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帶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聽到陳軒的命令,立刻有人將蘇安平和穆雁北給帶進房內。
兩人被帶進來,表現出來的狀態完全不同。
蘇安平滿臉驚慌,看到陳軒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王爺!王爺!我可以說出所有事,求王爺饒我一命!”
“求王爺饒我一命!”
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死了親爹一般。
而他身旁的穆雁北滿臉灰敗之色,低垂眼瞼,根本不語陳軒對視。
不過看他時不時顫抖的肩頭,顯然此時的心境并沒有表現的那般輕松。
陳軒沒理會穆雁北,視線落到蘇安平身上,“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五皇子!是五皇子和古相!”
“他們兩沆瀣一氣,組建丹霞館,然后利用結社的機會,招攬人馬,在朝堂上聚集勢力,伺機奪位!”
“工部尚書張朋,被他用錢色收買,我……我因為之前貪污稅銀,被古相發現馬腳,被他脅迫加入了丹霞館。”
“可……可我不是主動的!求王爺明察!”
蘇安平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聲嘶力竭。
聽到丹霞館三個字,陳軒來了興趣,詢問這丹霞館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有哪些成員?
“丹霞館是五皇子和古相秘密組建的勢力,主要就是為了幫助五皇子登基大位的組織。”
“五皇子是幕后掌控者,而古相則是在王都幫五皇子辦事的人。”
“這些年,古相在五皇子的資助下排除異己,拉攏盟友,意圖達到掌控朝政的目的。”
“不過當今陛下信任左相,古相沒辦法成為朝堂第一人,所以前不久還通過殺手,秘密刺殺左相。”
“只是最終沒成功……”
蘇安平顫巍巍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全然沒注意到陳軒黑如鍋底的臉。
看來之前洛城峰和自己所說的那股勢力,就是這個丹霞館。
他們利用楚玉女兒身作為攻訐目標,逼迫楚玉退位。
暗中還刺殺洛城峰,想要達到掌控朝政的目的。
若非楚玉聽自己的話,信任洛城峰,恐怕這古非楠早就得手了!
“那楚深又是怎么回事?”
陳軒陰沉著臉問道。
“大皇子……”
蘇安平訕訕道,“他是五皇子和古相推出來的靶子,之前我們也跟他聯系過,不過并沒有將重心放在他身上。”
“不過后來,我們查到大皇子竟然和魏國勢力有交集,就想著利用他先行造反,等他占據上風后,在利用他勾結異國的罪名,徹底將他擊敗!”
陳軒聽到這,一時間不知是該同情楚深,還是該鄙夷楚深。
真是個蠢貨,從頭至尾,都落在別人的算計里,當真死得不冤!
知曉這些,陳軒也大概知道了五皇子楚明還有古非楠的目的和手段,也沒心思繼續審問蘇安平。
讓他將丹霞館內的成員名稱全部寫出來,便讓人將他押回天牢。
至于饒他一命?
死了那么多人,難道不該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嗎?
斥退蘇安平,陳軒看了一眼穆雁北,此時他依舊低著腦袋,看不出喜悲。
“穆雁北,我之前聽洛城峰說過,你是個不錯的。”
“為何要與古非楠勾結?”
聽到陳軒的呵斥聲,穆雁北身體抖了一下,這才緩緩抬起頭。
他臉上滿是愧疚和悔意,不過時至今日,穆雁北也知道覆水難收,于是扣頭低聲道,“罪臣愧對陛下信任,愧對洛相信任!”
“罪臣認罪,只求一死!”
陳軒聞言,眼睛瞇了瞇,“認罪?”
“那你跟我說說,之前朝堂派出的那支抵抗叛軍的人馬,是怎么輸給楚深的?”
詢問聲一起,穆雁北趴在地上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許久,他才低聲道,“是……是罪臣的錯!”
“罪臣……罪臣在糧草里,動了手腳!”
陳軒一怔,隨即臉上露出難以壓制的怒火!
“嘭!”
他將手邊的茶杯猛地砸出,茶杯砸在穆雁北耳朵邊,碎裂一地。
鋒利的瓷片胳膊穆雁北的側臉,可他只是疼得哆嗦一下,卻不敢挪動躲避!
“穆雁北!”
陳軒怒吼聲陡然拔高,“我原以為你只是貪慕高位,為了權錢才與古非楠等人同流合污。”
“可你倒好,為了幫他們做事,你竟然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對糧草動手腳,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陳軒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雖說砸了一個茶杯,但依舊不能壓住心頭的怒吼。
他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對方身前,一腳踹在穆雁北的肩頭。
穆雁北哀嚎一聲,肩膀已然被陳軒踹斷。
“數萬大軍,就因為你的私利,你竟然親手斷了他們的生路!”
“穆雁北啊穆雁北,我本以為你的罪可能沒蘇安平等人重,最多只是延遲救援西城門,可沒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揮手之間,是多少家庭破裂的時刻?”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可能是幼兒慈父,可能是家中獨子,可能是兄弟姐妹中的一人……”
“可能是獨妻的依仗!”
“就因為你,這些日子有多少人撕心裂肺,家破人亡!”
“你就不怕那些人,從下面爬上來生撕了你嗎!”
陳軒是真給氣得不輕,怒罵一通,甚至想要抽出身邊侍衛的長劍,活劈了眼前的穆雁北。
穆雁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臉上滿是悔恨,整個人也像是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般。
侍衛們見陳軒要抽劍,趕忙阻攔,嘴里不停的勸說陳軒。
好半天,陳軒終于壓住心頭的怒火,坐回椅子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穆雁北,聲音冷漠,“穆雁北,你為一己之私,害死那么多無辜將士,罪大惡極!”
“如今你自認罪名,既然如此……”
“拖下去,凌遲,即可行刑!”
……
王宮內,楚玉聽完陳軒的訴說,眼中神色異常復雜。
在穆雁北沒有救援西城門前,她一直都以為穆雁北還是己方的人。
可沒想到穆雁北竟然藏的這么深,還害死了數萬大軍。
“若非他胡來,有那數萬大軍阻攔楚深,我必然能在楚深之前趕到王都!”
“若是那樣,也不會死這么多人!”
“這穆雁北,為了權勢,寧愿做此惡事……”
“當真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