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再說唄，順其自然好了。”
“哎……”老太太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說什么，這兩天她思考了很多事情，她固然對趙瀾尊還有芥蒂，也不希望孫女再當趙家這個大少奶奶了。
可想到人倫常理，一輩子瞞著總是太殘忍。
老太太又問，“那你父母那邊呢？告不告訴他們？”
林素語想了想，“暫時別說吧，寶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就說你沒忍住到煙城來看我，而我沒忍住跟你回家了，其他的先不好多說。”
老太太點頭，“行。”
顧長裴給林素語收拾了東西。
林老太太讓在顧家老宅的司機把車開到小鎮也接他們。
大約一小時后，林家的車子到了。
趙瀾尊坐在對面的車子，看著她們祖孫在門口跟餛飩店老板跟老板娘道別，看著兩人上了車，看著顧長裴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駛入了茫茫夜色中。
他也發動了車子。
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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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后面的車一直跟著我們？”
開了一段路，司機就發現了趙瀾尊的車。
林素語正靠著閉目養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車，“不用管他，你開你的。”
司機：“是。”
顧長裴看了看后視鏡，不做評論，保持沉默。
林老太太上車后，就睡著了，老人家睡的早，平時這個時間她早就睡了。
林素語見柳媽自己也昏昏欲睡的，就伸手把奶奶滑到肩膀下的毛毯拉高些蓋蓋好。
深夜十二點。
林家的車子開入了高速的服務區。
趙瀾尊的車子也開了進去，停在隔壁的停車位上。
司機先下去了。
顧長裴從前面轉過來往后看，見林素語醒了，輕聲問，“你要上衛生間嗎？”
林素語看了看外頭，“我去上一個吧。”
她帽子戴上，披上到腳踝的巨大羽絨衣，拉開車門下去。
顧長裴也忙下去，“你等等。”
“怎么了？”林素語困倦的看著他。
顧長裴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她嚴嚴實實的包住，就露出一雙眼睛，“風太大了，脖子不能吹到。”
林素語笑瞇了眼睛，“謝謝。”
顧長裴扶著她：“走吧，我陪你去，順便去吃點東西。”
“我還真肚子餓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前頭走去。
趙瀾尊在車里，看的要氣吐血了。
服務區的女廁所外。
顧長裴站在外頭公共洗手池邊等她，一邊還不忘喊讓她小心，不要摔倒。
因為他知道她是個產婦，身體各項技能處于虛弱的狀態，大多數產婦這個時候都在做月子，哪能這么長途折騰。
可他的這種表現，看在某個不知情人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番解讀了。
“你挺細心的嘛。”
一道冷聲傳入顧長裴的耳朵。
他轉身，看到旁邊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個人，身上彌漫的陰氣比鬼都可怕。
他被驚嚇到了。
老實講，誰大半夜的在這種四面環山的服務區廁所門口聽這么一耳朵，都得要被嚇死，真不是人顧醫生膽子小。
“趙先生。”
顧長裴禮貌的點頭，心里卻想說你是不是有病。
趙瀾尊面上飄著寒霜。
林素語上完了衛生間出來，看到趙瀾尊也站在那。
兩個男人對面對站著，顧醫生保持著表面的和氣，趙瀾尊臉上則是一副要把人拖去服務區后面的山里就地埋了的殺氣。
……真特么丟人現眼！
“男廁所在那邊，要去就去上。”林素語無語指了指男廁所方向，見趙瀾尊不動，“你想上女廁也不是不可以。”
趙瀾尊盯著她，忽然大步朝她走來。
林素語下意識后退。
“趙先生，你要干什么！”顧長裴忙上去阻攔。
趙瀾尊揮開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向林素語脖子，嚇的她以為他要掐她，腳步連退。
大手跟了過來。
不過他沒有掐她脖子，而是解下她脖子上圍巾，看都不看顧長裴的就圍巾扔還給他，隨后，他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她帶上，還仔細的跟她系好。
林素語人特么就麻痹了。
“好了，這樣就不冷了。”
“……”
他有病！他絕對有病！
林素語氣的想解下他的破圍巾扔在他臉上，顧長裴在后面對她用力的搖頭，示意她不要跟他吵，帶著就帶著。
林素語緩了緩，用手摳了下圍巾，沒好氣的說，“謝謝你的圍巾，你可以消失了。”
趙瀾尊提步往外走。
倒也并不墨跡。
顧長裴把自己的圍巾圍在脖子上，又看看林素語脖子上的純黑羊絨的圍巾，驟然笑了出來，“他挺可愛的。”
林素語：“……”
可？愛？
顧醫生你的語文是食堂阿姨教的吧！！！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去餐廳那邊買了兩碗粥，還有兩籠小包子坐下來吃。
林素語把第二個小包子塞進嘴里的時候，身旁的空位上坐來一個人，光憑那坐下時掃來的風，她就知道是誰。
她都不用轉頭確認。
她生無可戀的把小包子一整個全部塞進去，吃的時候有點雙眼放空。
“趙先生，你要不要吃一點？”顧長裴溫善如常。
“那就吃一點吧。”
趙瀾尊拿了雙一次性筷子，從林素語面前的一籠里夾出一個，邊吃邊淡淡的問，“顧醫生有女朋友了嗎？”
顧長裴愣了下。
明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林素語面無表情的扭頭，報復性十足的說，“怎么，你要做他女朋友嗎？”
趙瀾尊也把目光落到她的臉上，眸色深深。
“我問問他沒有沒女朋友，你急什么？”
“我有急嗎？我是看你這么沒禮貌的跟帥哥搭訕，替你惋惜啊，太掉價了！畢竟你的屁股連大明星都垂涎。對了，要是你有這個意向，我回去就幫你跟言凌畫再牽一次紅線，他一定會好好疼愛你。”
“………”
趙瀾尊被嗆到。
林素語把頭扭出去，繼續吃她的小包子配粥。
顧長裴還是第一次見林素語這么尖酸刻薄，嘴不饒人的樣子，有點被驚著了。
趙瀾尊看到他的表情，“看到了嗎?這就臭脾氣你能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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