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奔馳沿著山間的小路疾馳著。
淶東市市郊的群山間小路彎曲,高低起伏,路況一般。
但黑色奔馳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帶著一陣陣憤怒的轟鳴,
樹木翠綠繁茂的群山之間,是一座優雅別致的會所,古檐青瓦,素墻紅磚。
在清晨清幽的鳥鳴聲中,古樸雅致的會所如同一個慵懶的古典美女,剛睜開惺忪的睡眼。
這美好的一切瞬間被群山間傳來的車輛轟鳴聲打破了。
黑色奔馳吼叫著從山間的彎道出來,再次一個猛地油門加速,如一把利劍,直直插向這座古香古色的會所。
“砰!!!”
一聲巨響,奔馳撞向會所的鐵制大門!
此等情景,仿若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大逼斗硬生生扇在古典美女的臉上。
在巨大的沖撞下,大門轟然倒下!
會所門口的保安還來不及反應,奔馳車已經視若無睹地頂著脫落下來的大門繼續往前沖。
前方是一段拾級而上的臺階,奔馳車像瘋了一般,沖上了臺階,直到會所的樓宇門口這才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懸在車頭的鐵門往前飛出兩米,哐當一聲,應聲落地。
車停了,會所里的工作人員和保安這時候才敢包圍上來。
每個人都驚恐地緊盯著車里的人,手里都拿著些隨手抓住的工具防身,一個個如臨大敵。
開車人熄了火,將車門緩緩打開。
從駕駛室里走出來一個人,是一襲黑衣的賀翔。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拳頭緊握,似乎在積蓄著力量。
“叫天澤司出來見我!”
賀翔抬頭望向會所的樓宇,一聲怒吼震耳發聵。
周圍的員工本已上前,聽聞這一聲怒吼里充滿了殺氣,紛紛后退一步。
“賀桑,你比我預料中早到了一些......這山間小路,開這么快可不好!”
天澤司悠悠的聲音從大堂傳來。
他緩緩而行,對于突然出現的賀翔并不驚慌,服裝依舊考究整潔,發型依舊一絲不茍。
走出大堂之后,看著會所里被撞得狼藉一片的場景,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表情,穩如泰山。
“天澤司!”賀翔紅著眼睛怒吼著,攥緊了拳頭,飛奔向前。
周邊的會所員工想要上前阻攔,天澤司卻十分淡定地揮手讓他們全部閃開。
賀翔的拳頭像一顆流星,劃過一道痕跡后,落在了天澤司的臉上。
賀翔帶著暴怒的拳頭,將他掄得連退兩步。
只見天澤司摸了摸臉,嘴角冒出鮮血,身體依然站得像一棵樹般筆直。
“天澤總裁!”身邊的員工一陣驚呼,又一次想擋在兩人中間。
天澤司一聲怒喝:“都退下!讓他打!”
賀翔一聽這話,原本已經爆滿的怒氣直沖云霄,雙拳緊握,拳拳懟臉。
天澤司也是硬氣,一聲不吭地站著,任由賀翔爆打了將近十分鐘。
等賀翔將所有的力氣發泄完,整個人氣喘吁吁﹑兩臂酸痛地停下來,他捂住自己受傷的胸腹,再次將身體站直。
“賀桑,你打夠了嗎?打夠了,我們進去談;不夠的話,你繼續......”天澤司將打亂的頭發一攏,發型再次堅挺有型。
“我爸的車禍......你,你安排的,是吧!”賀翔喘著粗氣質問。
“賀桑,想談的話,請!”天澤司淡然地讓出一條道。
賀翔惡狠狠地盯著天澤司,繼續咆哮:“我在問你!是,還是不是?!”
天澤司不說話了,冷冷一笑,往大堂走去。
賀翔看著天澤司毫無波瀾的表情,整個人都快要發狂起來。
他現在只想要一個答案!
昨天他剛按天澤司的請求把雄鷹胸針放進賀天軍的座駕里,自己老爸今天馬上在路上遭遇了車禍。
如果這都不算是陰謀,什么才是?
這不僅僅是陰謀,這簡直就是謀殺!
賀翔的怒氣依然沒有發泄完,他再次沖著天澤司的后背揮出了憤怒的拳頭。
這一次,天澤司十分敏捷地轉過身。
他的右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揮舉了起來,如鋼鉗一般強硬有力的手掌瞬間在空中牢牢地抓住了賀翔的手腕。
再一用力,賀翔的手臂立刻彎曲。
“賀桑,請坐!”
天澤司像個無情的機器人,手一甩,把賀翔用力甩坐到了大堂的沙發上。
然后,他對著賀翔十分認真地問了一句:“是我安排的,怎么樣?不是我安排的,又能怎么樣?”
賀翔被天澤司手掌一捏,手腕此時已經發不出力氣了。
他知道天澤司的劍道段位,也知道剛才只是天澤司故意不還手而已。
一瞬間賀翔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在自己答應成為他的伙伴之后,早就都在天澤司的掌控之中了。
他很莫名地仰天大笑起來,眼中流出眼淚。
自己怎么會這么天真,真的相信了來自虎狼之國的天澤司!
這家伙,可是為了達到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天澤司冷冷看著賀翔,然后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賀桑,你真的不恨他嗎?”
“你說什么?!”賀翔雙眼圓瞪。
“我想知道,你心里真的愛這個父親嗎?”
天澤司仿佛是在給一個飽滿的氣球放氣,話說得很慢,繼續娓娓道來。
“且不說他心中唯一合格的董事長是你的姐姐麥洛冰。他對你母親的態度,在兩人離婚這么多年,你不可能看不出來。那是你的母親,我不相信你從來沒有恨過賀天軍!”
這一句話戳到了賀翔的心窩。
賀翔先是愣了幾秒,又強撐著試圖反駁:“那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但他的語調已經不知不覺低了幾分。
天澤司搖搖頭:“豪門家事,也不完全是家事。華科宇的董事長,關系到整個世界的格局!這種分量,有伊川集團為你撐腰,幫助你掃清向上的障礙,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賀翔依然痛心疾首:“那是我的親生父親!”
天澤司仿佛是在耐心地拆解著賀翔的內心:“他也是其他人的父親。還是其他人的丈夫。愛是有限的,分給越多的人,每個人得到的愛就越少。”
天澤司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很短的長度:“而你和你母親,在賀天軍那邊分到的關愛,就只有這么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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