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覺得云祁沒怎么說清楚。
但又好像是說清楚了。
她追問了幾次,云祁也會認真回復,但都是解釋先前說過的一些細節,訴說當初她死后的思念,還有她一個人在大殿里待著時候,他都去做了些什么。
或者,云祁也會說自己重生之后做了什么,如何聯絡陸景榮,收陸漢秋為己用。
這些事情也都是謝昭昭感興趣的,如此填補了謝昭昭的好奇心之后,謝昭昭便沒了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云祁有句話說的對,過去的終究都是過去了。
如今他們成了婚,一切向好就是最大的幸福,應該是要往前看的。
第三日是歸寧。
云祁陪著謝昭昭回了謝家。
如今謝家難得有聚的這么齊的時候,加上云祁身份之顧,謝威和于氏帶著家人在門口迎接他們歸寧。
下車時云祁便免了眾人的禮。
等到進到廳內坐下的時候,云祁認真道:“以后私底下不必那么拘禮,都是自家人了。”
謝威倒也沒有說些場面官話,笑著說:“臣記下了。”
男人們在廳內說話,謝昭昭被于氏帶到了自己的春和樓呢。
謝嘉嘉、秋水還有陳書蘭也在春和樓等著。
秋水笑著問:“新婚感覺如何?殿下對你好嗎?”
其他人也很好奇這個。藲夿尛裞網
但謝昭昭還沒開口,謝嘉嘉就笑嘻嘻地說:“殿下怎么可能對小妹不好?執著了這么多年如今終于成了婚,自然是千喜歡萬喜歡,恨不得天天揣懷里的。”
“沒看到方才小妹被母親帶出大廳的時候,殿下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嗎?”
方才謝嘉嘉可就在邊上,看得一清二楚。
秋水和陳書蘭低聲笑了起來。
還真是依依不舍。
謝昭昭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云祁的確對她好的不得了,不過就是讓她兩次餓著肚子給他做食物了而已。
幾人說著體己話。
謝昭昭看陳書蘭小腹已經凸出來了,便詢問她懷胎之時,還幫忙把了把脈,又與謝嘉嘉聊了聊孩子。
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時候。
謝家這一大家子再次聚在了廣陽廳內,這一回,謝昭昭是云祁的王妃,所以坐在了云祁身側的位置上。
其他人,像是四哥和秋水、謝長淵和陳書蘭都是成雙成對。
三姐謝嘉嘉拉著謝長安坐在了一處,自己隔一會兒會把月牙從嬤嬤懷中接過來抱著,謝長安便貼心地幫謝嘉嘉夾了菜和糕點來放在一邊。
看的于氏心中越是感慨,謝長安這么溫柔懂事的兒子,以后可得找一個溫柔知禮的大家閨秀才是。
只是謝長清和謝嘉嘉的事情擋在前面,倒叫她也不好先為謝長安著急。
而且謝長羽這里……
于氏的目光轉過去,看著坐在一起的謝長羽和謝煥父子。
謝長羽回來之后,關于姚婉寧之事只字未提,只是對謝煥更加認真盡心,照看喜歡的人,謝長羽也都親自把關過。
至于謝煥的課業,謝長羽不懂得進度之事,便去拜訪了國子監內的司業大人親自詢問。
于氏覺得,長子怕是無心再娶妻了。
她也不好再說續弦之事。
還有嘉嘉……
于氏的目光又落到謝嘉嘉沒心沒肺的臉上。
她是當真不覺得身邊缺個男人有什么不對的,每日嘻嘻哈哈沒點正形,她年紀都不小了以后如果再想成婚哪里有那么合適的人。
于氏目光再轉到謝長清身上。
這整個廳內,如今倒是只有謝長清是一個人坐在席位上。
莎蘭還沒出月子呢。
但是這未婚生子,又沒個明確說法總之也是讓人心中并不那么安寧
其實謝威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放開便是,她自己也逐漸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想放開和真的能放開是兩回事啊。
于氏暗暗嘆了口氣。
歸寧宴在一片和諧之中結束。
離開謝府之前,謝昭昭去看過先前姚婉寧生的那個小丫頭,又去看了看莎蘭和孩子,給她們都帶了禮物。
莎蘭本就是在月子里,再加上生產的時候血崩虧損身體,需要多養幾日。
謝昭昭去瞧她的時候捏了捏她的脈搏,稍稍松了口氣:“養的挺好的,再養半月再下床走動,別著急在床上待不住,多養養能恢復的更好一點。”
謝昭昭回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謝長清:“二哥盯著她一些,別要她任性。”
謝長清很淡地“嗯”了一聲。
謝昭昭又抱了抱小謝煊。
“有個禮物給你。”
莎蘭忽然出聲,在床榻上枕便翻找了一陣子,拿了個五彩寶石嵌銀手釧來,遞到了謝昭昭面前,“恭喜。”
謝昭昭稍愣。
莎蘭清清淡淡地說:“這個東西是我從茉蘭那邊帶來的,并不是這大秦的物件,你幫過我,又是這個孩子的姑姑,所以這個送你,賀你新婚之喜。”
謝昭昭把孩子交到一旁的乳娘懷中,雙手把那手釧接過來,“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坐在不遠處的謝長清劍眉微微挑了挑。
兩人到如今份上,莎蘭倒不曾送過他什么禮物。
他好像也沒送過這個女人什么禮物。
望著勉強算得上相談甚歡的妹妹和莎蘭,謝長清起身離開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謝昭昭和云祁已經離開謝家回了定西王府。
照看孩子和莎蘭的女仆上前來見禮,小聲地說:“孩子剛睡下,蘭姑娘也睡著了。”
“嗯。”
謝長清淡淡應了一聲,推門而入。
女仆瞧見他手上拿著個木匣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看外形挺小巧的,像是裝什么首飾的匣子,可是謝長清這樣冰冷如石的男人,和首飾這種東西?
搭邊嗎?
女仆覺得自己肯定想多了,搖著頭無聲退走。
謝長清進到房間里,反手關門,并未點燈走到床弦坐下。
嗒。
他手中那木匣子小蓋被掀起,謝長清取出里頭金晃晃的手鐲,執起莎蘭的手套了進去。
手鐲圈口并不大,但是莎蘭的手長而細,手腕更是細的離譜。
圈口這么小的鐲子戴進去,竟然還是大的離譜,晃晃悠悠要掉不掉。
謝長清皺起眉頭,覺得那金鋪的老板騙了他。
這是最小的圈口?不太應當。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