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小說網 > 傅先生,復婚請排隊 > 214、傅先生,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傅誠深穿著睡衣,面無表情地看著癱軟在他懷里的女人。

  她臉色很白,眼睛閉得很緊,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露在外面的肌膚卻燙得嚇人。

  再細看時,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雖然不至于滴水,但卻又潮又冷,帶著外面的寒氣,弄得他手心一陣冰涼。

  “洛希,你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嗎?”

  他眉頭微皺,不悅地看著懷里的女孩。

  回應他的,只有兩聲輕微的呢喃,完全連不成句子,根本猜不出來她想要說什么。

  “去哪兒了?”他又問。

  依然是含混不清的回應。

  他垂目看著她,越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越是能感到懷里人衣服上的冷,和皮膚上的熱。

  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把他的心也弄得不上不下起來。

  “要去醫院嗎?”

  他開了口,又暗笑自己這會兒也被這女人的蠢傳染了。她現在這幅德行,又怎么可能回答他的問話了?

  毫不懷疑,就算此刻把她從房間里扔出去,扔到大馬路上過夜,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他心里起了這個念頭,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些報復成功的爽快,又有些按捺不住的沖動。

  忍不住低頭凝視洛希:“要我把你扔出去嗎?”

  自然,洛希不會回答他。

  他不免彎了彎唇角,故意惡趣味地提醒她:“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依然,沒有回應。

  他說到做到。既然判定洛希已經默許,便彎了腰,將她打橫抱起來,抬腳朝門外走去。

  懷里的人很乖順,沒有掙扎,沒有抗拒,安靜得像一只剛剛被收養的小奶貓,甚至還自顧自在他懷里轉了個身,腦袋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自己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他被她蹭得難耐,不滿地低頭看她,唇角卻止不住上揚。

  最終,他也不過是在小區門口叫了輛車:“去最近的醫院。”

  這種老破小區里不好停車,他過來住時,一般都是司機送他過來,早上再早早來接,車子并不在這里過夜。這么一來,遇到今天這種要深夜出門的情況,就很麻煩。

  他不是習慣坐出租車,又小又破,座椅也不怎么干凈,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了。

  他一身清冷地端坐在后排,懷里抱著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司機自然會覺得奇怪,扭頭問他:“兄弟,這是你老婆嗎?”

  他隨意“嗯”了聲,臉上分明沒什么情緒,但司機在接觸到他的視線后,卻莫名打了個寒顫。

  “前妻。”他說。

  司機愣了下,又大著膽子問:“她怎么了?”

  “生病。”

  他有些不悅。都說了去醫院,不是去看病,難道是去約會?

  “開車。”傅誠深下頜線繃得很緊,“開快點。”

  “好嘞。”司機說著,發動了車子。

  他開夜車,生理上會覺得困,習慣了靠和乘客聊天來提神。邊開車,邊和傅誠深說話。

  “兄弟人挺好,跟都離婚了,老婆有事,大半夜的還跑來幫忙。”

  “離婚以后,還沒找吧?也是,要是找了,新的那個肯定不愿意,要跟你鬧的。”

  “兄弟跟老婆因為什么離婚的?看你對老婆這股深情勁,離婚肯定不是你提出來的。是她在外面有人了嗎?”

  “要我說,看兄弟你這難舍難分的樣子,要是她跟外面那個斷干凈了,復婚也不是不可以。也不怕你笑話,我老婆也跟人跑了。嫌我天天在外面跑車,小白臉一哄一騙,她就跟人家跑了。”

  “我當然接受不了呀。可過后想想,也是我不知道關心她,才讓小白臉有機可乘。我也想過了,她要是能跟小白臉斷干凈,我還愿意跟她過。人么,誰沒有一時糊涂的時候呢。”

  ……

  傅誠深只覺得聒噪。

  可他在人家的車上,就算嫌吵,也只能皺眉忍著。他扭頭看向車外,試圖用窗外的景色分散注意力。

  然而,越是這樣,越是忍不住去聽司機在說些什么。

  到了后來,窗外掠過了那些景色已經完全忽略掉了。他垂目,看著懷里女孩緊閉雙眼的臉頰。

  她唇上沒什么血色,身上依舊很燙,潮濕的頭發貼在鬢角上,像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落湯雞。

  他輕輕嘆了口氣。她似乎很擅長把自己搞得很狼狽。

  一會兒又覺得她像極了河豚,輕輕碰一下,就能氣得渾身起刺,臉頰鼓鼓,對著誰都一副戒備的可惡模樣。

  可實際上,她明明才是最無助最可憐的那個。

  他抿了下唇角,只覺得這女孩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司機自顧自說了半天,沒得到半句回應,不免多問了句:“兄弟,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到底為什么跟老婆離婚啊?”

  傅誠深聽見了,依舊沒有出聲。

  片刻后,他微微偏頭,下頜線繃得很緊,嘴角溢出一聲輕嘆。

  “她對我……一直有誤會。”

  司機噗嗤笑出聲來:“誤會算什么事?聽我說,兄弟,你要真想跟她好,就找個時間,兩人好好把話說清楚,把誤會解開不就行了嗎?多大點事,至于離婚么?”

  傅誠深冷若冰霜的眸子有片刻的出神。

  好半晌,他毫無意義地彎了下唇角:“說清楚?”

  “是啊。兩口子么,哪有不吵架不生氣的。等脾氣過去了,好好說清楚就行了。”

  司機撇了撇嘴。在他看來,這位看起來很有錢的乘客,就是吃飽了撐的,和老婆吵了兩句嘴,就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最近的醫院也就是個起步價,很快就到了。

  傅誠深把洛希抱進急診室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額頭上有微微的汗珠冒出來,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手腳軟得不行,意識倒是清醒了不少。

  “傅先生?”

  她開口,聲音啞得不行,嗓子也疼。

  傅誠深推開急診室門的動作頓了下,低頭看她,眸子黑沉,里面不知道蘊含了怎樣的情緒,一眼望不到底。

  “醒了?”

  洛希點點頭。她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看著頭頂蒼白無力的燈光,知道自己現在在醫院。

  她仰頭去看他,卻因為逆光的關系,只能勉強看到他臉頰的輪廓。想抬手去握住點什么,卻只有動動手指的力氣。

  指尖觸及他的胸口,感覺到一片堅硬。

  她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也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謝謝。”

  傅誠深跨進急診室的同時,聽見了她的那聲道謝。

  他本想用沉默回應,可腦海里莫名想起不久前,出租車司機的話。

  “……好好說清楚就行了。”

  說清楚……

  他腳步一頓,低聲回應她的話:“不客氣。”

  洛希愣了下。她以為,他不會有任何反應的。從沒想過他會和她說“不客氣”。

  “還是要謝的。”她偏開頭,臉上掛了點自嘲的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

  傅誠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呵了聲:“想什么呢?你可沒有那么柔弱,跟野草似的。”

  洛希抿著唇不說話。

  野草似的……

  可不是么。她就是一棵野草,沒人疼沒人愛,只能靠自己。

  晚上急診科人少,醫生很快做好了檢查,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眉頭都皺起來了:“發燒多久了?”

  洛希茫然地搖頭:“不知道。”

  “你衣服怎么是濕的?”

  “淋雨了。”

  醫生眉頭皺得更緊:“多大個人了,淋了雨不知道換衣服?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愛惜?”

  邊數落,邊開了處方單遞過來,“先去抽血,然后去藥房把退燒藥取了,先把燒退下去。”

  洛希伸手去接,醫生卻徑直遞給了她身后的傅誠深:“家屬也要注意,不能由著病人胡來。就像這次,送來醫院前,應該先把濕衣服給她換了。就這樣濕乎乎地送來,算怎么回事?”

  洛希想要替傅誠深解釋下,醫生這話確實有些冤枉了他。

  他能把她送來醫院,已經是善心大發了。

  傅誠深卻已經開口:“知道了。以后,會注意。”

  化驗室人不多,等結果卻需要半小時左右。傅誠深讓洛希等著,他去取退燒藥。

  回來時,手里拎著個大袋子。除了一小盒退燒藥以外,還有一套嶄新的病號服,以及干凈的內衣褲。

  “拿去換上。”

  洛希遲疑地看著那身淺藍色條紋的病號服上。就算要換干的衣服,也不用買病號服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頭頂,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聲音淡淡:“他們說,只有這個。”

  洛希點點頭,伸手去拿換洗的衣服,隨之壓在病號服下面、顏色極其鮮艷的內衣褲便暴露無遺。

  她看著那滿含新年氣息,鮮艷到近乎刺眼的大紅色包裝盒,不禁眉毛一跳,神色復雜地去看傅誠深。

  男人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并不見絲毫難為情,坦坦蕩蕩地接受她的質疑:“這是按照你的品味買的。”

  “我的品味……”

  男人輕嗤了聲,語氣肯定:“你的品味。”

  洛希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在禹城,傅誠深海鮮過敏住院那次,她的確買過一條風格類似的給他。

  沉默半晌,她有些無力地輕嘆:“傅先生,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你是故意在報復我。”

  “你的直覺很準。”

  男人伸手扶她起來,眼眸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亮光,“其實,你可以更自信點。”

  洛希:“……”

  化驗結果出來,細菌感染。考慮到洛希發燒的緣故,醫生開了吊瓶。

  凌晨還在輸液的病人沒幾個,洛希孤零零地坐在輸液室里,寒風透過無法關嚴的窗戶吹進來,她冷得不行,頭昏沉沉地疼。

  剛扎上針,她手機響起來,陌生來電。

  洛希按下接聽鍵,就聽見張海燕的聲音:“洛希,你回江城去了嗎?這次是媽媽不好,媽媽沒上過學,不會說好聽的話,讓你傷心了。可媽媽是愛你的,媽媽真的愛你。你再給我打一次錢好不好?不多,只要十萬,你一次打給我,以后我再也不問你要錢了,好不好?”

  洛希沒什么力氣地把手機拿下來,按下了掛斷鍵。

  剛結束,頭頂傳來傅誠深的聲音:“有事?”

  明明,沒什么溫度。

  卻讓她在這個寒冷徹骨的夜里,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她抬起頭,視線沒什么焦點,臉上帶著絲茫然地開口:“傅先生,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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