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溫情你也不稀罕。”楊束擦了擦柳韻唇角的湯汁。

喂她喝完,楊束倒來水給她漱口。

讓柳韻靠在軟枕上,李易手捂上她的小腹。

“好受些了?”

柳韻點頭,抬眸看楊束,“對待有利用價值的女人,你是不是都會這般費心?”

楊束白她,“我之前待你很好?”

“感情話是都白說了。”

“有價值,確實會費點心,但這么細致,只有媳婦能享受到。”

“自己人和外人,我一向分的清。”楊束輕搖扇子。

柳韻定定看著他,“楊束,你的新鮮感,能持續多久?”

“換個詞,應該問我的情意。”

楊束對著柳韻的眸子,“只要你不背后捅我,這一輩子,我都會護你。”

柳韻受不住楊束炙熱的目光,垂下眼簾,低語,“你的情話,真的動人。”

楊束在柳韻秀發上吻了吻,沒再多言。

“楊束。”柳韻喊了聲。

“嗯。”楊束輕揉她的小腹,應道。

“你比二皇子俊美。”

楊束挑眉,“這不是公認的事?你今兒才意識到?之前都是敷衍我?”

楊束抵住柳韻的額頭,要她給個解釋。

“臉皮真厚。”柳韻臉上是盎然的笑意,躲閃著他。

“嫵媚動人。”楊束瞧著柳韻的臉,不吝嗇夸贊。

柳韻微撐起身,靠在楊束胸口,她貪戀這一刻的歡樂,不需要察言觀色,小心翼翼。

無論說什么,楊束都會慣著她。

“乏了。”柳韻看著楊束。

楊束放下扇子,把人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睡會也好。”

楊束將薄被蓋在柳韻身上。

“業國的長公主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聰慧,性情冷淡,不喜與人來往。”柳韻緩緩啟唇。

楊束輕蹙眉,把懷里的門客令牌拿了出來,“這東西,你見過?里頭有詭異?”

柳韻盯著牌子上的私印,面色怪異的看楊束,“你求的?”

“你怎么知道?”

楊束驚詫,這事他還沒跟柳韻提起。

“這應該是門客牌子,燕國不興這種,業國的人,你也就接觸了崔聽雨。”

“公主府的門客,說好聽是叫門客,但實際,就是面首。”

“崔聽雨不近男色,這門客牌子……”

楊束臉黑了,他說崔聽雨的表情不對呢!

面首?!

“業國的門客牌子,確實能省不少麻煩,便于出行。”柳韻笑吟吟開口,眼里透著意味。

楊束瞟她,“休息吧,我去揍個人。”

看著楊束離開的身影,柳韻笑出聲,平兒奸詐的跟狐貍一樣,也會犯這種蠢,還是上趕著的。

“嗷!”

“世子?”方壯抱頭鼠竄,連連求饒,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

楊束拿著樹枝,追著方壯抽,不是這貨在他跟前夸門客牌子多好多好,他會找崔聽雨要!

還把制冰的法子給了!

結果!

特么的成面首了!

上輩子加起來,楊束都沒這么丟人過!

獨一無二的門客牌子,一拿出來,他絕對能收獲一大波的關注,這要潛到業國,還能悄咪咪搞事?

純虧啊!

“牌九,一刻都別讓他歇!抽,給我狠狠的抽!”

楊束把樹枝給牌九,指著方壯道。

“世子,方壯是做錯什么了?”

牌九眨巴眼,問了句,世子剛還好好的,跟柳韻有說有笑,怎么突然就暴躁了?還是上來就動手。

難道!

方壯對柳韻生出了色心?

牌九吸了口涼氣,天氣果然炎熱,他腦子都不對了,定國王府,就世子一個色胚。

給方壯十個膽子,他也不會多瞧主子的女人。

“讓你去就去。”楊束吼,一腦瓜子打散牌九的猜疑。

上趕著給人做面首的事,楊束打死都不會說。

“定國王府很混亂啊,那隱隱約約的慘叫聲,這會都還沒停呢。”

茶館里,有人壓著聲道。

“能停才怪呢。”一男子挪了挪椅子,深知內情的樣子。

眾人看了看,圍攏了過去,示意男子快說。

男子也沒賣關子,喝了口茶就道:“楊瘋子受不了行軍的苦,死活鬧著去了青州,他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瞧見了落水溺亡的幼童。”

“然后……”男子停頓了下,見眾人都看著他,滿臉疑惑,男子接著往下說,“憋的太久,楊瘋子沒克制住自己變態的喜好,對那幼童是又親又摸。”

眾人瞪大了眼,驚傻了,他們知道楊束好女色,可幼童,還是死的……

這可真夠變態。

“事情傳到楊老元帥耳朵里,他哪受得了,跟著楊瘋子的親兵,就沒一個沒挨罰。”

眾人嘆氣,定國王府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生出這么個貨色。

扶湘院,楊束把剝好皮的葡萄喂給柳韻,“我算是知道龐叔給我挑的親兵,為什么都是憨貨了。”

“他們這種,一看就不會說假話。”

“從他們嘴里打探到的信息,多半都是實際情況。”

楊束說著擦了擦手,柳韻看著他,這次出去,楊束比之前,更松弛和隨意了。

“龐叔讓人傳話,說是晚上去棲霞院用飯,你要是還難受,我們就換個日子。”楊束撫了撫柳韻柔順的秀發,目光不避諱的掃視她曼妙的身姿。

平常的時候就誘人,更別提床榻上了。

因著剛睡醒,整個人軟若無骨的,眸光流轉間,透著無法言說的風情。

勾的人心癢。

“棲霞院?”柳韻抬起眸,不確定的復述。

“喜帖都寫好了,爺爺想見見你,一家人用個飯。”楊束隨口道。

柳韻怔愣住,半天沒回過神,以她的身份,楊老元帥怎么會想見她。

“你……”

“進了楊家的門,就是一家人,哪還有高低貴賤。”楊束握住柳韻的手,沖她笑。

柳韻心口顫動,慌忙躲開楊束的視線,她能感受到楊束的真誠,不帶目的,只是丈夫呵護妻子。

正因為沒有目的,柳韻害怕了,她不相信這世上的真情,利益的捆綁,才更緊密和安全。

“我……”柳韻咬了咬唇,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無名無份待在定國王府,楊老元帥見她,是認可。

這種認可,是柳韻從不敢奢想的。

進過那種地方,余生注定挺不起腰板,低人一等。

便是妾,也是最低等的妾。

旁人談起來,都是輕蔑,根本沒資格與長輩同一桌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