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謹言帶著一身冷冽氣息匆匆趕到公安局。
事關黎昭,他必須親自到場。
不過一踏入公安局,黎謹言第一個看到的不是警員,而是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黎謹言眸色微動,還沒等他開口,原本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黎夫人已經看到了他。
和不拘言笑的黎謹言相比,黎夫人臉上的神情就要精彩多了,像是被打翻了的調色盤,表情繽紛,有震驚,有心虛,還有一絲驚喜……
黎澤國嫌黎夫人丟人不愿意陪她一塊來警局。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黎夫人又怎么來過這種地方。
平時再怎么底氣十足的人一進警局,看到那浩然正氣的警徽與法治嚴明四字時難免心虛露怯。
黎夫人正獨自焦慮著,現在看到黎謹言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這個大兒子從小就不用她操心,三四歲時就已經能夠自理。
黎夫人之前一直覺得黎謹言性格薄涼,冷心冷肺,就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親近。
現在對一身高定西裝神情波瀾不驚的黎謹言卻怎么看怎么順眼。
自己兒子的能力有多出眾,黎夫人還是知道的。
黎夫人下意識覺得黎謹言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肯定是黎澤國不放心她,打電話通知了黎謹言過來。
她高興的迎上去:“你這孩子,過來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早知道我就等你一起過來了。”
黎謹言:“?”
看著一臉喜意的黎夫人,黎謹言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微微擰眉:“果然是你指使劉向把昭昭的項鏈拿走的?”
警員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告訴黎謹言還有其他人過來。
但看到黎夫人也出現在這里,很難不讓人想到這件事情上。
黎夫人肯定不是為了黎昭來的,除此之外,她獨自出現在這的另一個理由那就只有……和劉向有關了。
雖然也有可能是黎夫人自己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找警察幫忙,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黎夫人聽到黎謹言的問題后,先是一愣,然后臉上笑容消失,浮現出怒意:“你這是什么意思?黎謹言,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你媽!”
面對黎夫人的質問,黎謹言無動于衷,“昭昭是我的親妹妹,她受過的委屈,我會一一幫她討回來。”
黎夫人皺著眉頭:“所以你來這一趟,是為了她來的?你知不知道因為她,我們家公司的業績差成什么樣了!”
“公司的業績差,是因為大家都不想和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拋棄的人合作。”黎謹言冷著眉眼,強壓著心中的怒意開口:“如果當年發現昭昭被抱錯的第一時間就報警尋找,或者是幾個月前有她下落之后我們全家親自去安縣將她接回來,真心待她,想必公司的生意也不會一落千丈。”
記得之前有段時間,黎夫人一直都嫌棄黎謹言不太說話,性格一點不外向。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被黎謹言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答話的一天!
更可惡的是,黎謹言開口就將黎夫人這些日子不愿意面對的事情直接攤開說。
但心高氣傲的黎夫人又怎么可能承認是她做錯了。
她只會將公司業績下滑的過錯怪罪在黎昭身上。
如果不是黎昭的出現,媒體壓根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更別說現在還惹出這么多的麻煩。
此刻黎夫人的內心無比后悔。
后悔當初讓劉向將黎昭從安縣帶了過來。
簡直是個禍害。
黎夫人和黎謹言倆人各站一邊,相互冷著臉不說話,直到有年輕警員從里面出來,知道黎夫人和黎謹言倆人都是因為同一個案件過來的,便將倆人一塊帶了進去。
劉向暫時被拘留在審訊室里。
他昨晚被抓之后,心里慌亂得不行,甚至焦慮得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直到看到黎夫人的身影,劉向面上一喜,以為自己的救星終于來了。
但倆人四目相對間,黎夫人半點喜意都無,反而眼神冰涼的剜了他一眼,目光中是只有劉向才能看到的警告之意。
劉向頓時愣住了。
在警察問話做筆錄的時候,黎夫人承認得很快。
她承認那條項鏈此刻就在她的包包里。
但黎夫人并不承認自己這是在非法占有黎昭的財產,也不承認黎昭當初被掉包一事和她有關。
黎夫人低頭哭訴道:“當時我發現小孩被掉包的時候已經遲了。我找遍了整個醫院的孕嬰房,都沒有看到我的孩子。那會兒我和我老公的感情不好,險些到鬧離婚的地步。就連生黎昭也是因為和他吵架,才提前怒火攻心提前生下的黎昭。”
“發現小孩不見了之后,我想過報警,但更怕我老公責怪我,跟我離婚。”
黎夫人捂著臉默默流淚,一副已經悔恨到極點的模樣:“怪我那個時候太年輕……過錯已經造成,我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警察一臉嚴肅的問:“所以你指使劉向將黎昭的項鏈拿走,就是為了隱瞞你當年就已經知道的真相?”
“是的,因為這條項鏈,是我親手設計出來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兩條。如果讓知情人看到的了,肯定能猜出來。”黎夫人伸手從自己包包里將那條屬于黎昭的項鏈拿了出來,她表情有些羞憤,又不得不為自己開脫:“警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有我的苦衷。黎昭是我的女兒,這條項鏈的設計者也是我。我這樣,應該不至于構成犯罪吧?”
……
“然后呢?哥哥,后來警官怎么回答的?”黎昭看著眼前的項鏈,為數不多的好奇心全被黎謹言勾出來了。
黎昭和楚珩吃完飯后,沒有去警察局,直接回了小閣樓。
楚珩現在在自己房間里休息。
而黎謹言從公安局出來之后就直奔小閣樓,坐在沙發上將剛剛在公安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黎昭聽。
黎謹言沒有馬上回答黎昭,而是反問:“你希望她坐牢還是不坐牢?”
黎昭想了想,微微擰眉:“如果沒有這層血緣關系,他們得到怎樣的制裁我都無所謂。但有這層關系在,如果她去坐牢了,對你和你的下一代影響很大。”
華國有相關法律,只要有家人或者近親坐過牢,下三代的子女政審一定是不及格的。
黎昭搖搖頭:“我不想看到這個情況。”
黎謹言神情溫和,抬手摸了摸黎昭的頭:“嗯,所以你可以放心了。警官也說,她的行為并沒有構成犯罪,但會被拘留十五天,罰款兩千元。”
罰款還好,一點小錢錢并不被黎夫人放在眼里。
拘留十五天,對于她來說才是最受折磨的。
警局的住宿環境肯定沒有家里舒服,且不說這十五天有多難熬,黎夫人整整半個月不露面,只要大家有心,就能查到她半個月不出現的原因。
這對于黎夫人來說,才是最煎熬的。
她一直好面子。
當年明明發現自己的小孩被抱錯了,就因為不愿丟人,所以硬是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
后來這件事情被發現,黎夫人仍死性不改,看不上在鄉下長大的黎昭,一心將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黎璐當親閨女。
現在好了,她自己把自己作進了公安局。
黎謹言已經打定主意,不管黎夫人將自己被拘留的事情瞞得再好,他也會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讓黎夫人嘗嘗她原本十多年之前就應該感受到了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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