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下意識避開視線,轉念一想,對方又不認識她,于是壯著膽子,又看了過去。
和傅君衡那種矜貴清冷不同,那邊的男人已經上了年紀,雙鬢有些花白,氣質看似儒雅隨和,實際上卻高冷陰寒,不容任何人接近。
他有著上位者的氣度,卻又帶著平常人不該有的陰氣。
很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兇手。
沈千婳打了個冷顫,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外表感受到害怕。
她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于叔叔,你們那個項目是什么啊,怎么要跟這種人打交道。”
“還能是什么,就是設計上的是,那個人可是全球頂級設計師賀良,年輕的時候在國外發展,拿下了不少獎,之后回到過祖國發展,也在設計上做出了貢獻。”
“可惜他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不然肯定桃李滿天下。”
于泰寧對此感到惋惜。
他不是設計專業出身,可公司里有的人是,如果賀良開班,他肯定要把所有員工都塞過去才行。
沈千婳對賀良并不了解,但聽于泰寧這么一說,心里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
強是挺強的,但對方的眼神讓沈千婳很不舒服,她一點兒也不想跟對方接觸。
好在于泰寧也沒有要要求她的意思。
五分鐘很快結束,沈千婳和于泰寧重新會到賽場上。
有了上半場的精彩對比,這邊圍的人越來越多了。
沈千婳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管旁邊的人。
倒是白瑾和嚴商,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萬人矚目里打過球了,而且還碰到了沈千婳這樣的勁敵。
這讓他們不免有些緊張。
嚴商忍不住回頭鼓勵妻子:“老婆,加油,我們一定能贏的。”
“能贏再說。”白瑾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嚴商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造次,默默想著接下來的方案。
沈千婳的能力是很強,但她和于泰寧的配合顯然不如他們,很多時候都要跑遍整個賽場,才能把球接住。
而于泰寧雖說也不弱,但還是差了一大截。
他們可以從于泰寧身上找空子。
嚴商確定之后,給白瑾遞了個眼神。
沈千婳將兩人的變化盡收眼底,她勾唇淺笑,想對她于叔叔下手,沒門。
沈千婳也被挑起了勝負欲,下半場打得更加賣力,比分甚至一度追平白瑾他們。
臨到后場,沈千婳一組的分數,已經高出了白瑾五分。
白瑾和嚴商兩人臉都綠了。
而原本很看好他們的人,此刻也露出一抹鄙夷來。
“不是說他們是職業選手嗎,水平就這樣?連沈千婳都打不過,還拽什么拽啊。”
“不得不說,沈千婳的實力是真的強,希望等一下我不會排到他們。”
幾個人嘀嘀咕咕,聲音大得連沈千婳他們都聽見了。
沈千婳敏銳的抓到了關鍵詞:“于叔叔,我們要是打贏了,是不是還要繼續打?”
“對啊,怎么了嗎?”
“那你豈不是沒有時間和賀良先生搭話了?”沈千婳說。
于泰寧忽然反應過來,手下一抖,接空一球。
好像是耶。
沈千婳跑過去撿球:“要不我們差不多得了?”
棄權倒是不會棄權,適當放放水還是可以的。
于泰寧本來對勝負也沒有興趣,當即點頭同意:“行,速戰速決。”
兩人一拍即合,開始毫無痕跡放起水來。
別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突然開始丟分,而本來就臉色不好的白瑾他們,此刻更加氣憤。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業余人士放水。
比賽很快結束,最后白瑾夫妻以一分的優勢拿下了比賽。
沈千婳和于泰寧累得氣喘吁吁。
周圍的人過來恭維:“于先生,沈小姐,你們兩個也太強了吧,竟然把專業的都壓得抬不起頭來。”
“運氣好罷了。”于泰寧隨意找了個借口。
至于有多少人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碾壓白瑾他們,那是實打實存在的。
沈千婳本來就是個陪跑的,她也沒有多大興趣去認識別人,借口去換衣服,先跑到了休息室。
剛一走進去,就聽到白瑾的謾罵聲。
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對著空氣罵罵咧咧:“一群沒見識的蠢貨,憑你們也想得到我們的指導,別做夢了!”
“等拿到指導費,看老娘不折磨死你們!”
沈千婳挑眉。
這幫人叫白瑾他們來比賽,也想著讓白瑾兩人幫忙指導,本身是抱著謙遜求學的態度,也從來沒有對白瑾不尊重過。
倒是白瑾,三番五次瞧不起他們,明明是來賺錢的,還端著架子,可真是令人討厭。
而且……
聽得出來,白瑾是打算借著指導之名,報復那些人。
沈千婳冷笑了一聲,這人還真的蠢。
那些人都是見慣風雨的老油條,他們尊重白瑾,可如果白瑾敢給點顏色開染坊,那他們也絕對不會跟她客氣的。
沈千婳不愿意去聽這種污言穢語,更不想和白瑾正面沖突。
她將外套套上,往園子里走去。
快要開春了,園子里的植被已經生長起來,到處生機勃勃,草地上還有一些還沒有盛放的花骨朵兒,嬌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起來。
沈千婳看得入迷,連有人靠近了也都不知道。
直到陰影籠罩在身上,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迅速和身后的人拉開距離。
沈千婳回頭一看,竟然是賀良。
賀良笑得溫和,主動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賀良,你是剛剛比賽的人吧,打得不錯。”
沈千婳壓下心里的警惕:“賀先生過獎了,我只是隨便玩玩,不算什么。”
“現在很少有年輕人像你這么謙遜了。”賀良說著,忽然咳嗽了起來。
他似乎身體不太好,一咳起來就停不住,似乎快要將肺給咳出來。
沈千婳猶豫了下,還是上前幫他拍背:“賀先生,你沒事吧?”
賀良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以前年輕的時候生了病,留下的病根子。”
沈千婳并不認識賀良,但剛剛在場上時,就有不少人恭維著他,想來他的地位不低。
她一向不喜歡牽扯進這些豪門恩怨里,所以下意識沒有去詢問。
結果倒是賀良先開了口:“你想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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