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流轉,瑩瑩的光華至下往上搖曳,遮擋著外圍的夏風塵和南宮北。
夏風塵一臉的邪魅,南宮北一臉的冷酷。倆個人目光相對,同時冷哼了一聲,互相不予置理。
他們在外面隱隱有看到易凡和淵非墨好像在爭執,但是有水幕的遮擋,他們看不太清楚,也聽不見聲音。
可是——
易凡打了淵非墨那一拳,那倆道忽然交接在一起的身影,夏風塵和南宮北倒是看了個真真切切。
好家伙,先揍炎少宮,再揍淵少冕,這小子真是揍人揍上癮了。
就在倆人為易凡擔心時——
“蓬!”面前的水幕猛然的炸開,濺起來一片的水花,水花劈頭蓋臉的澆了夏風塵和南宮北滿頭滿臉。
就在此時——
“嘩!”一道水流筆直的朝著天際流去,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遠的,水遁而去的淵非墨傳來一句回音,回音響徹在眾人的頭頂。
“明年的天山大典,我等著你……我等著你……等著你……等著你!”回音回蕩許久,繚繞在空蕩蕩的劍海林內,震得三人的耳朵“隆隆”作響。
直到過了很久,夏風塵他們倆才回過神來。
“朋友,我夏風塵很少有佩服什么人,你算一個。”夏風塵朝著易凡伸出來一個大拇指,另外一只手使勁的撓著臉上的海水。
“哼,不就是有個好背景嗎?”南宮北經過這一陣的恢復,臉色好轉了許多:“淵不凡,你記住了。你的這條命是我的,在我沒有足夠的實力殺死你之前,你給我好好的活著。”
易凡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想著剛才在水幕內淵非墨說的話。
“你……弱的一塌糊涂,我只是不想姑姑因為失去了你這個兒子而傷心。若你一意孤行,敢冒著被天下人追殺,那明年的天山大典上,我等著你。”
“喂!”夏風塵用胳膊戳了戳失神的易凡,他伸手指著自己滿臉的紅斑,急不可耐的說道:“毒啊,好難受的,我都想把自己的皮給扒了。”
易凡見狀,忍不住想要發笑,可是他現在沒有心情笑:“先找個隱身之所吧,我幫你把水毒和火毒去掉……南宮北,你呢?”
“我自有去處,不用你來操心。”南宮北冷冷的說道。
“呼!”易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他和南宮北也算是肩并肩,同生共死過:“那把落雨劍……”
“是你欠我的。”
“跟我撿的一樣,就當我丟了。”易凡攤開手聳了聳肩膀,他其實根本沒打算要回來。
落雨劍雖然是器祖打造的名劍,但跟大忽悠這尊鼎完全沒的比。
易凡從乾坤袋里掏出來一塊地晶石和三篇劍訣:“這些給你。”
南宮北伸手就接了過來,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本來就該是我的。”
“我說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闊海二重了不起啊?”夏風塵實在看不過去,易凡對他這么好,他居然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管你什么事?”南宮北把地晶石和劍訣一股腦的全塞進了腰間的乾坤袋里。
“我……!”夏風塵就想動手。
易凡見狀,連忙把他的手掌拉了下去:“先解你的毒吧……南宮北,既然你不想跟我們在一起,那……你保重!”
易凡也不再多言,拉起夏風塵就要走。
“等一下。”南宮北喝令到:“你丟了東西。”
“東西?”易凡一愣。
“那只狗……它教唆我殺了揚偉!”南宮北眼神凌厲的盯著被易凡兜在腹部的小胡椒,他伸手掏進乾坤袋里,拿出來一顆乳白色雞蛋大的彈丸,扔到了易凡的懷中:“給你。”
易凡還未看清南宮北丟來的是什么,夏風塵頓時指著發光的雞蛋,大驚道:“我的天……這是從哪來的魔珠!看體積,應該是魔將級別的。”
夏風塵身為魔佛圣子,自然眼界甚廣,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顆魔珠。
魔珠和妖丹一樣,都是魔妖的命源珠。
只有達到魔將級別以上的魔,才能凝化。
可以說——
魔將、魔帥、魔王他們把畢生的功力,全部都囤積在自己的魔珠之內。若失去了魔珠,他們就只有本能的**力量,而沒有功力,魔珠和妖丹就猶如生命般重要。
而如今——
南宮北居然說,是小胡椒教唆他殺了揚偉。
易凡深深的知道,南宮北不可能懂得百獸靈決。但是,他是如何聽懂小胡椒的話的?
這件事,很蹊蹺。
“這顆魔珠太重要了,不過,我確實很需要,謝謝你。”易凡把魔珠收起,放入了乾坤袋,他知道從南宮北的口中是問不出任何 不出任何話的。
“我拿的更多,這里面還有三千塊凡晶和四百塊玄晶……揚偉他根本就是個廢物,只是一個凡體,他是依靠揚家才做成了一個傀儡的天才。”南宮北的目光落在了易凡的腹部:“那只狗……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守口如瓶。”
“吱吱!”小胡椒發出幾聲虛弱的回應。
南宮北最后看了易凡一眼,一臉認真的說道:“你還是要去天劍山是吧?一年之后的天山大典,我等你。”
“唰!”南宮北也不給易凡回話的機會,他揚手把落雨劍甩向了空中。隨后,御劍而去,漸漸的消失在了倆人的面前。
“太囂張了……我!”夏風塵一運氣,就要一掌把南宮北拍下來。
“別裝了,省省力氣把。”易凡翻著白眼說到。
“嘿嘿……你知道我動不了手,也別說出來嘛,我好歹也是魔佛圣子唉!”夏風塵邪魅的笑了笑。
“一年多未見,你還是不改當初啊。不過,你的實力提升倒是讓我很驚訝,居然能一掌拍死闊海境的殺手。”易凡與夏風塵并肩而行,朝著劍海林的深處走去。
“旋照一重天罷了,還不是托了你的福。”夏風塵撓著臉上的紅斑說道:“有了真言決,我師傅賞了我不少的好東西……倒是你啊,你的成長真是嚇了我一跳,幸虧我當初沒把你打死。”
“旋照一重天?”易凡心中一驚,心底里冒出來一絲失敗感:“你跨越我一個大境界,足足高我四個小重天,我有什么好值得高興的。”
“裝……你繼續裝……還想扮豬吃虎陰我不成?”夏風塵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的實力不輸剛才那小子多少。我都邪了門了,你現在明明是元化境巔峰,居然能跟闊海二重拼個你死我活……還有你那個什么抽功**啊,這么叼的……能不能教教我?”
“那個玩意沒人能練成只是個殘卷,我也是自己悟的,有沒有副作用我還不知道呢。”易凡一邊走,一邊解釋到。
封禁抽元,這是易凡封界體質的特質,根本就不是什么邪術,也沒有什么修煉方法,易凡只能找借口搪塞過去。
“嘿嘿!”夏風塵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你不用說,我都明白都明白,咳咳……有真言決就夠我受的了,我可不想為了練功把命都給賭進去。”
夏風塵不說真言決還好,易凡一聽到這里就來氣:“我可真沒想到,你還真學成了……看來,是你贏了。”
夏風塵哪里聽不出易凡話中所指的意思,他一臉尬尷的說道:“學成了又能怎么樣?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此番出來,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每天都癢的要死啊,身上的皮都抓爛了。”
“哈哈哈!”易凡停下腳步,盯著夏風塵滿臉的紅斑說道:“你是怎么找過來的?還有你師傅,他老人家沒事吧?”
“唉!”夏風塵一屁股坐在了林間的草地上,憤憤的說道:“你那個真言決啊,我可真不想罵你外公那個***王八蛋啊……”
“咳咳……!”夏風塵看到易凡的臉上一變,連忙理了理嗓子:“你知道的,要練真言決就必須有玄水做修煉工具。我師父跑到南海去偷玄水,那一場大戰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夏風塵嘆息著說道:“他都一年多沒起床念經了……中了淵自在好幾掌,被打斷了幾條經脈。為了真言訣,他為我付出了太多。”
“那你的水毒又是怎么一回事?”易凡蹲下來,放松戒備坐在了地上,這片劍海林安全的很。
“我不具備淵氏的血統,強行修煉真言決,就中毒了唄。”夏風拽起一根小草叼入口中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我要練下去,是不能辜負師父對我的良苦用心。別人都說他是魔佛,可在我心里,他是全天下最慈悲,最善良的佛陀。”
“所以你就通過趙小豆知道我來了天風大陸,然后你就一路追過來,追到這場劍賽上?”易凡問到。
“是啊……你看我這副德行,哪里還有臉大搖大擺的見人吶,我只能把臉擋起來,偷偷摸摸的過來找你。”夏風塵突然來了興趣,他一臉興奮的望著易凡:“倒是東皇,你怎么把那只老泥鰍給惹毛了,他居然不遠千萬里派殺手來懸賞你,還有炎無缺……啊哈哈哈……你是不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去去去!”易凡一把推開夏風塵,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千百匯了……走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療傷,小胡椒傷的非常重,差點喪命。”
“小胡椒?”夏風塵一愣。
“吱吱!”小胡椒從易凡腹部的破布中探出來腦袋。
“妖獸?”夏風塵嚇了一跳,恍然若解道:“原來如此,那天,就是它幫你去掉了我那一掌的內勁。”
“汪汪!啊嗚!”小胡椒虛弱的喊了倆聲。
易凡伸手按了按腰間的乾坤袋,他知道小胡椒很需要那顆魔珠:“夏風塵,我們是不是朋友?”
“當然是了,誰要說我們不是朋友,我就打死他。”夏風塵從地上站起,鄭重的說道。
“那你就帶我一起練大梵圣掌!”易凡的嘴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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