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且再等我幾日,待我完成我該完成的使命之后,便與你回涂山。如今我因果未斷,雖得圣祖親賜成圣,卻圣位不明。不能斬斷因果,我便無法徹底步入圣位……”
大禹耐心的跟女嬌解釋,得到女嬌認可之后,才起身離去。
“娘,父親似乎有心事。”大禹離去之后,一名俊逸青年推門而入,其貌偉,眉橫眼長,如同狐族男兒一般,相貌非凡。
然而其眉間帶著一縷霸氣,卻讓他擁有這狐族男兒沒有的無雙帝王氣度!
霸道、俊逸合于一身,啟已有帝王之相!
“啟兒,若你父王成為過程,那你便是那個結果!等你稱帝那一天,必將面臨天下紛爭之局,甚至與天下為敵!你,做好準備了嗎?”
女嬌如今仍是當初第一次見到大禹時的完美容顏,只是歲月和經歷,讓她眼眸之中,多了一些沉練,越顯狐族嫵媚。
大禹這些年把啟一直封存,而今的啟雖已有了帝王之相,卻從未插手天下政事,并無半點功績,民間甚至有‘大禹之子不屑,荒于琴瑟飲食’之說!
“娘,我知道父親做這些事,是有大智慧的,我自當按照他的路走下去。若某一天你們不再為我遮風擋雨,我亦可獨自面對風暴!”
啟長立堂前,向女嬌一拜。
“好!啟兒,你要記住,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也是你一人的天下!”
“我一人的天下……”
啟看向門外,那天穹碧藍,有帝星閃耀!
平陽城中,有帝令昭彰,寫著一句:天下九分,分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一州之地,封為一王,九州歸夏,九王為臣!
有大纛立于平陽城禹王府,上書一個夏字!
這一天,天下諸侯,各部首領,都得到了禹王七十二侍衛的傳令,三日之后,齊會涂山,違者當斬!
一時之間,華夏動蕩,諸侯震撼,心中都明白了一個事情:大禹,將要立國稱帝!
“大王,禹王不甘為王,將要稱帝,我們當如何?”
風國,防風氏大殿之中,臣向其王防風氏詢問。
相傳防風氏乃伏羲后裔,實則為伏羲手下汪姓將臣之后。這防風氏曾助鯀治水,善于建壩筑堤。只不過大禹得了治水至理之后,與他的治水方案大相徑庭。
不過防風氏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治水用處,常在山岸之間做堤壩蓄水,大禹觀其治水之道,悟得鐘水豐物之法,與高高下下的疏水之道并用,才成就其水德圣位。
“無妨,禹王愛民,亦愛我,我們只需為民請命,便可無咎。”
防風氏其身巨大,乃有巫族血脈,站立之時,狀如洪荒巨人。
“對了,我記得前幾天不是說四明山有水患,如今治理得如何了?”
“秉大王,那水勢較為兇猛,我們未能攔得住,恐怕要大王齊至,出手筑堤,才能止住水患。”
“好吧,我去一趟,應該也來得及。”
……
涂山。
“禹王,三日之期將至,諸侯都在趕來的路上了。”
有斥候來報,大禹揮揮手,示意已經知曉。
“夫人,當年若不是你,我定是受了三十不娶之刑,可以說,沒有你,便沒有我大禹的今天。”
涂山之中,修有大殿,禹帶著女嬌歸于涂山,乃有福澤報恩的意思。
“你我夫妻,說這些作甚,難得有心情,不如飲些酒吧。”
女嬌端來肉食果蔬,又取出一壺佳釀,順便還說了句:“放心,這不是用你糧食,而是我采涂山花露,集涂山野果釀成,沒有忘記你常常念叨的節約糧食!”
女嬌雖然嫁給大禹已久,但回到涂山之后,似乎又恢復了少女時期的狡黠嬌容,對大禹說話時,語氣也活潑了許多。
“哈哈哈,夫人當著是回了娘家后,狀態好了許多啊!早知道我就住在涂山了,免得夫人在世間行走,不便露出你的狐貍尾巴。”
大禹心知女嬌早已將涂山當成了自己的家,也知她久居平陽,常在人間后,有些厭倦了俗世,想要與他歸隱。
只是他現在還沒完成自己作為過程的使命,還脫不了身,只得在言辭間加些調笑,緩解女嬌的心緒。
“夫人,把你狐貍尾巴露出來給我看看,我也是好些年沒見到了呢!哈哈哈……”
“你個老不正經的……”
女嬌羞紅了臉,白了大禹一眼,隨后聽得殿外有人來,便退回了后殿之中。
“禹王,九州圖已成,諸侯將至,可以開始召見諸侯了么?”
殿外有侍衛前來匯報,大禹道了聲好,想了想,又飲了一杯酒水,吃了些果蔬,才往外而去。
天下事要管,女嬌的心意,也不能浪費。
殿中諸侯數百,早已恭候多時,見得大禹來,紛紛稱頌。
大禹掃了一眼殿中諸侯,卻發現少了一個自己曾經的師友,眉頭微微一皺,刻意問道:“誰人未到?”
“禹王,防風氏未到!”侍臣早已清點名冊,連忙上前回稟。
“若三日之期已到,涂山大會開始,防風氏仍未到,依律,當做何處理?”
“秉禹王,依律,當斬!”
大禹有些沉默,點了點頭,隨后靜靜坐在大殿之上,等待日頭上升。
三日之前,晌午時分,他傳出的大會之令,今日,也應該等到晌午時分,才能算三日之期到了……
大禹沉默,令諸侯也不敢妄動,一殿之人皆安靜,有無形威壓,從殿首散發,壓得諸侯心驚。
眾人這才發覺,沉默,有時候便是最為可怕的武器!本來還有些存在有不臣之心,而今,都在這可怕的沉默中,被碾碎湮滅。
四明山之中,防風氏親自動手,修好堤壩,抬頭看天,發現日已高升,忙到一聲壞了,不惜化成法天象地,往涂山跑去!
還有一個時辰,便到了晌午時分!不過以他的腳程,無需一個時辰,便能趕到涂山!
只不過,他剛跑到涂水,便被一人攔住。
“防風,多年未見,最近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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