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這一早上鬧翻了天。

老太太瘋了一樣見人就打,還好鹿飲溪在家,才將她制服。

鹿玉舒被打破了額頭和臉頰,正好鹿玉芙上班,帶她去醫院包扎。

老太太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要打鹿知之。

鹿知之早就有防備,那一巴掌并沒有打到她身上便被鹿飲溪攔了下來。

“奶奶,您要是再這樣,我真的要請精神科的醫生來給您看看了。”

老太太用手推開鹿飲溪,氣得坐在床上直喘。

“鹿知之,是不是你搞的鬼!”

鹿知之一臉無辜。

“老太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確實跟著師父學了點東西,但都是些測字算命,天橋下擺攤騙人的東西。”

“要真的能控制別人的行為,那我去搶銀行多好。”

老太太被懟得說不出話,鹿知之心里十分爽快。

“老太太,雖然我不會什么術法,但是您現在遇到的這些事我倒是可以給您算一算,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

許金月雙手抱胸。

“算吧,我看看你能算出個什么東西。”

鹿知之要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抬手掐算了一下。

片刻后,她語氣驚訝,表情十分夸張。

“哎呀,老太太,你這是鬼上身了啊!”

老太太‘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胡說八道,什么鬼上身!”

鹿知之‘嘶’了一聲,又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您今年犯太歲,本身運勢就低。”

“五行屬火,忌花團錦簇。”

許金月心里咯噔一下。

她找大師算過,她確實是火命。

看來這個鹿知之有點東西。

“你接著說,什么叫忌花團錦簇。”

鹿知之背著手,像個老學究一樣走來走去。

“這花團錦簇呢,顧名思義,鮮花盛開,繁茂繁盛。”

“引申出來就是,您不應該去人多的地方。”

“不能參加喜事,喪事,避免跟有大運氣的人接觸。”

老太太的眼睛嘰里咕嚕地亂轉,相信了幾分。

鹿知之繼續說。

“你看,咱們鹿家別墅不遠處就是中草藥研發基地,很多人。”

“再說這別墅里,光傭人就十幾個,做飯的,打掃衛生的,洗衣服的,司機等等,人可太多了。”

“我們鹿家的孩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鹿知之拍了拍鹿飲溪的肩膀。

“我大哥,上市集團經理,玉芙姐,馬上升任醫院的院長。”

“就說您最疼愛的鹿玉舒吧,被顧家五爺垂青,馬上就要訂婚了。”

“這幾個人,哪個不是花團錦簇?”

“你是火命,層層疊加起來,簡直是烈火油烹啊。”

老太太已經不再抗拒,仰著臉認真聽著鹿知之解釋。

“兩項對沖,削弱你的運勢,運勢一低就容易鬼上身。”

“你最親近的人,會一直纏著你!”

許金月徹底地癱軟在沙發里。

對于她發瘋打人的事情,她只說是做了噩夢,并沒有說夢到了誰。

鹿知之精準地算出了纏著她的鬼,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夢到的正是鹿慶。

兒子一向孝順,不可能纏著她嚇唬她。

只有鹿慶那個死老頭子,就算死了還要欺負她!

許金月抬頭看了眼鹿知之,想從鹿知之的表情中分辨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可那死丫頭永遠是那種無所謂的臉,讓人惱火。

“那你說這事應該怎么解決!”

鹿知之略微思考。

“你的命格就是這樣,改不了,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不住在這里。”

“你離開這,不再與我們接觸,命格就不會對沖。”

“運勢升高,鬼魂自然不會纏著你。”

許金月本來信七分,現在一分都不信了。

她拍了下大腿。

“好哇,你這個死丫頭說了這么多,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你就是想讓我搬出去,想把我趕離這個家!”

鹿知之無奈的攤手。

“你要是想住在這里我也不攔著,鬼纏的是你又不是我。”

鹿知之裝出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我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

“大哥,我們回房休息吧。”

“老太太身上可是有惡鬼,我們跟她呆久了,也會倒霉的。”

鹿知之拽著鹿飲溪就走,獨留老太太一個人在沙發上。

進了電梯,確定兩人說話外面聽不到,鹿飲溪緩緩開口。

“知之,你說的是真的么?”

“她身上真的有惡鬼啊!”

鹿知之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什么惡鬼,我都是胡說八道的。”

鹿飲溪長舒一口氣。

“那老太太怎么會發瘋呢?”

鹿知之眼中帶著狡黠。

“我昨晚上做了個紙人引些晦氣上去,將那紙人送到了老太太的窗子外面。”

“晦氣纏身的人就會做噩夢,會夢見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我的房間離她很近,她追著鹿玉舒打的時候,喊的是鹿慶。”

“所以我猜,她一定是夢到了爺爺。”

下了電梯,兩個人往房間走去,正好路過母親的房間。

鹿飲溪看了一眼母親的房間,眼里滿滿的擔憂

“知之,她在家里這樣折騰,很影響媽媽休息。”

鹿知之停在母親門前,從門縫里摸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紙。

“這個是隔音符,可以隔絕以這符紙為圓心10米內的噪音。”

“媽媽有事會用內線電話喊傭人,我們隔一會去看看就行了。”

“而且我在媽媽房間也放了符紙,如果她有氣場波動,我能感受得到。”

“這個死老太婆,敢把媽媽欺負成這樣,我不收拾她,實在愧對媽媽的愛護。”

鹿飲溪點點頭。

“行,你心里有數就行。”

“那你回去休息,我不打擾你。”

鹿飲溪轉身回房,鹿知之拽住了他的衣袖。

自從上次被綁架從醫院出來后,都是鹿飲溪在照顧他。

每次去醫院復查都是鹿飲溪開車送她。

一日三餐,他有用心搭配,怕她在家里呆得悶,還經常帶她出去兜風。

鹿知之不再抗拒鹿飲溪,兩個人的關系也親近了很多。

“大哥,我們聊聊吧。”

鹿飲溪有些訝異。

“哦,好的,那來我房間?”

鹿知之跟在鹿飲溪身后去了他的房間。

鹿飲溪不經常回家,所以房間在五樓。

關上門后,鹿知之沒有任何鋪墊,徑直開口。

“大哥,你當初為什么想自殺,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