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看著火堆里的李天師,他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可任誠絲毫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祠堂里的祖宗們說了,可以換個地方立祠堂,但是也不能離這里太遠。”

“供奉不停,香煙不斷,十年……”

馮玉玲拽住任誠的衣袖,湊近他小聲的說道。

“我們先應下來,等房子蓋好了,都賣掉,誰還管這里會不會出人命呢!”

鹿知之一眼就看穿兩個人的小把戲。

“任誠,別想著耍花樣,祖宗們既然能折騰得你生不如死,必然是有道行在身,可不是普通人。”

“你如果答應下來,便要做到。”

“若是做不到,倒霉的可不是這里買房子的人,而是你!”

任誠苦著一張臉,看了看鹿知之。

“如果我答應了,我身上的病就能好?”

鹿知之點頭。

“對,你應下了,做到了,人家自然不會再折騰你。”

任誠咬著牙,紅著眼睛。

“好,那我應下了!”

馮玉玲跺著腳,使勁撞了下任誠。

“你怎么能答應,這又蓋祠堂又供奉的,得花多少錢。”

任誠不敢跟鹿知之發火,馮玉玲正好撞到槍口上。

“你這個見識短淺的女人,我要是不答應,就要被折騰死了!”

“錢錢錢,一天就知道花錢,也不想我賺錢多不容易!”

馮玉玲當眾挨罵,面子上掛不住。

但是任誠的脾氣不好,要是再繼續下去,怕是會動手打人,她也不敢再說什么。

鹿知之再次點燃香爐,將香遞給任誠。

“你去祠堂的遺址那邊,許愿發誓,然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磕一個響頭,再把香插進香爐里,這件事就算了了。”

任誠顫抖著手接過三支香,亦步亦趨地往香爐附近走。

雖然不情愿,但是也按照鹿知之說的方法照做。

任誠那邊在發愿,馮玉玲指著李天師。

“現在我們已經答應了,你還不趕緊滅火,要是晚了燒死人了,我可不承擔這責任。”

鹿知之原本也就是嚇唬李天師的,自然不會讓他真的出事。

她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陰陽水,抽出一根柳條。

用柳條沾水,灑向火堆。

“九鳳破穢,消!”

柳條水灑到之處,火勢頓時滅了。

李天師見火滅了,終于安下心,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工地的工人們也不敢上前,直到鹿知之發話叫救護車,工人們才七手八腳地將李天師抬出來。

鹿知之將手中的水碗交給馮玉玲。

“你拿著這根柳條枝沾水,在工地四處揮灑。”

“等到這水灑完,工地上的穢氣才能全部除凈。”

馮玉玲接過那碗水,無可奈何地開始揮灑。

轉身看去,任誠已經將香插在香爐中,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累得不行一樣喘著粗氣。

“你要記得你發的愿,許愿不還,可是會更加倒霉的。”

任誠只是抬頭看著鹿知之,并沒有說什么。

鹿知之想再囑咐幾句,手腕上的玄音鈴急速地響動。

她不用拿出羅盤也能感覺到,正在有靈力強大的人靠近。

正想著,幾輛黑色的轎車,從工地的大門駛入。

鹿知之下意識地將玄音鈴藏進了衣袖中,收斂了自己的全部靈氣,掩藏住氣息。

她低聲交代任誠。

“不要說是我教你做的這些,就說是張天師做的。”

任誠正疑惑,剛想問鹿知之為什么。

就見車門打開,下來一群人。

車上下來個美婦人,她身穿著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裝,一個黑超墨鏡遮住了巴掌的大小臉。

“這做什么呢,烏煙瘴氣的。”

她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像是忍受不住這味道。

“誰是任誠?”

美婦人語氣絲毫不客氣,面向眾人詢問。

任誠從地上站起來。

“我是任誠,你有什么事么?”

美婦人摘下黑超墨鏡。

“我是海譽的董事,也塊地是我們公司主張開發的。”

“聽說你的隊伍施工出現了問題,已經停工很多天了。”

任誠一聽是公司的董事,立刻在褲子上蹭了手想去握手。

“領導您好。”

“工地是出現了一點問題,不過現在都已經解決了。”

女人揮了揮墨鏡,身后走出來一個人。

“解不解決都不重要,這是我們公司的法務,他會跟你談賠償事宜。”

“工地無故停工,拖慢了施工進度,造成的損失由你一人承擔。”

任誠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哎呀,你女人家家的懂什么,我們工地上的活,每天多干一會,幾天就能追上來,肯定不會耽誤交付的。”

女人冷哼一聲,看螻蟻一樣的看向任誠。

“我現在告知你,我們海譽正式和你提出解約。”

“給你24小時,讓你的施工隊撤出工地,影響了我們施工隊進駐造成的損失,由你個人承擔。”

正在灑水的馮玉玲聽見這邊說話,急匆匆地趕過來。

手里的水還剩半碗,直接潑到那女人身上。

“呸,一張整容臉,一看就是小三,跟個男人把你狂得不知道怎么好了!”

“我們家在這工地施工,可是許董親自同意的,輪得到你在這里耀武揚威。”

“趕緊滾回去當你的二奶,讓你男人出來跟我們談,否則我就鬧到許董那里去,連你男人都要吃掛落。”

那女人被潑了一身水,急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

旁邊自然有人將外套接過,遞上手帕。

“許董,您擦擦。”

那人不知是秘書還是司機,在旁邊十分殷勤。

“瞎了你的狗眼,這就是我們海譽的許董,許萍女士!”

馮玉玲頓時僵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而許萍拿著手帕,淡定地擦著身上的水。

“律師,記得把我這件衣服的賬單發給這兩個人,精神損失費就不用賠償了,把衣服賠了吧。”

身旁的男人語氣不屑。

“我們許總這衣服可是高定,二十四萬呢,他們賠得起么?”

馮玉玲臉色由紅轉白,依然嘴硬。

“許董又怎么樣,就可以仗勢欺人了嗎?不就撒了一點水,憑什么讓我賠。”

許萍皺著眉頭。

“你這水臭烘烘的,又難聞又惡心,我這衣服根本沒法再穿了。”

站在一旁的鹿知之眸子一暗。

臭烘烘?

這就是普通的陰陽水,她怎么會覺得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