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小說網 > 春潮撩火 > 第19章 傅先生和傅太太是愛情
  校園街道邊的一片蔥蔥郁郁的樹蔭下。

  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倚著粗大的樹干,唇畔含著散漫的笑意,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說著什么。

  姜泠下意識停住了視線。

  男人突然偏了下頭,眼皮輕撩,深邃的仿佛能將人吸進漩渦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向她。

  上一世的事情已經很久遠了,姜泠隱約記得那時的傅硯舟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她心尖跳動,也驚訝了一瞬。

  訝異的是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記憶中好像并沒有其他交集。

  然而在夢里,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無限被拉長。

  姜泠恍惚間產生了一種錯覺——

  傅硯舟的目光緊緊的停留在她臉上,眸底深處好像閃過緊張,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隨后好似放松了些。

  扎頭發時因走神手不穩,黑色的電話線掉在了地上。

  姜泠想彎下腰去撿,他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先她一步彎腰將發繩撿了起來。

  指節分明的冷白手指勾著遞過來。

  兩人對視。

  一陣夏風吹過,身后驟然吵鬧起來,將聲音打磨的模糊不清。

  “你的。”

  你的。

  -

  次日。

  傅硯舟的父母便帶著禮品登門拜訪。

  姜傅兩家的父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順便就將二人婚禮的具體事宜徹底敲定了下來。

  婚期定在一個月后。

  傅硯舟的母親夏女士格外熱情的對姜泠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保養精致的女人親密的拉著姜泠的手,語氣溫柔,“幺幺,還記得嗎?你呀,小時候可愛黏著你硯舟哥哥了,纏著他問東問西。”

  “那會兒我就跟老傅說,咱們家小幺兒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以后長大了不知道便宜了誰家。”

  說著瞥了眼旁邊的兒子,夏女士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沒想到便宜了我家的哈哈。”

  姜泠手腕上戴著夏女士給的手鐲。

  懷里還抱著被塞滿的昂貴精致的見面禮,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好意思的垂著眼,臉頰緋紅。

  傅硯舟及時將一只去殼完整的蝦放進小姑娘的碗里,及時替她解圍,“媽,你別嚇著泠泠,先讓她吃飯。”

  “哎呦,行行行。”夏女士聞言,依依不舍的松開令人愛不釋手的漂亮兒媳婦,嗔笑道,“你小子有長進啊,還知道疼老婆呢。”

  “……”

  姜泠本就有些紅的臉,這下更俏了。

  兩人郎情妾意,郎才女貌的樣兒,長輩們皆是滿臉笑容。

  除了姜父。

  姜母笑道,“我還沒見過幺幺在誰面前羞成這樣呢。”

  姜父鼻子一歪,“哼。”

  他寶貝閨女漂亮的跟天仙似的。

  便宜傅硯舟這詭計多端的臭小子了。

  姜母瞪了他一眼。

  夏女士朝著身側使了個眼色,傅老爹適時的端起酒杯,笑瞇瞇道,“來,老親家,走一個。”

  姜父:“哼!”

  姜父:“滾滾滾,誰跟你老親家,少給自己臉上貼金,煩死了,挺大歲數一點臉都不要了。”

  傅老爹:“干杯。”

  室內一片歡聲笑語。

  姜泠也不自覺的跟著一起笑起來。

  傅硯舟慵懶的撐著下頜,目光落在眉眼彎彎抿唇笑著的小姑娘臉上,眸底一片愉悅。

  誰家小妻子這么惹人憐愛。

  哦,原來是他的。

  他老婆。

  -

  晚上。

  盛世會所,某個包廂內一片鬧聲。

  里間,幾個男人打著牌。

  “八筒。”

  “碰一個。幺雞。”

  “過。九條。”

  “停,這兒要了,糊了,清一色。”

  “草,怎么又是你丫許淮臣,你小子作弊了是不是?”

  “運氣太好,沒辦法。”

  “你閉嘴,我不信。老周這人悶不做聲的,蔫兒壞,今兒也贏不少了,合著就我一個人輸唄?”

  周時禮摩挲著牌面,笑道,“那我承讓了?”

  裴郁:“都閉嘴,煩死了。”

  麻將重開一局。

  沒過多久,再次輸了的裴郁推著牌,突然來了句,“不是,我這都輸幾把了,老傅人來了沒?”

  “沒呢。”過了幾秒,有人接上話,“北風。還在路上堵著呢,說是快了,時禮再問問他。”

  周時禮截了北風,“再等等吧,開車接電話不安全。”

  裴郁:“他丫不是說今兒要去那什么,姜家見家長,哪有閑工夫跟咱們這群孤家寡人出來瀟灑。”

  他打出一張牌。

  “搞不懂他,婚姻就是明晃晃的一大寫墳墓,究竟有什么好的?”

  “裴少,你當然不懂啦,溫柔鄉嘛,哪有男人不貪戀的?”坐在裴郁身邊的俏女郎輕輕錘了下他肩膀,睨了他一眼,嬌聲笑嗔道。

  裴郁偏頭瞥向身側說話的俏女郎,不著調兒的輕笑,“怎么著,我這就不是溫柔鄉了?”

  俏女郎也就是裴郁的新女友笑吟吟道,“這當然不一樣啦!”

  老婆跟紅顏知己怎么能一樣呢。

  渣男當然不懂啦。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幾人打牌的動作停住。

  男人手臂上掛著一件黑色大衣,在幾人的注視下揚了下眉。

  他從容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喧鬧。

  “呦,大佛來了?”

  傅硯舟走到一邊無人問津的沙發坐下,語調漫不經心,“挺熱鬧?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裴郁摸了張牌,哼笑,“還以為您來不了了呢。”

  “嗯。”傅硯舟給自己開了罐果啤,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淡淡道,“沒老婆陪,自己待著也有點孤獨。”

  “是不太想來,過段時間就不跟你們這些孤家寡人湊熱鬧了。”

  許淮臣摸了摸鼻尖,“少嘚瑟。”

  周時禮笑著搖了搖頭,摸了張牌,低眸看了眼,淡淡掃了遍面前的牌,打出去了,“三條。”

  這人。

  簡直跟他那尾巴翹上天的弟弟一個樣兒。

  “停停停,三條是吧?要了要了,這個我要了!”裴郁剛想說兩句什么,突然接收到訊號,火速攔牌。

  “哈哈哈爽了,終于輪到哥們贏一回,胡了,清一色一條龍。給錢給錢都趕緊給錢啊……”

  裴郁最后斂了一把財。

  傅硯舟這位重頭戲一來,人都到齊了,牌局也沒再進行下去了。

  四個人,一個人占了一邊沙發。

  包廂內燈光昏暗。

  “老傅,你給句實話,這婚到底是你家老爺子又病危了,你不得不結,還是你主動要結的?”

  裴郁干了杯雞尾酒,狐疑打量著倚著沙發靠背一副興致缺缺的男人。

  傅硯舟沒什么表情的撩了他一眼,“少廢話。”

  許淮臣輕笑,“誰能逼他結?”

  “先不說他家老爺子前前后后鬧了多少回病危,就那急救室假模假樣的推進去沒有三回也有五回了,他要是真怕這個,不早就結了。”

  可不是。

  就傅家老爺子那一來二去接連不斷的騷操作,把他們幾家那幫老老實實的老家伙們都給帶壞了。

  有樣學樣,真服了。

  裴郁摸了摸下巴,“愛情?”

  這太離譜了,真的。

  他寧愿相信裴家明天要破產了,都不信傅硯舟有愛情了。

  “姜家那姑娘是不是比咱們得小好幾歲呢?”裴郁說著看了眼許淮臣,“你家小公主跟她好像關系挺親密的?”

  許淮臣說,“泠泠也跟著薇薇那丫頭喊我一聲哥哥。”

  自打來了就懶得吭聲的傅硯舟忽然冷津津睇了他一眼。

  許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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