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么。”
陳凡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輕輕揮了揮手,頓時打開了庭院外的結界。
“嗖。”下一刻,丁姓掌柜匆忙從庭院外掠了進來,速度快到極致地沖上了閣樓二層,臉上帶著一抹崩潰之色地看向陳凡:“丁……丁游海見過陳道友,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沒看出道友……就是名動我朱厭國的陳
天驕!”
說到這里,他恭敬作揖,似乎滿臉榮幸。
“丁道友匆忙趕來,應該有別的話要說吧?”
陳凡卻只是玩味一笑。
他并不奇怪丁掌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客棧之中,前去觀戰秋狩的人并不少,而自己奪人耳目,自然會被一些人認出來。“這……”丁游海面色一僵,使勁揉了揉酒槽鼻子,斟酌著語氣道:“陳道友,老頭子別無他意,只是以老頭子之見,陳道友已是九天之龍,而我這錦云客棧,不過是王城偏僻角落,實在配不上陳道友的身份
啊!”
一邊說一邊擺手,似乎真的覺得錦云客棧容不下陳凡這條真龍。
“丁掌柜,你這是要趕我走?”
陳凡眉頭一挑。
丁游海雖然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確,他并不希望陳凡繼續在客棧中住下去。
“陳……陳……陳道友,誤……誤會……誤會了!”丁游海的臉龐瞬間僵硬,慌忙擺手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一片崩潰。
剛才看到陳凡從秋狩上回來,他還琢磨著該如何交好,但在幾炷香后,隨著客棧中其他修士回歸,他便得到了一個恐怖的消息。
那個神秘的少年,就是陳流云,在秋狩上,直接將王族的臉都打腫了,一眾王城大族都認為,王族很快將對陳凡動手!
剎那間,丁游海亡魂皆冒!
他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面目清秀、人畜無害的少年,竟然就是這半年時間來,攪動得整個朱厭國一片喧囂的狠人陳流云!
更想不到,這個被朱厭學宮和王族視為眼中釘的狠人,竟然在錦云客棧住了一個多月!
想及此處,他只覺得渾身發毛,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且不說自己容這個狠人在客棧中住了一個月,而且就在剛才,他還興沖沖地跑過去要結交,若是此事傳到朱厭學宮和王族耳中,他會是何等下場?
一時間,他終于明白,為何之前陳凡說他會重新考慮!
而幾乎在聽到消息的下一刻,他便在諸多侍女古怪至極的目光中,使出了平生最快速度來到庭院外,欲要讓陳凡離開!
畢竟,若自己懸崖勒馬,向王族表露忠心,王族也許還能放自己一次;否則,一旦被王族遷怒,必定完蛋……
“丁掌柜,當初我以一千靈石租下這庭院一年,現在不過一月,你便想讓我離開,太早了吧。”
但不容他多想,陳凡的聲音已經平靜傳來。
“陳道友!”剎那間,丁游海 ,丁游海渾身冒出冷汗,也不再掩飾,直接崩潰道:“靈石的事好說,這里是一千塊靈石,全數歸還,只望陳道友盡早離開!”
說罷,他手中光芒一閃,拿出了一枚黑色儲物戒指,顯然早就準備好。
“丁掌柜,回去吧,我不會走的。”
但陳凡根本沒有看那儲物戒指一眼,只是擺了擺手。
并非是他想要為難丁掌柜,而是他正專心于突破金丹巔峰,向化神境界而去,這庭院頗為幽靜,且有自己布置的諸多結界,并不想離開。
至于那所謂王族的威脅,從始至終,沒被他放在眼中。
比起自己突破至化神的事情,所謂的朱厭王族,實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他面色平淡,丁游海卻是快哭了,老臉都皺成了核桃:“陳道友,您是金丹后期修士,與王族之間的爭斗,不是我錦云客棧承受得起的,您別為難老夫啊!”
在他眼中,朱厭王族乃是整個朱厭國最恐怖的存在,陳凡一個少年,哪承受得住,此刻不讓他離開,整個錦云客棧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丁掌柜,我還要修煉,若你只是為此事而來,可以離開了,否則,我便沒這么客氣了。”
但丁游海還未多說,瞳孔都是狠狠一縮。
因為面對著他那驚懼的神色,陳凡的臉上,逐漸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神色,聲音冰冷地開口。
轟隆!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壓,直接如海嘯般席卷而出,彌漫整個閣樓。
“噠噠。”
感受著那股威壓,丁游海牙齒都打顫起來,面色更是不停變幻。
即使這威壓中沒有一絲殺意,也是讓他渾身發寒,猛地清醒了過來!
雖然自己有著苦衷,但說到底,這狠人確實繳納了一年的租金,自己沒理由趕他離開,況且,這家伙,從來不是什么溫柔角色,若是惹惱了他……
“咕咚。”
丁游海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多說。
若是惹惱了這狠人,根本不用等到王族遷怒于自己,現在就得將小命丟在這里!
“至于王族的報復,我可以告訴你,無憂。”看著他那崩潰的神色,陳凡再次加了一句。
他明白丁游海的顧慮。
“我……”
不過聽見此話,丁游海卻是張了張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眼中,陳凡很快就是一個死人了,死人的承諾有什么意義?
“我他媽真是瞎了眼啊!”他心中咆哮道。
一想起自己剛才竟然還跑出去巴結陳凡,便是有一種掐死自己的沖動,那和往刀口上沖沒任何區別!
“唉!”最終,他無力地擺了擺手,欲哭無淚地看了陳凡一眼,欲要離開去思索面對王族的對策。
“陳流云,我有話對你說!”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清脆而傲氣的聲音,忽然在庭院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