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小說網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五十五章 一月期限
  自劉然之后,其余在戰場有功的弓箭手,也紛紛得到賞賜,其中新卒之中的張介、李曉忠、宋炎,更是位于許多老卒之上,轉為二等十將。

  此外,亦有不少新卒,轉為一等。

  短短數月,身為最底層的新卒,一舉超過自己,這令老卒頗有壓力,望著臺上意氣風發的李孝忠與張介等人,心中五味雜陳,因此不少老卒捏緊雙拳,勢必在下一次戰爭中,有所斬獲。

  站在高臺上的鄭科,對于新卒的上位分外滿意,若是新卒無一人晉升,這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軍中新老更替實為常態,老卒戰死,新卒崛起,而后新卒成老卒,又有新卒,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莫過如此。

  軍功賞賜完畢,辛興宗一并拿出夏裝,分發眾多弓箭手。

  當夏裝到手,許多弓箭手更加興奮,在烈日炎炎之下,仍舊著裝衣衫襤褸的冬裝,對于眾人而言,這也是一場折磨。

  如今,夏裝到手,若非礙于辛興宗與鄭科,弓箭手早就按耐不住就要換上。

  而此番賞賜,更是讓辛興宗在弓箭手心中,上了一個臺階,于弓箭手這等底層而言,無論多么冠冕堂皇的話,都不如實實在在的賞賜來的好,而辛興宗分發的物品與賞賜,正合他們的心意。

  待到此次集合解散,辛興宗等人離去,弓箭手豪邁的當場脫下濕漉漉的冬裝,就此換上了夏裝。

  鄭科離開前,軍中軍使之上,皆跟隨其身后離開,其中包括劉然,他顧不得與張介敘舊,便與其余軍官一同離開。

  望著行走在軍官行列當中的劉然,張平亮眼里閃過一絲落寂,而張介與李孝忠雙眼火熱,暗中生起競爭之心。

  來至議事堂,鄭科來到次座,首座乃是辛興宗位置,但他不曾來此,他無需插足弓箭手指揮事物,寨主只需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哪需事事親力親為。

  辛興宗不在,鄭科徑直坐在椅子上,雙腿一翹擺在桌子上,恢復他原本的神態囂張無比。

  看著堂內弓箭手軍官,這十五人便是如今第玖指揮的中流砥柱,分別是五位押隊都頭,以及十位軍使,而劉然便是其中的軍使。

  第一次踏入議事堂,劉然未曾東看西看,而是走在熟人王當身邊,只因二人不僅僅是熟人,還是同隊,而在他不遠處正是都頭花鐵。

  花鐵雖為都頭,亦身著冬裝,炎熱之下,他胸前衣襟散開,露出胸前包扎的麻布,前不久的戰爭中,他被黨項人所傷,強大的力道透過雙刀擊到他肺腑,若非披著紙甲,便要命喪當場。

  此刻花鐵看著劉然的身影,神色有少許復雜,隨后便化作坦然。

  “爾等晉升,可歡喜?”鄭科望著堂內十五人咧嘴一笑,本是喜慶的表情,但在他臉上如同猛虎捕食般:“今日晉升,值得歡喜,但給老子聽著,限你們這些個丘八,一月之內將隊伍整好,到時辛寨主將會親自查閱。”

  鄭科狠狠瞪了一眼眾人,怒斥道:“你們若是有差錯,丟了老子的臉,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聽到此話,剛晉升的王當等人,額頭情不自禁滲出豆粒大的汗珠,臉上藏不住的喜色,此刻也化作恐懼。

  雖眾人在鄭科麾下并不久,從冬月算起到如今六月,也不到一年,但那恐懼的身影,牢牢刻在眾人心頭,他們知曉鄭科說到做到,若是在辛寨主面前出了差錯,誰也救不了他們。

  就連劉然也忍不住皺起眉頭,戰爭令不少老卒戰死,而他這一隊的軍使也是其中之一,因空缺,他才得意掌握實權。

  但他晉升軍使,不過半個時辰,根本不熟悉手底下的人,但要在一月時日整列隊伍,又要在辛興宗面前查閱,這可不不僅僅是訓練,更是手下士卒的心態。

  但在鄭科那兇悍的眼神之下,眾人皆低頭應下。

  鄭科也不以為意,擺了擺手便讓眾人退下。

  退下的劉然與王當行走在一塊,他二人有同戰之情,而今更是同一都頭手下,打算一起去拜見自家都頭。

  見劉然欲要離開,花鐵從身后匆匆趕來,將劉然留下。

  王當見此,皺了皺眉頭,他知曉二人有怨,但想到劉然的救命之恩,與劉然年僅十六,便與自身同職,還是站在一起道:“花都頭,不知有何事?”

  王當挺身而出,劉然閃過驚訝神色,而花鐵黝黑的臉龐被尷尬所代替,又故作姿態哼道:“我找劉然,干你甚事?”

  劉然見二人氣氛不對,恭敬的朝花鐵抱拳道:“花都頭,找我有何要事?”

  他二人雖有私仇,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從不是空話。

  花鐵望著劉然,不過短短數月,眼前這人便成了軍使,戰爭改變太多,讓他難以接受。

  他最終深吸一口氣道:“跟我來。”

  聞言,劉然轉身朝王當歉意道:“王軍使,還請你先去,我一會再來。”

  王當點頭,但并未離開,而是站在劉然看得見的角落里留守。

  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劉然臉色平靜等待著。

  花鐵臉色一變在變,咬牙朝劉然道:“前些時日,戰那羌賊,不料竟有黨項余孽不幸被傷,被張介所救。”

  劉然點了點頭,這事他并非第一次知曉,前些時日在那傷員處,張介也在,二人曾談起。

  “你與我,還有那張介,恩仇已了,那百鞭我也不怨你,救命之恩,我也不再欠,”說罷,花鐵轉身快速離開,步伐竟比來時還快。

  劉然搖了搖頭,雖因位賤被欺辱不少,但若要從源頭尋起,還是他二人先惹上花鐵,但若非花鐵偷襲張介,也不會如此。

  但這花鐵如今特地了卻恩怨,倒是好事,自從上次宋炎殺了軍官,軍中大動干戈,讓劉然行事謹慎了不少,但若是花鐵再尋事,他也唯有冒險行事,讓對方死亡。

  而后便轉身離開此地,踏著步伐來到王當那,王當見劉然過來,皺眉道:“花都頭可曾尋你麻煩,若是尋你麻煩,不必怕,如今你為軍使,范都頭定會保你。”

  劉然笑了笑道:“不過尋常事。”

  王當所言重點,劉然豈能聽不出,自己如今身為軍使,范都頭定會保自己,但若不是呢,打鐵還需自身硬。

  行人走過,豈能看見雜草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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