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二野看著翠花站在他屋子里,他突然有種夢想實現的感覺。
他還記得自己剛被帶回家第一天,晚上睡在這屋里時就幻想過,有一天要把翠花帶過來,兩個人在這里做一對夫妻。
但那時候,幻想只是幻想,是他無數幻想中的其中一個,就跟他小時候希望能成仙一樣虛無飄渺,摸不著邊。
但是現在,那摸不著邊的幻想真的實現了。
這巨大的幸福讓他感覺不真實,生怕這只是一場夢。
生怕明天夢醒了,仍然是自己一個人躺在這屋里。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干咳,似乎想給屋里的人一點提示,怕突然闖進來會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
但其實屋里的兩個人都規矩的很,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行為,只是靠的稍微近一點。
一聲咳嗽之后,俞小野端著兩個搪瓷盆進來了,笑嘻嘻地把臉盆遞給翠花:
“翠花,不對,應該叫二嫂了,二嫂,這是媽給你買的。”
翠花雙手接過臉盆,發現里面有牙膏牙刷洗臉毛巾,還有一盒抹臉油,一卷衛生紙。
翠花從來沒用過這么多好東西,這些東西可都不便宜呢,就這臉盆,也是紅雙喜的花樣,看著真好看。
翠花歡喜的接在手里,發自真心的說了句:
“媽真好。”
俞二野自豪地說:
“我就說吧,我媽最好了!”
翠花現在是真的信了,婆婆是真的好,親媽都沒有婆婆這么好。
雖然婆婆沒有跟她說過幾句話,也沒對她笑過,但是行動遠比言語更有說服力,她能從婆婆的行為里感受到對她的重視,這就足夠了。
翠花手下臉盆后,沒在屋里多待,她要出去幫忙干活。剛進門,不敢閑著。
尤其婆婆對她這么好,更不能閑著了。
不過她初來乍到,不知該干什么,偏偏家里到處收拾的這么齊整,想干活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俞小野見她小心拘謹的樣子,就拿了個竹籃子給她,讓她到菜園里摘菜。
半個月沒往空間里摘菜,菜園里的菜已經泛濫成災,而且被霜打的蔫吧了,估計這應該是最后一茬菜了。
翠花拎著籃子去摘菜,院里有一塊菜園子,另外,旁邊又開辟了一塊更大的菜園,都種的滿滿當當的,而且長的特別好,翠花從來沒見過誰家的菜園子長的這么好。
那冬瓜結的足有半米長。
圓形南瓜,一個快趕上臉盆那么大了。
還有韭菜,翠綠翠綠的,都是又肥又壯,幾乎看不見黃葉子。
翠花一共摘了三籃子菜,覺得摘的夠多了,擔心摘的太多吃不完會壞,但是俞小野讓她繼續摘,把能摘的都摘了,吃不完可以喂雞。
翠花就一直不停地摘,把最后一茬茄子、豆角、辣椒什么的全摘了下來,足足摘滿五個竹籃子,倒在堂屋里間地上,公婆住的那間屋里。
又摘了七八個大冬瓜,六個大南瓜。
翠花摘菜,徐英拾掇做飯,俞二野就去井邊挑水,挑完水往灶房里抱柴禾,抱完柴禾,又幫著徐英燒火。
一家人其樂融融。
不一會兒,連隊的人都知道俞家兒媳婦來了,女人孩子都跑來看熱鬧,看看從老家帶來的新媳婦兒長啥樣。
徐英也不吝嗇,拿出了在場部代銷點買的水果糖,每個過來的孩子,發了兩塊水果糖。
等連隊收工以后,賽金花、老蒲、王寡婦等人都聽說俞家新媳婦兒來了,也不回家了,直奔俞家,在小院里盯著翠花瞅了好幾眼,把翠花看的不好意思抬頭,他們才鉆進灶房,對正在做飯的徐英嘀咕:
“喲,老徐,你這啥福氣,這悶聲不響的,兒媳婦就帶來了!”
徐英一臉不滿地說:
“還不是那倆熊孩子,招呼都沒打,偷偷跑老家帶過來了嗎,我也是比你早半天才知道!”
賽金花嘖嘖兩聲:
“嘖嘖,這一定是我小野閨女的主意,那丫頭一肚子心眼,誒,小野閨女呢?”
“不知道野哪去了。”
王寡婦又問:
“哪天辦喜事,請喝酒不?”
“請,也就請你們這幾個熟人,別人不打算請,誒,對了,我正想找你倆幫忙呢,這人突然帶過來了,我這結婚的被子衣服都沒準備,你倆得過來幫我。”
賽金花、王寡婦異口同聲:
“沒問題!”
老蒲看著正在燒火的俞二野,拍了拍他肩膀,十分的感慨:
“我就說傻人有傻福吧,老二,你什么命?”
俞二野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也覺得自己命太好了,好的自己不敢相信。
幾個人嘰嘰喳喳在灶房里說著給俞二野辦喜酒的事,另一邊的俞小野,則跑到賈頌辦公室里,去給賈頌送喜糖去了。
她送的不是從場部買的水果糖,而是周自衡給她的奶糖,送了足有半斤。
賈頌也是一邊嚼著奶糖,一邊感慨:
“你們家是走了什么時運,從你們到了連隊,這才半年不到,你爸成股長了,你二哥娶媳婦兒了,場部那邊還專門給你們蓋了新房子,對了,還有你,還真被調到宣傳科了,怎么什么好事兒都到你們家去了?”
俞小野本來是笑嘻嘻的,但是一聽到自己被調到宣傳科的事,立即收起笑容:
“連你都知道了,聽誰說的!”
“聽崔股長說的。”
俞小野:我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賈頌望著俞小野,用一種寄予厚望的語氣說:
“到了宣傳科,好好表現,肯定有你大展拳腳的機會。”
俞小野默默嘆氣,忽然問道:
“賈哥,你說,我要是不去的話,我把這個工作辭了,應該不會有人追究我的責任吧?”
賈頌瞪著俞小野:
“你傻呀,機會難得,那么多人擠破頭想進進不去,你已經被調過去了,還想辭,你口氣那么大!”
俞小野不理賈頌的批評,從旁邊搬過一張凳子,坐到賈頌辦公桌旁邊,湊到賈頌面前,很鄭重其事地小聲問:
“對了,賈哥,我再問你個事兒。”
“什么事?”
“就是——就是——”俞小野“就是”了半天,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有話直說,跟我還有什么不好表達的?”
“就是,你以前跟我說過,周場長的事。”
賈頌皺眉,表情一言難盡。
俞小野已經問出口了,這會兒想后悔也晚了,只好接著問下去:
“你以前不是說周場長在戰場上受過傷,沒有生育能力嗎,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單純的不能生孩子,還是,男人的那方面也有問題?反正,應該,不至于整個都被切了吧?”
賈頌眉頭皺的更緊,表情更加一言難盡:
這特么是一個小姑娘該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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