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韓律師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回答。

天色越來越暗,小區破舊,路燈都沒有幾盞。

只是幾息間,鹿知之已經走出很遠。

韓律師急忙追上。

“鹿小姐,你們上次發了意向調查書之后,效果很好。”

“半月后就陸續地有人聯系我了。”

“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顧家那邊說您生病了正在養病,也沒有再找您。”

韓律師正在匯報工作,只見鹿知之一個健步竄出去。

她單手提著一個小孩的脖頸,狠狠地揪了一下。

小孩頓時大哭起來。

小孩的奶奶看到小孩哭了,沖到鹿知之面前。

“你干嘛打孩子,神經病吧。”

“我家小寶要是被你打壞了,我饒不了你!”

“現在就上醫院,給我們做個全身檢查。”

鹿知之沒說話,將手攤開給那老人看。

只見一條通體漆黑帶紅色花紋的小蛇纏繞在她手腕上。

“你孫子衣服上有個蛇,我幫忙把蛇拿下來而已。”

老太太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

“快拿走,快拿走!”

鹿知之將蛇往前送了送。

“你要是覺得我傷到孩子了,那把蛇還給你吧!”

老太太抱起孫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鹿知之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用符將蛇纏起來揣進口袋里。

韓律師目睹這一切,嚇得不敢上前。

“這……這蛇有沒有毒啊,你就這么放在口袋里,會不會咬你啊。”

鹿知之拿出一片濕巾擦了擦手。

“沒事,只不過是普通的小蛇,沒毒的。”

“韓律師,你有沒有覺得,安心小區跟我們之前來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了。”

韓律師戰戰兢兢地往四周看了看。

“我記得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時候。”

“那時候小區里好多孩子在這里玩,怎么現在一個都沒了。”

韓律師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對了,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這安欣小區啊,最近經常發生靈異事件。”

“蛇蟲鼠蟻泛濫就不必說了,最恐怖的是,有鬼……”

鹿知之笑了。

“有人看見鬼啦。”

韓律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倒是沒人見過,只是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比如一家三口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地上,連著一星期都是這樣。”

“還有人聽到樓上吵架,吵得很大聲,整棟樓都聽見了。”

“后來報了警,警察來了才發現,樓上根本沒人住,是間空屋子。”

韓律師越說越害怕。

“鹿小姐,總之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所以很多住戶托關系找到我這里,希望我們早點收購。”

鹿知之抬手示意韓律師不要說話。

十幾秒后,就看到吳瑞從三號樓后面走了出來。

身后還跟著二十幾個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看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吳瑞并不像上次那樣殷勤,臉上也沒了笑容。

他大步沖兩人走了過來。

韓律師看到吳瑞帶了人過來,迅速地調整好情緒,挺直腰背,盡量將那些害怕的情緒丟在腦后。

吳瑞在距兩人一米不到的距離停下了。

“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韓律師膽小,但見過許多大風大浪,最不怕的就是跟人辯論。

“吳先生,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吳瑞瞇著眼冷哼一聲。

“安心小區最近鬧鬼,還有那些蛇蟲鼠蟻,是不是都是你們做的。”

“你們簡直太卑鄙了,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敢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韓律師不緊不慢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

“吳先生,我現在通知你,你所有的話我都會錄制下來,作為以后訴訟的證據。”

“你所說的事情都沒有證據,必要時,我會告你誣陷。”

吳瑞帶著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資本家就是不一樣,出門帶著律師,動不動就要給你抓起來。”

“小姑娘看著挺好看的,怎么凈做一些壞心腸的事。”

“要我看,我們就直接沖上去將他們打個半死再說!反正法不責眾嘛。”

幾個男人拿著棒子在手中顛了顛,眼神里全是威脅和警告。

韓律師靠近鹿知之。

“鹿小姐,一會他們要是沖過來你就先跑,我擋住他們。”

“跑出去報警就行,不用管我!”

鹿知之不氣反笑。

“哪有那么嚴重。”

她并沒有準備逃跑,反而向前走了兩步,對著眾人說道。

“大家都消消氣,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是監控,哪有什么法不責眾一說。”

“誰第一個動手的,誰多打了幾棍子,量刑可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何必鬧成這個地步。”

吳瑞還是那副防備的表情。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私下搞小動作,我們也是想好好生活的。”

鹿知之聳了聳肩。

“我們真的沒搞什么小動作。”

“你們隨便請個風水先生來看就能看出來。”

“安心小區的地氣已經耗盡,沒了地氣的保護,就是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鹿知之嘆了口氣,滿臉的遺憾。

“既然你們都不同意賣這塊地,那我顧氏就不收購了。”

“對面的小區也挺好的,我何必花錢給自己找不痛快。”

鹿知之揮了揮手。

“韓律師,我們走吧。”

“回去就告訴策劃部,不用再準備收購方案了,徹底放棄安欣小區。”

鹿知之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戀。

韓律師跟在身后,小聲地說。

“鹿小姐,我們真的走啊!”

鹿知之點頭。

“真的走啊,我回去就跟顧言洲說,不收了。”

“天底下有這么多好事做,也不用非要糾結在這一個地方。”

“有錢捐幾所希望小學,資助一些貧困生,也算是間接性地改變別人的命運,也是一樣的。”

鹿知之邊走邊瞄頭頂的監控。

他想起吳瑞耳朵上的那只藍牙耳機。

一個人在監控室看著聽著,他們說的話都會通過監控室傳到吳瑞的耳朵里。

鹿知之馬上走出這些人的視線,一個大嬸大聲罵道。

“吳瑞,你不是說就是他們搞的鬼么!”

“現在人家不收購了,怎么辦!”

鹿知之放緩了腳步,又聽見一個年輕女人說。

“這已經是這幾年跑掉的第三家了,每次都是你從中作梗,我就不信你沒有私信!”

鹿知之彎了彎嘴角。

狗咬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