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廚房最自由的人大概就是周明了。
其他人羨慕嫉妒恨，但也沒辦法，誰讓周明過年的時候都沒休息過。
“周明，這么早你干啥去啊？”
“你們說得，看熱鬧唄。早點去早點占個開闊的前排，看看他們怎么打架。”
周明說得這么坦然，讓人不覺得在開玩笑。
“周明！”何雨柱忙道：“你別開玩笑了，別湊那種熱鬧。”
其他三個人也有點莫名其妙。畢竟周明是這里面最不喜歡湊熱鬧的了。
“是啊周明，咱們就是這么一說，也不一定會去，你還是別去湊這樣的熱鬧了。”
然而周明只是點了點頭，十分理所當然地開口：“為什么不去？鄭琦是我朋友啊。”
“……”
“……”
廚房里安靜了五秒鐘。
“什么！”三人之中的一人爆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你說鄭琦是你朋友？周明你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會跟殺人犯做朋友？”
“是，是啊。”另外一人咽了咽口水，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連忙點點頭：“周明你瘋了？跟那種人做朋友，你就不怕被牽連啊？要是性質惡劣，你的工作也會丟的。”
“無所謂。”
何雨柱無奈抹了一把眼睛。
到底事情是為什么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周明什么時候和鄭琦變成了朋友？
這下好了，周明說完之后，剩下三個人用恐懼和鄙夷的眼神盯著周明。
“周明，你最好是在開玩笑。鄭琦坐過牢，是個什么成分大家都懂。萬一他出事了，你可是會被牽連的。”
其他人拼命的點頭。
周明沉默了一會。
何雨柱覺得周明不會妥協。這家伙要是能乖乖聽話那才是有鬼了。
“多謝告知，不過我覺得我挑朋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周明淡淡道：“最起碼，鄭琦不會在別人背后嚼舌根。”
“……”
一句話，把這三人都給得罪了。
他們的眼神落在了何雨柱身上，模樣仿佛要逼何雨柱站隊。
何雨柱搓搓手：“大家都是工友，都是一個廠子里的，不要把關系搞得這么僵。”
“何雨柱，周明和鄭琦是朋友，難不成你跟鄭琦也是朋友？”為首那人咄咄逼人往前站了一步：“你考慮清楚再說！”
這下何雨柱左右為難了。
周明擋在了何雨柱面前：“怎么還興逼人站隊的？”
“周明，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嗷，往后站！”
他們不敢欺負周明，可不代表他們不敢欺負何雨柱。
周明沒來之前，何雨柱就是被他們取樂的對象。
“周明，算了算了。”何雨柱拉著周明：“這不是都在聊天嘛，也沒啥惡意，他們肯定也是擔心咱們出事。”
擔心？
未必。
周明冷眼看了他們兩眼，心平氣和道：“讓開。”
三人乖乖讓開。
為首那人還想說兩句嗆周明，結果被拉住了。
“算了算了。你沒看到剛剛周明的眼神？感覺那家伙瘋起來拉不住……”
“就跟何雨柱說得那樣，就是聊聊天，沒必要上綱上線。”
被拉住的人用厭惡的眼神盯著周明離開的背影，“他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了！”
何雨柱本想跟著周明早退的，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回頭問：“咋就大難臨頭了？”
“跟你說有個屁用。”
——
廢棄工廠。周明只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廢棄的木材廠，以前效益很不錯，只不過后來政策有變動，工廠搬走了。
廠房就空置了好幾年。
胡飛宇說得地方應該就是這里了。
周明繞了一圈之后確定了一下地形，等了五分鐘一個人都沒見著。
怪了，要說是那三人胡說八道，他沒見到人就算了。但是周明是親耳聽到胡飛宇說在這里約架的。
難道是自己記錯時間了？
周明嘀咕了半天，從殘垣斷壁的圍墻后走出來的時候，忽然一個天降麻袋——
鄭琦收拾完畢，照顧奶奶睡下之后，出門。
“鄭哥，你真要去啊？”
從樓梯口的拐角走出來一個精壯的小伙子，長得白白凈凈的，唯獨不和諧的是他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右邊太陽穴一直延伸到臉頰下方。
“胡飛宇約我，我不能不去。”鄭琦看著鎖好的門，嘆了一聲：“我以為這么多年了，他多少也該釋懷了。”
“……胡飛宇那人多執著，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伙子撇了撇嘴：“鄭哥，要不算了吧。你身上要是掛了彩，奶奶她又要擔心了。”
“沒事。”
鄭琦轉身，把鑰匙放在旁邊的花盆下：“王可，我要是三個小時之后沒有回來，你就跟奶奶說我今天有事，在夏令家睡了。”
“……你讓我對老人家撒謊，這很難耶……”王可不滿道：“而且這次也不是你的錯吧，明明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搞出來的事情，鄭哥你沒必要全部都兜下來。”
鄭琦深吸一口氣，下樓。王可連忙跟上。
“鄭哥！”
“別說了，周明也是因為來找我被胡飛宇頂上的。”鄭琦淡淡道：“我也欠他一次，這次就算扯平了。”
“行，鄭哥這可是你說的。”
王可得到鄭琦的回答，十分滿意。
他們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早些年不懂事惹了點事兒，要不是鄭琦收留他們，也許這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了。
王可蹦蹦跳跳下了樓，結果迎面撞上了個人。
“哎喲！”王可怪叫一聲抱住了腦袋，抬頭一看，差點沒嚇出聲。
“周明？”鄭琦小跑來，一眼就看到了周明腦袋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血跡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讓周明看起來極其狼狽。
“……抱歉。”周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血：“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這家伙怎么每次出場都這么震撼？
周明指著地上的兩個人：“這倆人對我下黑手，我一急，力道就沒輕沒重了。”
王可蹲下身子，掀開麻袋一看，樂了：“這不是胡飛宇身邊那個小王八蛋嗎？怎么被開瓢了？”
“我這一身不敢回四合院，找你借地方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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