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寒爵來了總統套房。
江傾這幾天一直在臥床休息,楚寒爵來了之后,便坐在沙發上,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對于那天的事,誰都沒提。
直到紅姐進來才打破這份沉默。
紅姐先是跟楚寒爵打了招呼,而后才問起江傾,“身體怎么樣了?”
“好了。”江傾的嗓子依舊疼的厲害,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吞刀子一樣疼,她只能用簡短的話來回答。
紅姐見她臉色還是很蒼白,聲音也沙啞的厲害,正想說讓她在休息幾天,恰好經理打來電話。
“什么事?”紅姐接通電話直接問。
“紅姐,酒吧的歌手嗓子發炎了,晚上沒辦法唱歌,其他的歌手都不在,眼下暫時找不到人上去頂替。”
紅姐一聽,皺了皺眉道:“這點小事,你還需要告訴我嗎?”
楚寒爵聞言,偏頭看她,“出了什么事?”
紅姐掛斷了電話,“歌手嗓子發炎了,一點兒小事。”
楚寒爵靠在沙發上,手指不規則的敲擊著扶手,眼眸微瞇,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開口,“嗓子既然壞了,那就換人上。”
紅姐愣了愣道:“已經在安排了,只是其他的歌手都不是這個時間點,現在還沒到。”
“那就讓她上。”
紅姐一臉懵的看了看屋內,最后目光定格在江傾的身上,“她可以嗎?而且她的嗓子......”
江傾垂著眼沒說話,難為楚寒爵還記得她會唱歌。
記得在大學開學典禮上,她曾經一首歌驚艷四座,那首歌她是專門為楚寒爵寫的,雖然旁人不知道,但江瑤和楚寒爵卻很清楚。
當時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得到的卻只有四個字,難聽至極。
后來她便再也沒有唱過歌,她以為是自己唱的很難聽,直到江瑤唱歌時,楚寒爵溫柔的注視。
她才知道,不是她唱的難聽,而是因為唱歌的人不是江瑤,誰唱都難聽。
楚寒爵讓她唱歌,明顯是為了羞辱她,而她沒有說不得權利。
楚寒爵打斷紅姐的話,“歌手的嗓子需要好好保護,今天就讓他們好好休息。”
江傾始終一言不發,紅姐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開口道:“江傾的嗓子恐怕沒辦法唱歌,萬一引得客人不滿……”
“這里賠不起?”楚寒爵一句話,直接堵得紅姐無話可說。
楚寒爵離開后,紅姐看著江傾嘆氣,“你的性子太硬了,三爺其實沒那么狠心,你若是服個軟或許就不用受這樣的罪。”
江傾抬頭看她,忽然笑了。
服個軟?
服個軟,父親就能活過來了?江瑤能活過來證明她沒有殺人了,還是她滿身的傷痕能好,還是楚寒爵能放過她?
都不能!
現在的她除了聽之任之,除了像是自虐一樣被他折磨羞辱,她沒有別的選擇。
江傾在天上人間所遭受的一切,紅姐都看在眼里,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江傾所遭受的,不要說女人,就是一個心志堅定的男人都扛不住崩潰,然而江傾卻一言不發默默地承受著。
不就是一條命,如果真的恨,殺了就是了。
偏偏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折磨,結果人快死了,卻又比誰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