接開口道:“侯爺誤會,四商院不過是幫著海商做些生意,城中大小事皆是郡守大人在操持,郡守大人上任后,重修各處老舊建筑,在下亦敬重郡守大人。”
南陽侯也不尷尬,直接應道:“哦,那是本侯誤會了,”
他端了酒對程郡守道:“本侯自罰一杯,還請程大人莫要怪罪。”
程郡守大概不喜交際,只跟著回了杯酒,“侯爺言重。”
南陽侯笑點了點頭。
君扶月一邊聽著上頭說話,一邊神思游離,左右等話說完就走了。
南陽侯又端了酒同江瑾臨說話。
“聽聞江家主定親了?本侯在此恭喜江家主。”
江瑾臨自然回應,“多謝侯爺。”
南陽侯垂眸飲酒,卻是想起來蘇織柔。
他記得是個有些奇特的姑娘,實在是他閱人無數,少見有家境不錯又蠢得出奇的女子,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他不過隨便尋了幾個人裝作堵了蘇織柔的路,之后“英雄救美”了一下,那女的就信了,還感恩戴德,倒豆子般同他說了君扶月不少事。
她說:“阿月同我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得避著你些。”
所以他把君扶月丟進湖里,等著君扶月求他,上他這條路,卻不想少女憋死了不求饒。
他頭一次想著要不就算了,他屈服一次好了。
卻不想正好冒出個愣頭青周乘景出來英雄救美。
韓在野要風要雨十八年,頭一次感覺自己丟盡了臉,特別是少女冷眼看向他時的神情,含著對旁人沒有的嫌惡。
之后他去了江家,沒有見到君扶月。
再之后,宮里消息,讓他馬上啟程回中都,他再沒見君扶月。
原以為君扶月嫁了沈贏舟,這姑娘便只算他年少時的一瞥驚鴻,卻不想聽聞了退婚的事,以及其余種種,讓他忍不住再次心生悸動。
思緒間,男子眸底已滿是占有欲。
君扶月還是戀愛談少了,沒想到過有一種男人就是神經病,喜歡的方式就是欺負、折辱以及得不到就毀掉。
南陽侯又對江瑾臨道:“江將軍不久前的大捷,直叫本侯都跟著開懷,江家一門雙俊杰,當真出彩。”
其余人一聽這態度,就意識到南陽侯要拉攏江家。
但江瑾臨依舊是客氣謙卑的姿態,也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這宴到了尾聲,南陽侯也沒提來扶水郡做什么。
直到宴散了,他突然對君扶月道:“還請君小姐留步,本侯有話要同君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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