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今日起了個大早,早膳后就帶宋玉樹入宮。
朱棣和朱高熾兩人早早就在承德樓等候。
朱棣是專門等候,朱高熾則是來看熱鬧。
“微臣宋隱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微臣永樂郡王世子宋玉樹,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兩位卿家平身!”
宋隱今日有板有眼地行禮。
朱棣也正式地端著架子。
“不知永樂郡王攜帶世子進宮,所為何事?”
“回稟皇上,微臣今日入宮欲為小兒宋玉樹求娶咸寧公主。”
“微臣聽說咸寧公主溫順賢良、秀外慧中、風華絕代……”
“所以微臣想替小兒宋玉樹,懇請皇上賜下完婚的大吉日子。”
朱棣聽到這些恭維的話,唇角微翹。
“這事,咱允了!”
“微臣和小兒宋玉樹叩謝皇上隆恩。”
“十二月初六,宜婚嫁,宋師覺得如何?”
“回稟皇上,微臣遵從皇上旨意!”
“那就十二月初六!”
“是,皇上!”
……
離開承德樓,宋玉樹在朱高熾陪同下去拜見皇后娘娘,然后才跟宋隱出宮。
皇后這幾日身體抱恙,好在經過太醫調理,也沒有宋隱記憶中那般嚴重。
回府后。
宋隱和宋玉樹回到后院。
“婚期定于十二月初六!”
“時間不足三個月……也夠了。”
得到消息,徐妙云也非常滿意。
宋隱點頭,“我一會寫信告訴老太爺。”
徐妙云微微頷首,“王爺說得是,想來到時會有許多親戚過來。”
“府上需要多備一些客房。”
宋隱點頭,“等會讓孫怡在周邊多買幾座宅院。”
隨后,宋隱和徐妙云聊了一會才去書房寫信。
一個時辰后,王府護衛離開京城,直奔永樂府白沙縣而去。
與此同時。
永樂郡王世子宋玉樹迎娶咸寧公主,婚期已定的事情也在京城漸漸傳開。
不過這些對永樂郡王府影響不大。
此時,永樂郡王府。
宋玉樹看著韓奭消毒后的小刀目光中有些恐懼。
“爹,就用這小刀在胳膊上割口子嗎?”
“小小一把刀子,任意劃破皮有何可怕?”
宋隱輕輕訓斥了一句,當下吩咐黃春光,“黃春光,你來幫我劃一道口子。”
“王爺,末將不敢!”
黃春光大驚,本能地后退幾步。
宋隱白了一眼,“我這是要種牛痘,你又不是有意傷我,為何不敢?”
黃春光仍然搖頭,“末將不敢用刀劃破王爺肌膚。”
宋隱板起臉,吐出一口濁氣,“府上所有人中就你會用刀,身手還敏捷,你動手能讓我少些痛楚,讓你動手你就動手。”
黃春光一愣,思索了片刻,仍然搖頭,“不如王爺您不要種牛痘了,小人及府上護衛種牛痘就行。”
“不行!”
宋隱有些怒了,“我怎么能不種牛痘?我不但要種,宋玉樹以及府上所有仆役下人,以及你們全要種。”
“而不常出府門的王妃以及一眾婢女可以不種。”
“王爺……”
黃春光大吃一驚。
宋隱耐心有限,“別磨嘰了,給你拿刀割傷我的機會,你還不抓緊,錯過今日,你可就沒機會了。”
黃春光神色一凝,還想堅持,宋隱已經催促,“快抓緊時間,你們所有護衛都要接種。”
黃春光沉默了一會,神色一狠,對宋隱抱拳行禮。
“末將謹遵王爺指令。”
說完,從宋隱手上接過小刀。
宋隱麻利地挽起衣袖露出胳膊。
黃春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王爺,末將得罪了!”
“麻利點!”
宋隱嚴肅點頭,然后向韓奭看去。
“勞煩韓大夫做好準備。”
韓奭連忙點頭,“還請王爺放心,小人已經準備好了。”
“好!”
宋隱微微頷首,然后坐到凳上,閉上眼睛。
見狀,黃春光瞥了一眼韓奭,見他淡淡點頭,黃春光心中一定。
一手扶穩宋隱胳膊,另一手用力一劃。
宋隱胳膊上一疼,就現出一道小傷口。
韓奭立刻上前,手中拿著棉簽從小瓶子里沾上一點,涂在宋隱傷口上。
大明不缺棉花,在宋隱指導下,韓奭等醫者就做出了許多這種棉簽。
“嘶……”
宋隱忍不住呲牙咧嘴。
好在很快就接種完了。
韓奭一臉歉意地對宋隱拱手,“小人讓王爺痛苦,讓請王爺恕罪。”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宋隱皺了皺眉頭,然后隨意擺了擺手。
“種痘而已,無需客套。”
隨后,宋隱讓韓奭替他把傷口包上,然后起身。
“宋玉樹過來。”
聽此,宋玉樹神色一肅,還是聽話過來坐下。
這次仍然是黃春光主刀。
“世子殿下,末將得罪了!”
“有勞黃將軍了!”
宋玉樹微微點頭。
當下,黃春光也不再客氣,接過韓奭重新消毒過的小刀,在宋玉樹胳膊上劃了一刀。
韓奭連忙把粘上了牛天花的棉簽涂在宋玉樹傷口上。
然后又麻利地給宋玉樹傷口纏上布條,宋玉樹也接種完了。
“牛痘原來是這樣接種的啊?”
突然,眾人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宋隱回頭一看,神色有些怪異。
“皇上,你怎么來了?”
說著,宋隱連忙站起來。
其他人也連忙過來給朱棣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
“末將參見皇上!”
“小人參見皇上!”
朱棣瞥了一眼宋隱,然后神色溫和的對眾人開口,“諸位平身,咱就是好奇,過來看看,你們繼續。”
“是,皇上!”
黃春光和韓奭等人點頭應下,然后就繼續接種牛痘。
只是接下來,眾人都盡量安靜。
而且速度也快了許多。
每人即便是被刀子劃破胳膊,也一聲不吭。
畢竟,皇上就在一旁瞪大眼珠,好奇地觀看。
如此大好機會,他們這些大明將士要好好表現。
幸好也只是劃破一個小口子,不是砍胳膊,否則,宋隱懷疑,在朱棣注視下,這些兵將不介意把胳膊剁下。
看了片刻,朱棣才跟宋隱進入殿內。
孫怡帶著下人沏上熱茶。
閑聊了一會,朱棣才緩緩詢問,“宋師,治療天花瘟疫的藥都能研制出來,那治療皇后的藥是否也能研制?”
“皇后娘娘的病……”
宋隱一愣,皺眉想了想才開口,“我聽聞皇后娘娘身體抱恙。”
“可此事涉及后宮,我也不好多加打聽,不知韓奭等人有沒有入宮替皇后娘娘診過平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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