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強忍著淚意,將她的羞辱全部咽下。

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可開口的嗓音,卻是格外平靜。

就像是厲霆深的話未曾激起半分波瀾。

“我說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是嗎?”厲霆深勾唇,“我倒想檢驗一下,你對我是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顧眠還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唇便被他吻住了。

說是吻,還不如說是懲罰。

他毫無半點溫柔,長驅直入,強勢地攪弄風云。

顧眠吃痛,下意識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他輕易控制。

她被厲霆深牢牢按在墻上,雙手手腕被他用一只手輕松握住。

下一秒,厲霆深便解開她的牛仔褲扣子,手往下探去......

顧眠瞪大了雙眼,奮力掙扎了起來。

厲霆深卻不愿意輕易放過她,輕車熟路地撩撥著她。

顧眠身體發軟,止不住地顫栗。

男人的吻慢慢溫柔了下來,每一下都在勾著顧眠慢慢沉淪......

天地萬物仿佛都消失不見,顧眠的耳邊只有不斷放大的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朝著顧眠襲來,她的喉間不受控制地發出輕哼聲,下一秒,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抖如糠篩。

厲霆深卻在此刻突然松開了她,往后退開兩步。

顧眠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順著墻緩緩滑坐在地上。

“這么快到了?果然是個男人都能讓你這么快舒服到。”頭頂傳來男人譏誚的嗓音,“顧眠,你可真賤......”

顧眠蜷縮著身子抱住自己的肩膀,眼淚滑落而下。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男人抬起。

厲霆深蹲在她面前,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你說說看,我和裴謹川,誰讓你更舒服,嗯?”

顧眠從他的眼睛里看見自己此刻的樣子。

過肩的長發凌亂,嘴巴被吻得微腫,一副被人凌虐過的模樣。

“不愿意回答?”厲霆深勾唇,抬起自己的右手,“顧眠,我被你弄臟了,你說該怎么辦?”

顧眠努力讓自己平靜,可開口的嗓音還是止不住輕顫,“我幫你擦干凈......”

她剛要去包里拿紙巾,厲霆深卻突然掐住她的臉頰。

下一秒,男人的右手食指直接伸進她的嘴里。

男人戲謔道,“嘗嘗。”

顧眠渾身顫抖。

她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著,疼得透不過氣來。

不僅僅是屈辱,還有痛苦。

她從來不知道,厲霆深會有這么惡劣的一面。

“很委屈?”厲霆深看著她臉上的眼淚,“顧眠,你的眼淚跟你的人一樣,都是廉價的,所以我勸你省省,留著你的眼淚去裴謹川那里哭吧。”

厲霆深松開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灰色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聽好了,在我們沒有正式離婚之前,你如果還敢跟裴謹川不清不楚,后果就沒有今天這么舒服了。”

話落,厲霆深直接把手帕扔在她的身上,轉身開門離開。

顧眠撿起手帕,緊緊抱著自己,默默流著淚。

她好不容易才調整好情緒,起身回到餐廳。

“怎么去了這么久?”裴謹川已經等著急了,“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剛想去找你。”

“我喝多了,去醒了會兒酒。”

“那就不喝了,吃點東西緩緩。”

“嗯。”

一頓飯,顧眠吃得心不在焉。

晚餐過后,顧眠婉拒了裴謹川去看小寶的提議。

裴謹川提出送她回中醫堂,她想起厲霆深的警告,謊稱自己還要去給病人看診,直接去路邊打車回了中醫堂。

被厲霆深折騰了一番,她感覺身上黏糊糊的,直接進浴室洗澡。

雜物間的一幕在腦海中浮現,顧眠的雙腿止不住打顫。

她原本以為,跟厲霆深會形同陌路。

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瘋狂。

看樣子她以后要盡量避開他才行。

......

翌日下午,云悅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厲霆深下樓的時候,看見厲宏宣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了。

厲霆深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前坐下,“找我有事?”

厲宏宣笑笑,“怎么,就因為停了你的工作,連爸都不愿意叫了。”

“說正事。”

“聽落雪說,你不愿意娶她?”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娶她?”

厲宏宣正色道,“厲家欠尹家兩條命,你們原本就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你娶她有什么問題?”

“爺爺欠尹家的,已經還了。”厲霆深淡聲道,“要不是有厲家幾十年來的扶持,尹家能有今天?至于我欠落雪的,我自己會解決,但絕不是娶她。”

“你為什么不愿意娶她?”厲宏宣不明白,“你不喜歡她,可以不住在一起,她只掛一個厲太太的頭銜而已,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反正你現在身體廢了,也不需要女人了。”

“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娶。”

厲宏宣的臉黑了下來,“霆深,這事由不得你,你身為厲家繼承人,接受家族安排的婚姻是你的職責。等過幾天你和顧眠正式離婚,就跟落雪去領結婚證。你要是不想折騰,婚禮也可以免了,但這個婚,你一定要結。”

厲霆深淡淡一笑,“厲董這么想聯姻,又寶刀未老,完全可以自己上,何必強迫我呢?”

“厲霆深,你說的是什么話!”厲宏宣怒道,“我今天來是正式通知你,而不是跟你商量。”

“哦?”厲霆深挑眉,“我如果不答應呢?”

厲宏宣滿含警告地看著他,“霆深,你要知道,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厲家給你的,沒有厲家,你什么都不是。”

厲霆深低笑一聲,“我聽明白了,厲董是想說,我如果不答應,就會把我踢出厲家,讓我成為喪家之犬。”

厲宏宣不置可否,“你從小就是天才,放眼帝都,你的能力無人能及,但你要清楚一點,個人能力固然重要,但平臺更重要。”

“你生來就是厲家繼承人,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成就,但如果你不是我厲宏宣的兒子,出生在普通家庭,接受不到優越的教育,或許你連進厲氏集團工作的機會都未必有。”

厲霆深從善如流,“厲董說得很有道理,我只是出生在金字塔頂端,才會有今天的地位。”

“你知道就好。”厲宏宣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等結婚后,我會讓路朗先生住進云悅灣,好好給你醫治那方面,等醫治好了,你又不喜歡落雪,可以在外面隨便找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絕對不會干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