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快要結束的時候，南蕎放下了手里的餐具。
她看向對面的男人，眼神倏然變得平淡無味，像是在審視一個初次見面，且不懷好意的陌生人。
如此明顯的變化，商景澈怎么會感覺不到？
他問：“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他問了，南蕎自然會答：“我們只是簽了一份夫妻協議而已，你沒必要做這些事情，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事情有求于我？你最近獻的殷勤，實在是過分。”
聽后，商景澈的眉頭，蹙了起來，就連握著餐叉的手，都不自覺地加入了兩分力氣。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
他沉著聲音解釋：“沒有目的，單純的想和你一起，或許會加快我找回記憶的速度。”
“身體層次的問題，找不到捷徑，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南蕎很早以前，就咨詢過腦科的權威專家，除了等待商景澈腦中的淤血消散，沒有其他辦法。
她輕散的態度，勾起了男人心底里的怒意。
商景澈直言：“我非常不喜歡，你現在的生活方式，和語氣。”
“不喜歡可以不聽。”
原本和諧輕松的氛圍，在這一瞬間凝結。
商景澈的眼底，仿若被潑了一層濃墨，半晌過后，他冷靜下來，“如果是今天的菜，不合你的口味，下次我們可以換一個廚師。”
他在給彼此找一個臺階下。
南蕎也得以確認，他的確，是沒有其他的目的，于是，順著臺階走了下來，“謝謝你特意請來的廚師，今天的午餐我很喜歡，但是，我下午還有更重要的安排，需要盡快回到公司。
“我送你。”
“不必了，商氏也有很多的工作，需要你親自處理，我不耽誤你的時間，晚上還會見面。”
商景澈著實，不喜歡她的陰陽怪氣，與其這樣說話，不如痛罵他兩句來得實在。
“南蕎，你到底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
“都很滿意。”
“所以，你不滿意的是我這個人？”
這次，南蕎沒說話，等同于她默認了。
讓商景澈想不通的點，是他明明做了討人歡心的事情，卻沒得到，正向的情緒反饋。
……
從餐廳離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冷著臉的狀態。
蘇小小和司機，大氣不敢喘一下。
直到兩行人在VK的門口分道揚鑣，蘇小小在八卦的湊到南蕎面前，“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南蕎愁容不展，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
“他沒有。”
“那你怎么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他在做討好我的事情，但是，我感覺得到，他不喜歡我，只是為了得到某種結果，才做這些事情。”
關于協議一事，南蕎沒有辦法，跟蘇小小解釋的太清楚，只能以另外一種形式說出來。
“你怎么就知道，現在的商董，不喜歡你呢？”
“小小，我們同床共枕的相處了兩年多，他的喜歡和不喜歡，沒人能比我清楚。”
蘇小小唏噓感嘆，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情感，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