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踉蹌著步伐，拒絕了一切人的邀請，面色有些蒼白上了隱劍峰上面的太上閣。
太上閣，是太上長老的居住之地，哪怕是掌門都不能夠輕易進入。
但是老瘋子直接就踏入進去，陣法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想當年我趙無極自斬一刀，肉身靈魂分離，肉身喪失大部分記憶，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被人罵作是老瘋子……”
老瘋子呢喃著，目光之中帶著緬懷。
另一個仙風道骨的黑袍虛影飄來，看了看老瘋子，道：
“最后那一劍，弄得聲勢有點大了，浪費了太多的生機。”
老瘋子撇過頭去，不看黑袍虛影，他知道想要贏了東道仙門的人很輕松，完全不需要一劍開山，消耗自己為數不多的生機。
這么一消耗，他或許連個三五年都無法茍活了。
但是他愿意。
“我教不了他什么，只能讓那個小家伙看看真正的劍道，讓北劍仙門弟子看看真正的劍道。”
“這一千年來，我仙門弟子認為劍道大衰，對東道仙門的術法極力推崇，要是在這樣下去，再過一千年后，我派弟子還有幾個能夠握得起劍？”
老瘋子說完，有些激動，黑袍虛影沉默。
整個太上閣內十分廣闊，在這里，可以看到北劍仙門所有的景物，看到門派之中任何一處地方。
這里，也是護宗大陣的中樞所在。
這么一個幾乎是大陸上最有權勢的老者，此刻竟然是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來吧。”
最終，老瘋子暗嘆一聲，最后看了一眼丹峰，看了一眼丹峰那里的深坑，閉上眼睛。
一瞬間的，黑袍虛影漂浮過來，與他融入到了一起。
靈魂與肉身再度融合。
從此以后，天下再無老瘋子，唯剩下趙無極。
鬼山之上，那道白衣幽靈見到這一幕，微微低頭。
他與太上長老的狀態是一樣的，肉身與靈魂分離，只不過二者意識同步，能夠互相感受到喜怒哀樂，終究還算是一個人。
但是趙無極與老瘋子，盡管很多方面一致，白衣幽靈更認為他們是倆個人。
……
李天從仙女峰的叢林之中鉆出來，他沒有使用紫云玉翅，而是步行。
“沒想到宗門那一個邋遢的老瘋子竟然是一個高手，難怪之前宗門那么縱容他。”
“一劍開山，據說當時掌門都被震撼到了，刑堂的劉長老更是拍馬說自己不能及。”
“可是老瘋子前輩勝利后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然的話，讓他再去坑一坑其他門派弟子多好。”
一路上，不停有女修談論著今天的事情。老瘋子那一劍開山，勇往無前的劍意太讓她們震驚了。
“這老瘋子，還真是會藏拙啊，當初自己揍了他，幸好他沒出劍。”李天額頭冒出冷汗。
要是當時他在陽丹殿踹老瘋子一腳之后，老瘋子動用絕技還不得把他一劍劈成倆半。
現在想想，那個可愛的老頭兒，都是抱著一種玩的心思，沒有跟他計較。
“也不知道老瘋子去了哪里，有時間找他喝杯酒。”李天想著，往丹峰方向去了。
這幾天，他就打算待在丹峰上面，然后直接從丹峰跟著那些丹師去參賽，這樣讓仙盟的人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是他。
丹峰此刻非常熱鬧，人來人往。
南丹殿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受宗門長老允許，正拿著丹爐，直接擠在萬藥谷，說要給廣大正派弟子煉藥。
他們還特意說，只要北劍仙門弟子過來煉藥，一律半價。
李天在高處掃了一眼，發現南丹殿的弟子起碼擺放了超過一百個丹爐。
這一百個丹爐前面，每一個丹爐都圍著很多人，各大勢力的弟子開價出丹。
而北劍仙門弟子半價，這一項措施采取著實是吸引人。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南丹殿在這個時候，如此大方，明顯就是在嘲弄北劍仙門的丹道不行。
要是北劍仙門弟子都在南丹殿那里去煉丹，完全就是打擊了丹峰的士氣。
“北劍仙門的道友，來煉丹吧，我這里凝氣丹成丹率八成，只要半價！”
“來來，北劍仙門弟子優先煉丹，先到先得。”
一群南丹殿弟子在吆喝著。
黃鼠狼給雞拜年是什么目的，自然不止李天能夠看出來，北劍仙門的弟子都能夠看出來，可是這半價誘惑擺在這里，再加上北劍仙門很多人缺丹藥，別說半價，就是倆倍價格都有人愿意買。
所以一時間，不少北劍仙門的弟子抵不住誘惑，偷偷往南丹殿的攤位去了，滿載而歸。
這個現象就如同星火燎原一樣，刺激著更多北劍仙門弟子的神經，越來越多人經不住誘惑，找南丹殿弟子煉丹。
“你們北劍仙門丹道不行，我看還是早日投降吧，免得以后丟人現眼！”
有南丹殿弟子一邊煉丹，一邊之言。
部分北劍仙門弟子聽到之后憤憤，直接甩手離開，但是還是有部分咬著牙，依然在求丹。
在利益面前，有幾個人能夠倆袖清風？
這段影像，不出意料，馬上就傳到了丹峰，驚動了丹峰一群丹師。
他們十分氣憤，沒想到同門弟子還要維護外人，于是帶著丹爐，也紛紛下山而去，要和南丹殿弟子比試一番。
一時間，整個萬藥谷里面風起云涌，仙道大會的丹道比試，似乎要在這個時候，提前爆發開來。
“你們北劍仙門，背著丹爐下來比一比，看我們怎么完虐你們！”
“北劍仙門的小丹師們，咱們上擂臺，比試煉丹！”
南丹殿弟子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連忙叫囂道。
李天隱匿在人群之中，并沒有出手，而是漠然得關注這一切。
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空空的攤位上面，走近一看，赫然便是南丹殿的月空靈。
“沒有想到月空靈，竟然也在這個時候，過來湊熱鬧了？”
李天雙目之中露出思索之光，忽然心生一計。
他改變自己的氣息，大步流星走向月空靈所在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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