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很少跟重九說話,只知道重九是顧言洲的貼身保鏢。

面對顧言洲她可能會緊張,可面對重九就好一些。

“有什么事你說吧。”

重九撓了撓頭。

“關于五爺的婚事,其實是……”

鹿知之厲聲打斷。

“重九,我不想聽這個……如果你只是說這個,那還是別說了吧。”

重九嘆了口氣。

“那好,我不說這個,說說你被綁架的那件事吧。”

鹿知之沒打斷,重九繼續說下去。

“你當天被綁架,確實是顧氏有人里應外合,五爺大概知道是誰,但是另外一股勢力就查不到了。”

“五爺說,她會給你個交代的。”

鹿知之看著高大的重九,像做錯了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便有些于心不忍。

“你回去告訴顧言洲,我知道另外的人是誰,等我忙完手頭的事親自去查。”

“這事也不能全部怪他,讓他別往心里去,畢竟……以后跟鹿家還要結親,別因為我的事,影響了兩家的關系。”

重九還想說什么,鹿知之阻止了他。

“我去工作了,畢竟沐梨也是給我開工資的。”

她不愿再聊,重九也不好意思拉住人不放。

沐梨探出大半個身子招呼她。

“知之你快來看,這車里還有冰箱呢!”

鹿知之沖重九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來了。”

一路上,沐梨都在探索著她的新房車,嘰嘰喳喳開心得不得了。

鹿知之卻久久不能回神。

顧言洲好像又瘦了些,精神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好。

之前爸爸跟他說過,顧言洲之所以不外露身份,是為了自身安全,可現在為什么要用顧五爺的身份露面呢?

直到回到了旅館,鹿知之也沒想明白。

“知之,想什么呢!”

沐梨拍了她肩膀,喚回了她的思緒。

鹿知之扯了扯嘴角。

“沒什么。”

顧言洲送來的助理切了一大盤水果,沐梨抱著盤子吃。

“都是成年人,我們聊點成年人的事。”

她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

“你跟我小舅舅在一起了?”

鹿知之急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他跟我姐姐定親了。”

沐梨卻不以為意。

“你少不承認了!”

“我在外面拍戲一年了,小舅舅都沒有理過我。”

“你一到我身邊工作,他又送房車,又送保姆的,還不是怕你受罪。”

鹿知之沒說話。

她知道自己跟沐梨解釋什么她都不會信,而且自己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跟顧言洲的關系。

因為她自己都理不清,理不清所以選擇不去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沐梨咬著西瓜,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落寞。

“其實我小舅舅也挺可憐的。”

“姨母跟姨夫是商業聯姻,兩個人就只生了這一個孩子,也沒什么感情。”

“姨母過世之后,姨夫很快再娶,娶回來的那個后媽又生了個弟弟。”

“后媽對他不好,還曾經把他送去國外。”

“本來小舅舅身體就不是很好,在國外聽說好一些,回來之后又不太好了。”

鹿知之好像抓住了重點。

“你說,顧言洲曾經身體好一些過?”

沐梨點點頭。

“是啊,他在國外的時候,除了剛去時被住家虐待身體不好,后來換了住家,身體就好很多了。”

“我們都以為他不會再回來,后來顧家家產業走下坡路,他二叔做主將他接回來。”

“小舅舅回來之后,整頓了顧家的生意,顧家才慢慢好起來,但是他被累壞了,身體就越來越不好。”

鹿知之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可是卻抓不住。

按理來說,顧言洲的命格極貴,應該身體健康無災無難的。

他一直病著也就罷了,為什么會時好時壞呢?

“如果顧言洲回來身體就不好,會不會是她后媽在搞事情。”

沐梨搖搖頭。

“不可能的,小舅舅有自己的私人醫療團隊,都是顧老爺子給安排的。”

“再說了,他也不是只看一家,而是全國各地的醫院都看了個遍,國外的醫療機構也看了。”

“他后媽就算下毒,收買一家醫院可以,難道還能收買全世界的醫院么?”

“而且他也不是有什么重大疾病。”

“要么就是貧血,要么就是偏頭痛,肺炎咳嗽,容易感冒,食欲不振,厭食癥。”

“都是一些不會死人,但是非常難受的病。”

鹿知之還想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可摸不到頭緒,有點心煩也不想再繼續聊下去。

沐梨見她興趣訕訕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算了,我小舅舅的事也不是我能管的。”

“今天晚上吃什么……”

沐梨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鹿知之躺在床上將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想。

師父說‘紫薇吞貪狼’。

他以為顧言洲身體不好,是因為顧五爺奪了顧言洲的運氣。

可顧言洲就是顧五爺,所以這個‘奪運’的說法便不存在。

那‘紫薇吞貪狼’指的又是什么呢?

他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去國外時候變好,回來又不好了。

顧言洲回國,是因為顧家走下坡路,管理層混亂,他回來后肅清管理層。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聯系,線索又是散亂的無法拼湊到一起。

鹿知之覺的腦子快炸掉了。

算了,鹿家的事比較要緊。

既然許峰那沒有突破口,她就要制造出一個突破口。

第二天,趁著沐梨拍戲的時候,鹿知之開始跟群演和劇組的工作人員聊天。

漸漸地,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沐梨的新助理,是個‘小半仙’。

“知之,你快幫我算算,之前的一個發飾掉哪里去了。”

劇組的妝發師急得滿頭汗。

“導演要補拍兩個鏡頭,讓我還原妝發,這要是丟了個簪子就不連戲了,導演要罵死我的。”

鹿知之問了一些特征,以小六壬起卦,開始算方位。

“在西邊,好像被一堆布蓋住了。”

妝發師嘴里念叨著,便往西邊去了。

半個小時后,她手里捏著發簪,一臉開心。

“知之,我找到了!”

“你真是神了!道具倉庫就在西邊,這個發飾跟一個道具纏在一起了。”

“謝謝你啊,到時候我請你喝奶茶!”

鹿知之揮揮手表示沒關系。

小六壬找東西,一找一個準,根本不耗費什么靈力。

大家都打趣著,只見副導演領著剛學會走的兒子在那玩。

小孩軟乎乎地走到鹿知之身邊,咧嘴一笑,口水順著下巴流下來。

那天副導演親眼見到顧五爺跟鹿知之交好,也有心討個巧。

“知之啊,你給我也算一算唄。”

“我老婆還想要個女兒,算算我下一胎能不能生個女兒。”

“能生我就要,兩個兒子我可養不起。”

鹿知之欣然同意。

問了生辰八字后,鹿知之面色沉了下來。

“劉導,生吧,你就算生一百個孩子,都是女兒。”

“因為,你命中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