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御劍而起,帶起南宮北直接越過了劍塔,一路直奔東北方向。
倆人身負重傷,累到幾乎脫力,踏在劍上的身體隨著高空的勁風無力的擺動。
慶幸的是——
大忽悠它具有神性,能自主操控。否側,易凡和南宮北根本就飛不起來。
就在倆人剛一騰空。
后方——
倆百多人緊追不舍,亂糟糟的隊伍里光華大震。
同一時間,越過劍塔的易凡發現,有一股奇妙的劍音從劍塔的內部傳出,發出“嗡嗡”的輕鳴。他知道,這定然就是童凌霜口中的“相信我”。
易凡悶頭直沖,再沒有心思去揣測淵非墨留下來是什么意圖。
他只知道,若是被后方鋪天蓋地的流光蔓延過來,他和南宮北肯定是死無全尸。
千米的距離,眨眼而過,倆人一瞬就逃出了賽場。
南宮北緊緊的貼在易凡的后背,手持著落雨劍謹慎的盯著后方追來的敵人。
短短倆秒間——
南宮北看到了劍塔爆耀出絢麗的光芒,光芒轟鳴大震,從劍塔的窗戶里,噴射出萬道劍氣,劍氣攔截了后方正欲騰空追來的倆家子弟。
可是,未等南宮北松上一口氣,他吃驚的發現,那些鋪天蓋地的流光穿過劍塔的劍陣,緊追在自己的身后轟擊了過來。
其中有四道錐形的光芒,像是狂沖的重錘,遠遠的把其他的攻擊拋出了老遠。
南宮北知道,那是揚成昆他們四個人發動的猛烈一擊。若被打中,倆人再難逃出生天。
“淵不凡……我們真是逃不掉了。”南宮北整個人都在顫抖,死亡的陰影籠上心頭,說不怕那是假的。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他根本不想死。
易凡站在前方,半蹲在大忽悠的劍身上,累的氣喘吁吁。聽到南宮北的話,他叫苦不迭。
童凌霜的幫助是把敵人給攔截了下來,可是她太善良了,沒有引動出劍塔更高層次的聚能陣。
而此時——
追擊在背后的流光在越過了五百米后,幾乎所有的攻擊都因為氣息不足,全部消散。
唯獨揚成昆他們四人的攻擊,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轟擊在南宮北的身上。若是被打中,連帶易凡和大忽悠在內,誰也逃不掉。
“小祖宗……把那個‘快遞員’的冰魄扔出去啊!”大忽悠極其緊張的傳音吼到。
易凡心里一突,怎么把這一張王牌忘記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易凡懊悔至極,若他早用這么一招,自己和南宮北也不會這么狼狽了。
只是——
時間過去這么久,都快倆年了。即便破鑼前輩是證天期的強者,可是冰魄因為存放的時間太久,會不會出現什么過期的效應。
大忽悠想到了易凡心中的顧慮,當下說道:“過期肯定是過期了,威力雖然會猛減,但畢竟是證天期高手的一擊,完全能把后面那四道攻擊給冰封進去,別再猶豫不決了。”
聽到這里,易凡伸手把冰魄給取了出來。
南宮北眼看后方的四道流影即將轟到面前,他生平第一次出現了焦急,急的哇哇亂叫:“淵不凡……完了完了……別說是救你,連我也要搭進去了。”
南宮北現在有點后悔幫易凡了,眼前這種情況,被當成小鳥打下來,已經成為了定局。
“沒有完……我也有大招!”易凡嘿嘿一笑,擠出體內最后的一絲功元,功元從掌心透過,震碎了冰魄。
易凡大喝一聲,運氣全身的力量,抬手就把一塊冰晶奮力的甩了出去。
“呼!”燥熱的天氣里,忽的吹起了一股寒風。
寒氣瞬間蔓延,把頭頂炙熱的太陽完全的遮蓋。
南宮北感覺在易凡揮手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里,仿佛化成了一具冰凍的尸體,整個身子都有點僵硬麻木。
他看到易凡甩出去一塊冰晶,那冰晶幾乎是剛一脫手,寒氣就四散蔓延。
蔓延的速度,猶如草原上的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咔嚓咔嚓!”結冰的聲音在空中漸漸響起。
隨著冰晶的爆裂,一股風雪龍卷突然的憑空出現,南宮北剛一眨眼,他的視線就被冰雪的世界完全的吞沒了。
北荒的苦寒勁風夾雜著冰雪,漫天滾落。
一時間——
“咔嚓咔嚓!”的結冰聲不絕于耳。
那風雪龍卷瞬間膨脹開來,猶如一條吃撐了的蟒蛇,瞬間就把追來的四道流光給吞了進去。
南宮北大為驚喜,驚喜的同時,心里又震撼無比,他實在沒有想到易凡的手中會有這么強大的一記大招。
“淵不凡,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不對,幸好你沒拿出來。否側,連我們也會被冰封進去。”南宮北的半邊身子都被寒氣凍到麻木。
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在這股風雪龍卷的面前是猶如螻蟻般的存在。
易凡壓榨出最后的一絲力氣丟出了冰魄,他直接單膝跪在大忽悠寬大的劍身上,險些昏倒。
胸口傳來小胡椒虛弱的“吱吱”聲,易凡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倒下。
逃出去……是此刻唯一的念頭。
另一邊——
揚成昆剛一踏上劍芒,就要追擊易凡。
愕然——
一絲極為恐怖的危機從心底冒出,這股危機不是那劍塔帶來的。
而是——
“咔嚓咔嚓!”
炎熱的夏天,一股冰雪奇緣憑空的鋪冰蔓延,眨眼間已經從千米外沖了過來。
揚成昆當即發出一聲怪異到不成人形的慘叫,架起飛劍就朝著反方向逃了出去。
“我槽他個老祖宗啊……這……這最少是踏道期高手凝聚的,該死啊……混蛋啊……不要臉啊!”揚成昆咒罵連連,再也不敢去追擊易凡。
想要穿越漫天的冰雪,怕是一個照面他就會被凍成尸體。
“咔嚓咔嚓!”風雪降臨,冰雪咆哮。
一時間——
整個倚天賽場的上空,一股恐怖的冰凍奇寒壓了下來。
正欲幫助倆家子弟抵擋住劍塔陣法的三個族老,喊都喊沒出口,就徹底的被冰雪淹沒了進去。
淵非墨傻傻的楞在當場,他實在想不到,在這個時候,易凡居然理都不理自己,甚至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就逃了出去。
他能逃嗎?
沒有自己的保護,他根本逃不出去啊。
可在這時——
揚成昆驚天的嚎叫打破了淵非墨的沉寂,淵非墨剛一驚醒,就立刻感受天頂壓來一片根本抗拒不了的冰霜寒凍。
“啊……!”他的腦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逃……只有逃,只有像易凡一樣亡命的逃,才不會被凍死。
淵非墨正想化成了一團玄水,水遁逃走。
可是,一條銀絲掛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淵非墨被卡住了一秒,盡管他“嗤啦”一聲,撕爛了衣服,可還是因為這落后的一刻,被凍了進去。
“嘩!”一團水光從漫天的冰雪中嚎叫著竄了出來,淵非墨直接瞬移逃出了賽場。
幸好真言決的玄水有克制冰凍的效果,否側,他還真要被易凡給活活的凍死進去。
即便如此,在逃離出賽場之后,站在天噷城一座高樓上的淵非墨帶著滿身的冰渣子,一直哆嗦個不停。
這股風雪的力量太恐怖了,這股力量最少是踏道境界的高手凝化,自己那個便宜表弟究竟是遇到了何方的強者。
淵非墨能逃出來,不代表揚成昆也有這個本事,他跟淵非墨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冰雪從天而降,就在揚成昆剛一轉身,正欲朝著南方逃竄時。他緊隨在賽場的倆家子弟之后,直接在半空被冰成了一具冰雕。
“呼!”風雪淹沒大地,帶出滿地的落雪皚皚。
破魂羅若是知道此時易凡把他的冰魄丟進了天噷城里,估計二話不說就把易凡給拍死了。
罪過,罪過啊……
天地一片落雪蒼茫,奇寒冰凍以劍塔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擴散,眼看有把整個天噷城冰封的跡象。
這一刻,風雪就是人間的災難,很多老百姓正熱的直冒汗。
突然,氣溫瞬間直降,巨大的氣候反差,當場就讓很多老年人無辜的離開了人世,這是易凡也沒有料到的悲劇。
為此,易凡這個“可怕”的“惡魔”,在后來人們的傳頌中,又恐怖了千百倍不止。
“呼呼!”風雪怒吼,趨勢不減。
如今這一刻,讓天噷城的老百姓徹底的陷入了絕望中,人們多么希望能有一尊菩薩降臨,解救世間的災難啊。
“啊哈哈哈……這是誰搞出來的動靜?我愛死他了,我要大大的獎賞他,這小寒氣冒的,這不正好配合我的出場嗎?”
天空中,一道身穿華貴禮服的青年,光著腳丫子,靜靜的懸浮著。一束屎黃色的雞冠長發,像是被拉長彎曲的狗屎,高高的翹在他的腦門上。
他后半邊黑色的頭發梳理在腦后,編制成一個大大的“帥”字。
驚無罪就這么光著腳丫子,高高的懸浮著。
可怕的是,在他的身體周圍沒有半點的元氣波動,這種情況只有倆個解釋。
一是他實力冠絕天下,已經達到了蒼境蒼尊、魔界魔尊的程度。
另外一點就是——
他是個渣到不能再渣的渣渣!
毫無疑問,驚無罪屬于第二種。
原因是,他只會理頭發,泡妞。
“我說……咳咳!”驚無罪理了理嗓子,一臉神圣的乞求道:“啊……偉大的妖皇啊,魔尊啊……還有黑獄的玄皇啊。我***不管你是誰,都***賜給我力量吧,我要解救這世間的災難啊。天噷城的美女們啊,都向我乞求庇護吧,大宗師在此哇,投向我溫暖的懷抱哇!”
“噗噗!”倆道血泉憑空從驚無罪的身旁噴了出來。
時刻陪伴在驚無罪身邊的倆個高手,這倆個白虎領地的強者實在是想不到。少爺他居然會以妖皇、魔尊和玄皇的名義乞求力量。
他應該稱頌偉大的西豪,他最敬愛的爺爺驚云霄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