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師……”
食堂之中,王燼安靜地將一勺米飯送入嘴中,目光卻有些失去焦距。
昨日于夢境世界之中,他所得到的那份孫長老……不,應該說是整個孫長老宅院之中,包括所有仆人在內的記憶。
實在是太過詭異,也太過匪夷所思。
離開夢境世界之前,王燼看到了那書桌上的最后一張畫紙之上,究竟有什么內容。
那上面沒有如先前幾張畫紙那般的圖案,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跡。
賀汝先登仙堂,吾不日便至。
字跡扭曲而潦草,幾個大字在那畫紙之上,像是張牙舞爪奔跑的魔鬼。
明明只是幾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字跡,沒有附著著任何的類似武道意志之類的氣息。
但在看到那幾個大字的那一刻,王燼卻不知為何遍體生寒。
殺死前后兩頭怪物所得到的記憶碎片,也在看到那幾個大字之后,在他的腦海之中串聯了起來。
那孫長老的夫人及其孩子,變成那般可怖的怪物,孫長老不光是默許。
甚至很有可能在背后一手推動!
“這孫長老是如此……那藥峰首座……亦是如此嗎?”
王燼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勺子,眉頭微蹙。
那仙師,究竟是什么來歷?
為什么有這種手段,詭異到了這般地步?
將人變成這般可怕詭異的怪物?
要知道那孫長老可是歸一境界的強者。
那首座更是洞玄甚至洞玄境界之上的更強之人,放眼千陽宗之中,也是有數的強人。
這樣的兩位強人,為何會被那個來歷不明的仙師給洗腦,成為那無名神教的信徒?
而且……那畫紙之上所畫的神像……
王燼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畫紙之上那神像的樣子。
身上披著的鱗甲……模糊不清的面孔……
以及那彎彎扭曲的羊角。
那彎彎扭曲的羊角,昨日在夢境世界之中,王燼便始終覺得眼熟。
此時他終于想起,為什么會眼熟了。
那彎彎扭曲的羊角,和那萊克教教堂之中,那牧師手腕之上的紋身十分相像!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王燼腦海之中第一時間閃過的,就是那夢境世界之中的無名神教,與這萊克教乃是出于同源。
但這個想法僅僅只是剛剛在王燼的腦海之中浮現,便被王燼排除掉。
開什么玩笑。
且不提夢境世界與現實世界,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究竟存在著多么巨大的隔閡。
按照夢境世界之中那一件件物品腐朽的程度來看,那夢境世界,起碼已經沉寂了幾百上千年。
而這萊克教,根據那陳牧師所說,可是新近才興起的宗教。
單說這時間跨度,就完全對不上。
更何況……羊角紋身,并不能說明什么。
西方的教會之中,羊角是非常具有標志性的東西。
“夢境世界之中的東西……不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之中的……”
王燼輕聲自語。
這是他無數次實踐過后得出來的結論。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莫名其妙進入到那夢境世界之中的。
或許因為他本身就是穿越而來,本身就有著特殊之處。
他也曾經做過實驗,將夢境世界之中的一些東西,僅僅攥在手中,或者將一些看起來無害的東西放入自己的口中。
想試試等到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之中,能否連著將那夢境世界之中的東西,一塊帶入到現實世界之中。
但沒有一次成功過。
連他這樣特殊的存在,都無法讓夢境世界之中的東西侵入到現實之中。
他不相信,夢境世界之中的那無名神教,有這種能耐,能夠將自身宗教傳播到相差足足近千年的現實世界之中。
而且,按照那孫長老書房之中畫紙上所描繪的形狀來看,那無名神教所信仰的圖案,是一個頭生羊角的完整神靈。
與萊克教那羊角紋身,還是有著極大的不同的。
“燼哥,你在說什么?”
坐在王燼對面的黃毛奇怪地看了王燼一眼。
“什么夢境?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
王燼回過神來,隨口說了一句,想了想,又掏出手機,在手機上簡單將夢境世界之中畫紙上所見到的那羊角神靈的形狀畫給黃毛看:“你看看,有沒有在哪里見過這種圖案?”
黃毛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一頭霧水地搖搖頭,將手機遞還回去:“沒見過,燼哥你這畫的什么東西?”
王燼心中徹底放下心來,沒有解釋什么,專心吃飯。
“對了燼哥,你前幾天是不是出去接任務了?感覺怎么樣?”
黃毛在對面喋喋不休,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不住詢問:“聽說是追捕殺人犯?我從小就特別崇拜電視上那些緝捕司的人,燼哥你下次什么時候再去出任務,帶我一個吧,我也想去追捕通緝犯……”
王燼隨口答應下來,反正帶不帶人,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兩人吃完飯,從餐廳離開時,迎面走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與王燼有過一面之緣的東文銳。
王燼對這個心懷鬼胎的家伙沒有什么好感,看都沒看這家伙一眼,與他擦肩而過。
身后的黃毛也沒有多嘴,跟在王燼身后,兩人就要離開時,東文銳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
“王燼學弟,不知道上次送你的那本武道手札,你看了沒有?”
“沒有。”
王燼頭也沒回:“被我扔到垃圾桶里了。”
說完,他帶著黃毛,在東文銳那瞬間難看無比的目光之中,大踏步地離開了。
……
“什么?那王燼說他沒有看那本武道手札,而是將那本武道手札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間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椅上的紅衣女子聽到面前東文銳的話,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幾度。
“那王燼估計也就是這么說罷了。”
東文銳一臉的不屑:“我調查過這家伙,他的父母不過是普通職工罷了,家境非常一般,別說是大宗師的武道手札,就算是一位宗師強者留下的武道手札,他恐怕見都沒見過。一本大宗武道手札,價值連城,以他那窮苦出身,絕對是舍不得扔掉的。”
那女子蹙眉,許久不語。
那本大宗武道手札,是按照上頭那位大人的要求,拿來給那王燼的。
在上頭那位大人的眼里,一本價值連城的大宗武道手札,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東西罷了。
武道手札這種東西,重要的不僅僅只是其內所記載的文字。
還有那文字之中所承載的武道意志。
一本武道手札的原本,是足以引發無數人哄搶的。
紅衣女子也不是很相信,王燼能有這種魄力,將一本大宗武道手札扔掉。
要知道,他們雖然篡改了那本武道手札之中的內容,但也僅僅只是修改了幾處關鍵節點而已。
且修改的十分隱蔽,就算是宗師強者都不一定能夠看的出來。
更何況王燼一個剛入學的大學生了。
沉默片刻之后,紅衣女子終于還是道:“你去找個機會,試探試探這王燼。”
“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看過那本武道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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