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扶月準備上山時。
另一邊,秦歸雀攥緊刀柄,從地上爬起來,抬眸漠然望著眼前的男子,隨即一聲輕咳,唇角溢出鮮血。
不遠處,寧岸躺在血泊中,沒了生息。
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足足比秦歸雀高了半個頭,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對著秦歸雀的方向,終于說了他出現后的第一句話。
“還真是抗揍的小子。”
秦歸雀冷眼望著男子,“滾。”
男子輕笑了聲。
“我有許多年不曾聽到這個字了。”
話落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塵土輕揚。
秦歸雀瞳孔驟縮,朝后擋去。
聽到一聲輕咦后,他的腹部隔著刀受了一掌,朝后飛去,背砸在樹上,發出“嘭”得一聲巨響。
男子站在秦歸雀方才站的地方,他看著秦歸雀背靠著樹,垂下頭,血液染濕衣襟的樣子。
語氣中多了絲氣惱“死不掉嗎?”
就在他腳步走動時,靠在墻邊的沈贏舟掙扎道:“木大人,您、放了他……”
木蒼生回過身,看向沈贏舟的方向。
竹制的小院,這會子籬笆門內躺了數具尸體,沈贏舟亦是左腹部汩汩流血,沈素衣正跪在他旁邊紅著眼幫他止血。
敞開的屋子,則是衣不蔽體的女子,正蜷縮在墻角,茫然得望著屋外的天空,恍惚得像是聽不到外頭的聲音。
木蒼生疑惑道:“放了?這小子可是要殺了你,你放他做什么?我方才上來的時候,在外頭清掉了不少人,估摸著都是這小子帶來的,再說,”
他又望向秦歸雀,“我看這小子特別不順眼。”
沈贏舟輕呼了口氣,“我與他相識,勞煩您高抬貴手。”
木蒼生“嗤”了聲。
“你的事我還沒跟你算,”他的視線掃過地上的尸體,“你帶這么多甲級傀儡來做什么?想殺我?”
沈贏舟垂了視線。
沈素衣氣憤道:“誰讓你劫了蘇織柔來這里?!你這不是害我們嗎?”
木蒼生聽見沈素衣的話,卻是道:“衣衣啊,不是你說心悅江家小子嗎?你木叔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打小就沒什么想要的東西,如今想要個人,我可不得幫你一把。”
沈素衣瞪大眼。
她看向屋里呆坐的蘇織柔。
蘇織柔依舊是一動不動,沒有反應的樣子。
沈素衣氣極,“你是不是有病?!”
木蒼生失笑,“我挺欣賞江瑾臨的,我欣賞的,和我看著長大的,若能喜結連理,也挺有趣的,再者,我可沒想過欺負人家小姑娘,只是讓阿岸把人帶走看管一段日子,誰知道阿岸會誤解我的意思,欺負了小姑娘……”
他搖了搖頭,“也難怪阿岸會死,你們殺死我手下的事,回頭我還得跟你們祖父說道說道,可惜了,阿岸也算是我在這雍朝用的最趁手的人了。”
木蒼生說了許多話,隨后又望向秦歸雀的方向。
“雖說我很久都不殺人了,當年也定下規矩,若有人能在我手下過三招還活下來,就饒其性命,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你不該活,很久沒這樣煩躁的感覺了……”
他緩緩走向秦歸雀。
秦歸雀努力提氣。
后頭,沈贏舟捂著傷口要起身,“木蒼生,你別動他!”
木蒼生卻是不理,自顧自道:“沈家小子,你沒資格要求我,若非這小子有問題,我才不管你死活。”
他停在秦歸雀跟前,蹲下身凝視著秦歸雀,“你……”
話未出口,秦歸雀眸光驟然凌厲,反手刀向上劃過。
木蒼生眸中多了絲錯愕,身形跟著退去,然而一聲清脆的“喀嚓”聲響起,隨即半塊面具滑落,露出半張被火燎得凹凸不平布滿青筋的臉。
木蒼生怔愣得撫上自己的臉,絲毫不顧被劃開的胸膛,鮮血濕透了衣裳。
他抬眸看去,便見秦歸雀背著離開的身影。
怒意在他面上綻開,宛若惡鬼襲來,他沖向秦歸雀。
君扶月站在原地,瞳孔漸漸放大,她張開嘴“阿”著卻沒發出聲音。
秦歸雀抬頭看見她,迅速停住腳步,轉過身要擋木蒼生。
下一刻,一只手伸出拉開了秦歸雀。
霍青闌抬手跟木蒼生對了掌,朝后退去,激起諸多草屑塵土。
木蒼生也飛了出去,本就受了傷,這會直接嘔出血來。
他看向霍青闌,愣了下,氣道:“死算命的,你做什么?!”
霍青闌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木蒼生,你這是要殺了我啊。”
君扶月已經跑到了秦歸雀身旁,她跪在一旁,急切喊道:“阿雀,來人,少游!你來看看阿雀!”
年少游沖上來扶住秦歸雀。
秦歸雀有些疲累得朝君扶月搖了搖頭,“我沒事,不會死的。”
君扶月抓緊秦歸雀的手,“你說真的?”
秦歸雀扯了下唇角,“真的。”
他看向霍青闌的方向,“他……”
君扶月努力平靜道:“我在山下遇見了霍青闌,是我不好,我忘了木蒼生可能也會在,我以為他不會在……”
是她的錯,她記得書里蘇織柔只和寧岸在一起,之后沈贏舟找到了二人。
她還是跟著固定死的思維走了。
她就不該同意秦歸雀先來一步。
秦歸雀忙道:“與小姐無關……”
他皺起眉頭,是他看見寧岸被殺的最后一刻,所以才暴露了身影。
就在君扶月和秦歸雀說話時,木蒼生不知哪里拿了個面具又換上了。
他望著霍青闌,“你為什么在這?”
霍青闌笑道:“來救你啊,我掐指一算,你今日有一死劫,你看,我這不是趕上了。”
木蒼生冷笑了聲。
“你掐錯指了吧?死的是誰?”
“你啊。”霍青闌笑得無辜。
木蒼生擰眉,轉頭看向還有力氣跟君扶月說話的秦歸雀。
霍青闌:“木爺啊,我當初可是跟你說過了,你呢,你命格奇異,不能多造殺孽,打一個人更是不能超過三招,你有沒有守規矩?”
木蒼生沉默了會。
肯定道:“守了!我就打了他三次!”
霍青闌狐疑得看著木蒼生,“你確定?那你身上的傷怎么來的?”
木蒼生僵住了身體。
第四次被擋了。
霍青闌聳了聳肩,“看樣子你不是很信我,你肯定破戒了,這么多年了,你竟然還質疑我的道行。”
木蒼生:“我……他他娘也殺我了,你有沒有看見?!老子都多少年不被人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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