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您回來了”。
“恩,聶歡呢?”
“聶小姐在樓上休息”。
江佑湛微微頷首,心中莫名有些煩躁,他扯了扯領帶,去到了主臥。
看到聶歡坐在梳妝臺前傻笑,江佑湛剛剛的疲憊和煩悶之感,全部消失了。
他走到聶歡的身后,胳膊隨意的搭在聶歡的肩膀上,戲謔的說道:“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嗯?”
聶歡嘴角揚起一抹慵懶的笑容,她轉過身,抱住了江佑湛,臉貼在了他的懷里,在他的懷里如同小貓撒嬌一般蹭了兩下。
“江佑湛我爸醒了,sn也回到了我們的手里,除了我媽的離開是一種遺憾,我現在沒有理由不開心”。
“那和宋長延分開是一種遺憾嗎?”
聶歡知道江佑湛又在試探她,看著江佑湛認真的表情,聶歡的心中突然升起了戲弄之意。
她挑了挑柳眉,煞有介事的說道:“他占據了我的童年,青春,怎么能不算遺憾……呃……”
聶歡的話還沒有說完,江佑湛就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
江佑湛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盡是陰郁冷漠,深褐色的冷眸危險的看著聶歡,聶歡知道江佑湛生氣了。
不得不說,每次戲弄江佑湛雖然很刺激興奮,但每一次聶歡到最后也心驚膽跳。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舔了舔唇,慌忙的說道:“江佑湛,我在和你開玩笑,你怎么那么小氣呀,每次和你開玩笑,你都氣的臉紅脖子粗,一點也不好玩,一點也沒有意思”。
江佑湛緊抿起薄唇,只是沉默的看著聶歡,過了約莫五十多秒以后,輕聲說道:“不許開這種玩笑,我害怕”。
“害怕”?
聶歡不敢相信的重復一遍,江佑湛這樣的人從魔鬼訓練營出來,什么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他竟然害怕?
“恩,聶歡,我很害怕,你到現在心里面的人依舊是宋長延”。
“那若是呢?”
男人聞言眸底劃過一絲冷漠和冷血,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若是的話,我會想盡辦法,一點一點把他從你的心里擠出來,直至我占據你的心”。
聶歡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江佑湛心口附近打轉。
“那你呢?你這里是誰?”
“你感覺不到嗎?”
“我感覺不到,我覺得你這里的人是蘇煙,又或者是唐傾辭,又或者是外面的狐貍精”。
“誰都沒有,只有你”。
“我不信,除非你給我證明……”
聶歡的話剛落下,江佑湛就一把將聶歡打橫抱了起來。
“啊……江佑湛你干嘛呀?嚇著寶寶了……”
“向你證明一下我的心里都是你”。
聶歡狐疑的看了一眼江佑湛,正想要問一下江佑湛怎么證明。
他就抱著她出了臥室的門,并徑直的往三樓走去。
聶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她入住望月湖的第一天起,曾管家就曾告訴了聶歡。
這個別墅的任何區域她都可以隨意涉足,但唯獨三樓和書房不可以。
恰好書房在三樓,聶歡是知道,有錢人家都對書房格外的謹慎小心,容不得外人涉足進入的。
以至于聶歡入住望月湖一年有余,也沒有進去過書房一步。
還有就是,不僅僅是聶歡沒有進去過望月湖的一步,就連江蔓蔓,唐傾辭,甚至曾管家,打掃衛生的傭人都不允許。
“江佑湛你要帶著我去上三樓嗎?”
“恩”。
“可是,可是三樓不是你的禁區嗎?”
“你知道為什么是我的禁區嗎?”
“因為書房在三樓,大家不都介意別人進去書房嗎?”
“不對”。
“啊,為什么不對?”
江佑湛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把書房門打開。
書房里沒有開燈,且沒有窗戶,漆黑一片,聶歡什么也看不見。
江佑湛把她放在地毯上,隨后把燈打開。
強烈而又刺眼的燈光亮了起來,聶歡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等聶歡適應了強光再次的睜開眼睛,看到書房的四面都掛滿了她的照片以后,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那些照片大多都是聶歡的全身照,有她在秀臺上肆意張揚笑著的照片,有她奪冠以后,開心的照片……
還有她睡著以后,憨憨傻傻的照片,那些照片多達上千張,大小不一,卻整整齊齊,干凈整潔的懸掛在四面白墻上。
聶歡的心里“啪”一聲,那根弦不受控制的斷掉了。
“江佑湛……你,你把我的照片放在書房中,是,是因為暗戀我,怕我知道嗎?”
“恩,這也是三樓書房為什么不讓任何人進入的原因”。
“你……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聶歡看那些照片,有她很早之前在秀臺上走秀的照片,那時候她才十八歲。
難道,江佑湛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注意她了?
“記不清什么時候了,只知道喜歡你了很多年”。
“所以,之前我蓄謀接近你,你的心里明明想答應,卻假裝不在意,故意在我的面前拿喬?”
“也不是”。
“那是因為什么,你倒是給我說說”。
“因為喜歡你,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做”。
“呸,江佑湛我可去你的,你之前為難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聶歡到現在都忘不了,江佑湛讓她學著給他做飯,做的不滿意了,他讓她一遍一遍重做的畫面。
還有他板著臉,兇神惡煞的兇她。
那個時候,聶歡還在詛咒江佑湛,這輩子都不能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現在想想還真是幼稚。
“為難你,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即使你討厭我,恨我,在心里也是有我的位置的,對嗎?”
聶歡聽了江佑湛的話,直接一個白眼翻了起來,江佑湛這個狗男人,簡直絕絕子。
“你這個變態,瘋子”。
江佑湛把聶歡拉入了懷里,沉聲說道:“只愛你的變態,瘋子”。
…………
“聶川醒了?身體的毒被排干凈了?”
“是的老大”。
朱若煙氣的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后,她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了”。
朱若煙最終還是決定去療養院以身試險,去看看聶川。
畢竟,現在的聶川腦子很清醒,估計她站在他的面前,他能夠一眼將她認出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助朱若煙,她過去的時候,聶川的病房里,剛好就只有他一個人。
她心里一喜,放慢腳步走了進去,看著聶川的背影,眸底是壓抑不住的眷戀。
“聶川”。
她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亦如許多年前。
兩個人的回憶不約而同的被帶到了青春年少時。
聶川轉過身,望向了朱若煙,被聶川注視的時候,朱若煙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聶川淡漠的瞭了一下她,沉聲說道:“我之前意識不清醒,是因為你給我下的毒吧?”
“是”。
見聶川這樣問,朱若煙選擇了承認,的確是她下的毒。
她承認。
“若煙,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回不了頭,如果能回我早就回了”。
聶川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朱若煙,朱若煙見聶川不說話,心底的委屈,一股一股的往外噴涌。
她忍不住問出了壓抑在心底很多年的問題
“聶川,我問你,如果我沒有被黃宗玷污,你會喜歡我嗎?”
朱若煙一直覺得,聶川拒絕她的愛慕,是因為她被黃宗玷污了,不干凈了。
這也是朱若煙一直耿耿于懷,恨黃宗要死的原因。
是黃宗害她失去了最愛的人,在她最愛的人面前沒有信心。
“不會”。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朱若煙不敢相信的后退兩步。
“不,不,你在騙我對不對?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怎么會先喜歡上蘇荷,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到底哪里比我好……”
朱若煙有些崩潰了,她一直以為聶川不喜歡她,是因為她被黃宗玷污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不是。
聶川冷漠的看著歇斯底里的朱若煙,許久以后,才緩緩的說道:“若煙,這才是真實的你對嗎?”
朱若煙愣了一下,隨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哭又笑的看著聶川。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在模仿蘇荷,你看著我像是個傻子一樣模仿她,心里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
聶川剛想說什么,病房門被七八個警察圍了起來。
“朱若煙女士,你涉嫌一起蓄意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朱若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戴上了手銬。
而在麗水居的江明川,得知了朱若煙攤上了案子。
他緊張愁悶的不行,這個時候手下傳來了消息,他迫不及待的說道:“警方那邊怎么說?能不能把若煙保釋出來?”
“警方那邊態度很堅決,夫人犯的案子很大,牽連了很多人,釋放怕是很難”。
“動用一切關系,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若煙從監獄弄出來”。
“是”。
朱若煙被關進牢里的那一刻,腦子里都是迷迷糊糊的。
心里堵的不行,像是壓抑著千斤重的鐵石,那種滋味和死了差不多。
也對,從她知道,聶川不愛她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嫌她臟,嫌她被黃宗玷污,而是對她沒有感覺開始,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為什么不喜歡她呢?
她拼命努力學習著蘇荷的一舉一動,穿衣風格,企圖在蘇荷死了以后,占據他心里獨一的位置,可為什么就是沒有用呢?
朱若煙越想心里越覺得崩潰,就在這個時候,獄警在審訊室外喊道:“朱若煙,有人探視”。
聽到獄警這話,朱若煙的心里一喜,這個時候會是誰來看她的。
難道是,難道是聶川?
她只是這樣想想,心里就激動的不行,可當朱若煙轉過身去,看到是沉凝著臉的江明川時,臉色瞬間變了。
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江明川沒有看出來朱若煙的臉色難看,對一旁的獄警說道:“把她放出來,我要單獨和她說話”。
獄警后退一步,不卑不亢的說道:“江先生,朱若煙是特殊犯人,和多起謀殺案有關系,不允許和任何人單獨對話”。
江明川被拒絕,臉色沉到了谷底。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你是誰,都要遵守法規”。
江明川握緊拳頭,一副想要與獄警干仗的架勢。
見此,帶著手銬的朱若煙忍不住說道:“明川,不用管我,不要因我犯事,我在這里很好,你在外面也好好的”。
江明川搖頭說道:“若煙,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不可能了明川,我犯的事太多了,也不想出去了,只想一個人在監獄里度過余生,你照顧好蔓蔓和佑羽”。
說完這句話,朱若煙便回過身去,一副拒絕和江明川溝通的模樣。
無奈的江明川只好派人去調查,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江明川嚇了一跳。
朱若煙竟然和十多年前驚動京項兩城的車禍案子,有關系,不出意料的話,就是她的手筆。
這還不算,宋長延謀權篡位也是她在背后出謀劃策,在聶川轉到江氏療養院以后,她就在給聶川下毒。
江明川看著手下的資料,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這是他溫柔賢淑的好妻子嗎?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好妻子,竟然做出來這樣心狠手辣,精明算計的事情。
可即使是這樣,他的心里依舊很喜歡她,甚至越來越喜歡她了。
他把手中的資料撕碎,扔在了地上,對手下說道:“找個和若煙身形相似的女人,把她貍貓換太子,換出監獄”。
手下愣了愣,隨后說道:“是”。
…………
“江少,二爺那邊見托關系不能把二夫人弄出監獄,準備找個人頂替朱若煙,貍貓換太子,我們這邊要去阻止他嗎?”
“不用,讓他們的計劃成功,等他們的計劃成功以后,讓江明川知道,朱若煙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聶川”。
聶川,江明川,就連名字都相似。
阿立走了以后,聶歡走進江佑湛的書房,憤怒的說道:“江佑湛,你早就知道是朱若煙在背后謀劃的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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