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又胡思亂想了。
師父怎么可能會是老把子。
沒道理，也說不通。
“老子不是老把子。”
玄清似乎擁有讀心的能力，冷冷的瞥了一眼陳厲。
陳厲渾身寒毛瞬間倒豎，嚇得差點就跪下。
“你別看我，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不然顯得老子好像做過什么對不起這小子的事情。”玄清不滿的看向秦遠航，“今天就把話都說清楚，說的一清二楚。”
秦遠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看向陳厲，“少宮主，當年我被家族放逐，來到申城因為古玩結識了老把子，和他一見如故，燒了黃紙，喝了血酒，后來因為理念不合才分道揚鑣，但每年都會聚在一起喝酒敘舊。”
說到這里，秦遠航嘆了一口氣，“我們理念不合，分道揚鑣并沒有傷到感情，直到二十多年前，我發現他就是鬼門的門主老把子，就和他割袍斷義了，再也沒有聯系過。”
玄清沒有插話，卻是看了眼玄清。
陳厲的注意力都在秦遠航身上，沒有注意到師父的反應，但秦遠航的話讓他皺起了眉頭，問道：“理念不合？什么理念，盜墓？”
秦遠航沒說話，扭頭看向玄清。
“你看老子干什么，說啊。”玄清怒道：“有什么說什么，你不說清楚，這小子反應不過來，他反應不過來，就不會知道自己有多蠢。”
“？？？”
陳厲一臉懵逼。
我哪里蠢了？
挺聰明的呀。
秦遠航再三確認，現在確認要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少宮主，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龍仿大師。”
龍仿大師？
陳厲一下沒反應過來，怔了怔后就露出一臉驚訝之色。
龍仿，也就是蟲仿。
秦遠航就是大名鼎鼎的蟲仿制作者？
懵逼。
持續懵逼。
好一會兒后，他才合上嘴巴。
“爺爺……我……真的好蠢……”
陳厲一臉的苦笑。
難怪剛才師父會怒罵他，難怪會說他蠢。
蟲仿大師，一直就在自己身邊，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道：“那塊龍紋玉牌是蟲仿？”
當初他就是拿著龍紋玉牌找來秦家的，那塊玉牌放入套環中轉動，能形成一個清晰可見的古篆秦字，當時他還覺得巧奪天工，可現在想想，那塊玉牌的確是有古怪。
秦遠航聞言，神色變得極為古怪，忍不住的看向玄清。
“說，讓他知道他有多蠢。”玄清沒有怒瞪秦遠航，而是怒瞪陳厲一眼，“老子今天就要你知道你有多蠢，不給你長個記性，以后你只會把老子的臉面丟干凈。”
陳厲毫無脾氣，起身站在一旁。
“爺爺，您說吧，我承受的住打擊。”
坐不住了。
沒臉繼續坐著了。
還是站著聽吧。
這樣還能顯得自己虛心受教。
秦遠航現在可不敢以爺爺的身份自居，見陳厲站起來了，也要跟著起身，可玄清一個眼神，他就乖乖的坐著不動了，苦笑道：“少宮主，您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我當年是被家族放逐，身上怎么可能有秦家先祖傳下來的玉牌。”
“……”
陳厲差點原地裂開。
無地自容。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么簡單又明顯的大破綻，自己怎么從來就沒有想過呢？
腦子呢？
被狗吃了？
還真是夠蠢的。
秦遠航見陳厲一臉窘態，就連忙道：“少宮主是做大事的人，每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時間去琢磨那塊玉牌的事情，忽略了這個破綻也很正常。”
這個臺階給的很好。
陳厲卻是苦笑著搖頭。
“爺爺，您就不用幫我找借口了，的確是我太蠢，把這么明顯的破綻給忽略了。”
說著，他疑惑的看向玄清，“師父，這是您讓爺爺故意留下的破綻？”
“不然呢？”玄清在鞋底上磕著煙鍋，哼道：“給你留下這個破綻，是為了讓你順著破綻往下想，你要是早發現破綻，必定是要詢問原因，也就早早的搞定了洛城秦家。”
陳厲有些懵逼的問道：“搞定洛城秦家，是真正的代師報恩？”
玄清沒搭理陳厲，起身坐在陳厲的位置上，拿過茶葉泡茶倒茶，而秦遠航則是搓著手嘿笑道：“少宮主，您有所不知，在您來到秦家之前，老宮主讓人給我帶了一封信，信里說我申城秦家有一大劫，只要能讓您和悅雅完婚，申城秦家才能順利渡過劫難……”
他起身伸出雙手，小心又恭敬的接過玄清遞來的茶盞，等玄清端起茶盞吸溜一口熱茶，他這才小心的坐下，吸溜一口茶水后放下茶盞，看向陳厲繼續向下說。
“當時我也不確定老宮主說的劫難，就是洛城的秦家，直到前段時間見到老宮主，這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老宮主用心有多良苦。”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的說道：“陳厲，哪怕你下山了，老宮主也一直在想辦法教導你……咳咳，少宮主成長的很快，換做別人絕沒有少宮主做的這么好……”
沒有陳厲，秦氏集團崛起不了，申城秦家會被洛城秦家吞掉，這些事情對申城秦家來說都是劫難，陳厲卻是輕松的搞定，而且陳厲還短時間內搞定申城的各大家族，創建出不容小覷的月宮，成為了名至實歸的申城王。
一年的時間做到這些事情，換做別人誰能行？
自己的孫女婿，就是這么牛逼。
只不過，秦遠航沒有將后面的這些話說出來。
不是不想說，而是玄清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讓你批斗他，沒讓你夸他。”
玄清不滿的哼了一聲。
而后，他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陳厲。
“還有什么想問的？”
陳厲看看師父，又看看秦遠航。
猶豫一下，他才小心的問道：“師父，爺爺真對您有恩情？”
“有。”玄清點頭，卻是不多說什么。
陳厲不敢追問，只能轉移話題，“爺爺，老把子本名叫什么，是什么來歷，您手里有他的照片嗎？或者是您能給我畫一張他的畫像么。”
只要有一丁點老把子的真實資料，想要把人找出來就沒那么難了。
哪怕是一張手繪的畫像，也能輕易的挖出老把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