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鴻遠這地方我來過不止一次,最后一次來的時候,是事發的前一天。
那天賈文敏陪著我過來給孟鴻遠道歉,當時過來的時候,這屋子可沒這么干凈。
而且我每次過來,這地方都很亂。
我查看了一下床邊的垃圾桶,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不僅是房間的垃圾桶,客廳的,還有洗手間的,都很干凈,顯然是被人收拾過。
而且整個房間的煙灰缸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孟鴻遠煙癮這么大,他難道不抽煙?
就算他是自己給自己注射,事前和事后不點一根煙?
根本不可能!
也就是說,這屋子被人打掃過,而且還打掃得非常干凈!
去到洗手間,我掀開馬桶蓋,很干凈。
摸了下洗手池上,也沒有灰塵。
去到窗戶邊的浴缸旁,也是一樣,一塵不染。
為了確定,我去了隔壁的客房,發現旁邊的房間雖然也很干凈,不過一些細節的地方,卻顯然沒有孟鴻遠的房間干凈。
比如窗臺后面的灰,還有馬桶里的尿漬,以及洗手臺后面的灰。
返回孟鴻遠住的房間,我想了想打電話給李艷,讓她把負責打掃衛生的人叫了上來。
不一會,李艷帶著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了房間。
“怎么了?”她看到我問。
我把視線放到他身邊的中年男人身上:“你就是負責客房衛生的?”
“嗯……”男人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
“前幾天,也就是這房間出事的時候,你有來打掃過衛生嗎?”
“有……”
“什么時候?”
“晚上,客人出去的時候。”
“幾點?”
“八點多。”
我微微點頭,接著問:“你平時打掃衛生的流程是怎么樣的?”
男人舔了舔嘴唇,李艷插話道:“好好想想。”
“平時打掃衛生,先換床單被套……然后打掃洗手間,收拾垃圾,擦桌子……”
我想了想站起身,把人帶到隔壁房間:“按照你平時的流程,你把這個房間打掃一遍。”
“好……不過……我得先去推布草車。”
“去吧。”
男人一走,李艷有些不解地問:“你想干嘛?”
“一會再和你說。”
“神神秘秘……之前你去打聽白包的事情,查到什么沒?”
我苦笑:“能查到什么?就算孟鴻遠想要吸白包,他也不可能自己去買。對了……長毛你認識嗎?”
“長毛?”
“嗯,三哥忽然找了個人過來協助我,那家伙叫長毛。”
“你說他啊?認識,是后勤部那邊的人。平日里負責采購,經常進出園區。有時候,我需要一些東西,也會讓他幫我帶,怎么了?”
“我就是想知道,這人信不信得過。”我道。
“他雖然在后勤部做事,不過跟著三哥也有些日子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就行。”
正聊著,打掃衛生的那個男人,就推著布草車過來,開始打掃房間。
我看著他把整個房間打掃完后,便讓他下去。
緊接著,我回到孟鴻遠的房間,在房間角落里轉了一圈,去到上午牧羊犬撒尿的地方,發現在角落里有個黃色的東西卡在了地毯下面。
我用一張紙把那東西摳出來,發現是一個煙頭。
由于被狗尿淋過,我看不出這是啥牌子的煙,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萬寶路的煙頭。
萬寶路的煙頭是白色的,而這煙頭是黃色的。
“你到底在搞什么?”李艷有些不解地問。
我把煙頭用紙包裹起來,放進了口袋,然后洗了洗手,點燃一根煙說:“兇手有潔癖,殺了孟鴻遠之后,他仔細地把整個房間都打掃了一遍。剛才你叫來的保潔,他打掃房間從來不打掃細節……隔壁的房間窗臺上,還有洗手池后面他都沒擦過。上面有灰塵……但是,這個房間,這些細節的地方全都被擦得干干凈凈。”
李艷聽完我說的這些后,眉頭緊鎖。
我接著說:“你發現了沒?這房間里沒有煙灰缸。”
李艷環顧了一圈周圍,不解地看著我:“這些能說明什么?”
我笑了一下道:“我現在還不確定,只是推測……”
“故弄玄虛!”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低聲說,“胡老三這次回來又沒叫我過去,看來他是真的知道我們倆的事了……”
“知道就知道唄。”我笑了一下道,“這不是你說的嗎?反正現在我一身麻煩。”
“你真的不擔心?”
“擔心什么?要是再過幾天,我找不到兇手,到時候就得嗝屁,我還有心情擔心這個?”
說著,我笑了一下,將她一把摟過來,誰知卻被她推開:“我現在沒心情!一會我還有事,你自己慢慢找兇手吧!”
說完,李艷悶悶不樂地就離開了房間。
我聳了聳肩,搞不懂這女人心里到底想什么。
離開洗浴中心,我去了一趟放孟鴻遠尸體的冷庫。
園區有很多冷庫,我沒數過有多少,很多餐廳還有小賣部都會用到冷庫。
放尸體的這個冷庫在洗浴中心隔壁,是閩南菜館一直在用。
我過來的時候,門口還站著兩個保安,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我便進去。
孟鴻遠的尸體被放在一張鋁合金的桌子上,整個人還被蓋上了一層薄膜。
來到尸體邊,我把事先帶過來的塑膠手套戴上,然后在他頭上摸了起來。
很快,我就摸到了他后腦勺有一個口子。
我將他頭側過去,扒開已經冰凍的有些硬的頭發,發現有一些血痂。
看來我的推測的確是正確的!
從冷庫出來,賈文敏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去找他。
到他辦公室,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查出什么東西來沒?”
“查出來一些,不過還兇手還沒找到。”
他眼睛一亮:“哦?你說說,你查出什么來了?三哥剛才還問我來著。”
“孟少不是吸白包吸死的……”我把我的推測說了出來,“兇手去找孟少,用煙灰缸把他砸暈,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然后把他放到床上,用枕頭將其捂死。之后把準備好摻了芬太尼的白包放在了現場,又制造出吸白包過量的假象……搞完這些后,兇手把現場打掃干凈,然后離開,整個過程應該不超過一小時。”
賈文敏一愣:“你確定?”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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