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外二十里,有一戶農莊。
農莊大概有五十戶人家。
由于離西京城不遠,農莊的建造也跟西京十分像。
農莊附近有一大片胡泊,胡泊跟西京城中的西湖是貫通的。
農莊內,有許多百姓都以捕魚為生。
每日百姓們都會捕捉大量的海產魚類,拿到西京城去販賣。
“溫公子,您回來了。”
冬眠護送著溫世遠剛回到農莊,迎面就遇到了三兩個農戶。
農戶手上還拎著魚,看見溫世遠,想也不想,便將魚遞給溫世遠:“這是我剛打上來的鯉魚,就送給溫公子,讓溫夫人補補身體吧。”
農戶是一個淳樸的漢子,他在農莊住了一輩子,性情純良,溫世遠剛來的時候,他妻子難產,需要大量的銀錢去找大夫。
農戶們都過著淳樸的日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錢。
關鍵時刻,是溫世遠出手相救,漢子的妻子跟孩子才平安。
感念著一分恩情,漢子每日抓了魚,都會送到溫世遠的府上。
漢子不敢去溫家,雖然溫世遠性情溫和,可他的夫人,脾氣卻古怪的很,而且她看著農莊的農戶,眼底總帶著不屑,也不經常出門見人,跟農莊格格不入。
“多謝,那我便收下了。”
溫世遠微微一笑,示意冬眠將鯉魚接過來,低聲道謝。
“溫公子太客氣了,明日我再送魚來,那我便不打擾公子了。”
漢子連連擺手,溫世遠好似就是一個玉人,漢子甚至都懷疑他性子好的好似沒有脾氣。
“有勞大哥。”
溫世遠道謝,帶著冬眠緩緩朝著府邸而去。
漢子看著溫世遠的背影,心中感慨。
可惜啊,可惜性子這么好的公子,娶的妻子性子不好,不僅是不好,漢子甚至覺得那位溫夫人有些尖酸跋扈。
“主子。”
進了府邸,溫世遠臉上的笑就沒了。
若是可以,他根本就不想回來,也不想看見永歡,可他,身不由己啊。
他的心,早就已經給那在西京城的人兒了。
“冬眠,將這魚分給廚房的廚娘,讓她們分了吧。”
溫世遠的聲音冷漠,白色的身影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是,公子。”
冬眠低低一嘆,一如往日那般,提著魚,朝著廚房而去。
以往那漢子送的魚,也沒有燉給永歡吃,他雖不知公子的用意,可也知道,公子對永歡的不喜。
公子心有所愛,如何能對永歡上心,只是公子背負的太多了,他不得不那么做。
冬眠抿唇,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
“咔嚓。”
果然。
還沒走到廚房,對面便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他知道,永歡醒了,沒看見公子,永歡她又發脾氣了。
永歡有瘋病,但凡是沒如她的意,她就要發脾氣,輕則打罵丫鬟,重則賜死。
這樣的永歡,就是連白錦書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的。
他們在農莊的這座府邸不大,比不上在西京城,但也算闊氣。
永歡鬧出的動靜太大,每每聽到摔東西的聲音,下人們都十分恐懼。
主院的臥房內,永歡剛剛睡醒,她一醒,沒看到溫世遠的身影,便讓丫鬟去找。
丫鬟支支吾吾的,永歡立馬就明白了,溫世遠又出門了。
怎么,難道跟她在一起便那么難受,難受到要日日跑出去么,是出氣見白錦書了么,畢竟這里離西京城并不算遠。
“再去找,若是請不回公子,你們就別活了。”
一地的碎瓷片,茶水也灑在了地上。
永歡坐在桌案邊,一臉陰鷙,眼神十分陰沉,嚇的屋子中的丫鬟恨不得將頭垂進胸口。
“是,是。”
她們趕忙跑出去,去找溫世遠。
待聽下人說溫世遠已經回來了,去了書房,趕忙回稟永歡。
永歡聞言,抱起一個茶壺,又要摔,被一個老嬤嬤給攔住了:
“公主,不要再摔了,若是你還想維持跟溫世子之間的夫妻情分,就不要再鬧了。”
這個老嬤嬤是從小照顧永歡長大的嬤嬤,姓孫,大家都喊她孫嬤嬤。
永歡情緒不穩定,孫嬤嬤從小將她當女兒一樣,小心的安撫她的情緒,是為數不多,肯真心對待永歡的嬤嬤。
“可是他總是避著本宮,本宮到底哪里不如白錦書那個小賤人了,竟讓他跟本宮成婚了,都還如此疏遠。”
永歡的眼圈一紅,放下茶壺,撲進孫嬤嬤的懷中,低低的哭了起來。
她好愛溫世遠啊,愛他勝過愛自己。
“公主,如今您已經跟溫世子成為夫妻了,便不可再像以往那樣任性了,溫世子他的脾氣很好,人也好,只是再好的人,也有疲倦的一日,公主若是您再如此,只會將溫世子推的越來越遠,本來跟公主您成婚,便就有些委屈溫世子。”
孫嬤嬤的眼神閃了閃,永歡揮揮手,示意丫鬟們都退下,眼神緊張:“嬤嬤,本宮不要,本宮不要世遠哥哥疏遠本宮,本宮不要,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跟溫世遠在一起,絕對不允許有人再拆散他們。
嬤嬤說的對,是她委屈了世遠哥哥,其他的駙馬都在西京城風風光光,可世遠哥哥卻跟著她窩在這個農莊。
憑什么她的駙馬,就要如此憋悶。
不,她不允許,不允許。
永歡喃喃自語,孫嬤嬤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駙馬自然不例外,公主收拾一下,老奴給公主梳妝,公主打扮的美美的,不如親自去找溫世子,這樣一來,也能增加夫妻間的情分,公主覺得呢,至于公主說的虧欠,老奴暫時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孫嬤嬤的話有引導,但是很不明顯,不要說永歡,就是熹妃在這,也聽不出來,更不會猜到孫嬤嬤是溫世遠跟容止的人。
“嬤嬤你說的對,本宮這便去辦,這就去。”
永歡眼神一亮,猛的站起身。
“公主。”
她剛起身,門外便傳來了冬眠的聲音。
“何事。”
冬眠是溫世遠的貼身侍衛,對著他,永歡的態度還能好一些。
“公主,西京城有變,太子謀逆被殺,楚王幽閉,公子說,想來不日公主就能回西京城了。”
冬眠眼神沉沉,而永歡聞言則是大喜。
太好了,太好了,太子沒了,楚王被幽閉,那么她哥哥平王就有可能登上皇位!
一旦哥哥登基,她看西京城還有誰敢怠慢她。
而她,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彌補世遠哥哥。
不管世遠哥哥要什么,她都會做的,都會做。
對了,世遠哥哥說,他這些年在外學了武功,伯爵府門庭凋落,軍功是最能晉升門楣的途徑。
她會去求外祖父,讓外祖父給世遠哥哥在軍中安排職務。
萬一外祖父不同意,她便……
永歡眼底一片狠厲。
為了世遠哥哥,她什么都做的出來,這個世界上,她可以對不起哥哥,可以對不起母妃,也可以對不起舉國公府,唯獨不可以對不起世遠哥哥。
為了世遠哥哥,她什么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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