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髓沒有了，但靈泉還在，對修士而言，這依舊是提升修為的天地奇珍，效果幾乎堪比十二品靈丹。
接下來，顧清汐便拿出玉瓶，收取靈泉分給聞人攬星門下弟子。
對這些年輕修士來說，靈泉完全就是揀來的好處，他們自是感激不盡，連聲道謝。
“走吧。”待弟子們分完靈泉，看看周圍再無其他天材地寶，聞人攬星率先朝著萬古荒淵深處走去。
讓人奇怪的是，隨后一路安寧，再也沒有遇上任何兇險。
既無迷陣幻陣，也無禁陣殺陣，甚至連妖獸都沒有遇上過一只。
“清汐姐姐，蕭師姐，你們覺不覺得有點平靜過頭了？”蘇靈霜一直小心翼翼的全神戒備，卻是什么危險都沒有遇到，不由疑惑的說道。
“是，我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蕭芳青點頭說道。
算算時間，他們離開那個禁陣已有三個多時辰。
過去半個月里，還從來沒有悠閑過這么長時間，她都有點不適應了。
“大概因為那個禁陣是蝕靈噬仙藤的領地，其他妖獸不敢靠近吧？”杜九齡猜測道。
這個說法，倒是能解釋為什么一路之上再無妖獸出現，但陣法呢，為什么也沒遇上陣法？
其他妖獸怕了蝕靈噬仙藤還說得過去，總不至于連陣法也會害怕妖植吧？
事實證明，杜九齡的確想錯了。
一行人繼續前行，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一座山崖出現在視線之中。
“這不是我們剛才發現靈髓的地方嗎？”蘇靈霜驀的瞪大眼睛。
沒錯，眼前的山崖高約數百丈，石壁光滑如鏡，潭下有個極小的水潭，其中潭水已經干涸，不正是他們幾個時辰前發現靈髓的地方。
走得近了，連他們先前留下的腳印都清晰可見。
“這是怎么回事？”施鴻飛驚訝的說道。
聞人攬星沒有輕率做出回答，而是目光微凝，釋放神識朝著四周探查而去。
“莫非禁陣自行復原，我們走了幾個時辰，還在禁陣之中？”一名年輕弟子低聲猜測道。
“若是禁陣自行復原，以師父的實力，不該毫無察覺。”另一名弟子反駁道。
“那，會不會是幻陣，或者迷陣？”前者想到另一個可能。
“你又不是沒見過幻陣迷陣，你看看四周景象，哪一點像幻陣迷陣了？”這一次，幾名同門齊聲反駁。
“不對，不對。”這時，聞人攬星睜開眼睛說道，神情變得異常的凝重。
“怎么了師父？”弟子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情形有些詭異，我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陣法氣機。”聞人攬星說道。
也難怪他神情如此凝重，先前的禁陣雖然極為隱蔽，但以他的實力，多多少少還能感應到一絲氣機。
而這一次傾盡全力的祭出神識，卻是全無發現。
偏偏看這情形，他又可以確定，自己的確是處于某個陣法之中。
聽他這么一說，弟子們一個個面容嚴峻，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起來。
“師父，那我們該怎么辦？”半晌，施鴻飛問道。
“讓我再想想，只要是陣法，怎么都該有點蛛絲馬跡，也該有破陣之法才對。”聞人攬星說著再次半閉眼眸，探出神識。
許久，他睜開眼睛，卻是一言不發。看那幾乎皺成了川字的眉頭，顯然還是一無所獲。
弟子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也不敢多問，只是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休息片刻，聞人攬星正要第三次祭出神識，顧清汐突然說道：“聞人前輩，不用試了，這個陣法已經成了死陣。”
“什么！”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所謂死陣，就是陣基遭到破壞，卻又沒有完全損毀，只是既無法開啟，也無法關閉，更無法人為操控的陣法。
形象點比喻，就如同一個被封死了大門的房間。雖然房間還在那里，但外面的人無法進去，里面的人也無法出來。
“顧道友，你確定沒有看錯，這真的是一個死陣？”一名年輕修士懷疑的問道。
雖然顧清汐此前曾經打開過禁陣，但不管在誰看來，那都是運氣使然，不會有人覺得她的陣法之術比師父還強。
連師父都沒有看出這是一個死陣，她怎么看得出來？
“我確定，蝕靈噬仙藤霸占這個禁陣多年，神魂已經與陣法融為一體，如今蝕靈噬仙藤一死，禁陣也就成了死陣。”顧清汐語氣自信的說道。
事實上，她也沒看出這禁陣已成死陣，全是蓓蕾吞食了蝕靈噬仙魔的靈力和一部份神魂，從它記憶中得到的信息，當然不會有錯。
盡管顧清汐再次表現出強大的自信，但眾人面面相視，卻還是有些懷疑。
這也正常，他們又不知道蓓蕾是文丹花之體，更不知道文丹花的天賦神通究竟是何等玄奇，何等可怕。
不過師父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們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清汐說得沒錯，這禁陣，的確已經變成了死陣。”聞人攬星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前不久才開啟過禁陣的緣故，他完全沒朝死陣的方向去想，所以接連以神識探查了兩次，他都沒有發現端倪。
這時有了顧清汐的提醒，他只是稍稍釋放靈識驗證了一下，就知道她沒有說錯。
“也就是說，我們出不去了。”聽師父也這么說，眾人當然再無懷疑，一名比殷鐘毓稍稍年長點的年輕弟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前面已經說過，死陣就相當于一個被封死了大門的房間，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他天資不錯，正處在最佳的修煉年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晉升大乘一鳴驚人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若是困在這個靈髓已經有主，靈泉也被刮分一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修煉資源的死陣，這一輩子就全完了。
“那也未必，死陣雖然無法開啟，但也會受天時地勢的影響，沒準等一等，它自己就打開了。”知道他在擔憂什么，一名師兄安慰道。
“那要等多久？”年輕弟子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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