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剛帶我來的。”祁盛慷回頭,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剛想指著自己母妃,就看到身后空無一人。
....
元錦意好笑,連忙把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讓給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水晶包。
祁盛慷在一旁咽口水,攪著自己的小手,靦腆的開口,“錦意姑姑,好吃嗎?”
元錦意點點頭,看著盤子里晶瑩剔透的水晶包,猶豫了一下,實在不能拒絕他那純澈無辜的小眼神,“小殿下,吃嗎?”
祁盛慷不假思索的點頭,要!
小玉重新遞來一雙筷子,元錦意夾起一塊包子喂到他嘴邊。
嗷嗚!
祁盛慷咬了一口溫度剛好的水晶包,小眼睛亮了亮。
身后的嬤嬤簡直沒眼看。
小殿下,您可是太孫啊,哪有這么隨意的。
不過話雖如此,她卻不敢說,怕惹惱了眼前這位頗得圣恩的縣主。
趁著這會兒,送嫁的夫人們還沒有進宮,元錦意吃完早飯,帶著祁盛慷在院子里轉了兩圈。
祁盛慷指著架子高處的薔薇,看向元錦意。
“小殿下要這朵花?”元錦意詢問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
祁盛慷點頭,話語清晰,“慷兒想要拿去送給姑姑。”
元錦意一下,折下架子上的薔薇遞給他。
拿到花,小短腿又蹬蹬蹬的往主殿奔去,元錦意輕笑,抬腳跟了上去。
祁盛慷跨進宮殿中,找到被眾人包圍的祁金金,小奶音大聲宣揚,舉起手里的花跑過去,“姑姑,姑姑,看慷兒給你摘的花。”
祁金金聞聲轉過頭來,露出歡喜的笑容,一把將祁盛慷抱了起來,坐在她腿上,“慷兒!”
“姑姑,給。”祁盛慷笑瞇瞇的將花放在祁金金手里,天真無邪的開口。
祁金金會心一笑,捏捏他的小臉蛋,接過花聞了一下,臉上笑容清澈了許多。
皇后娘娘見狀心里高興起來。
總算是化險為夷,一切順遂了。
隨著祁金金臉上的妝容越發精致,宮女們面色歡喜的給她穿上嫁衣,待梳頭辭后,再套上最后一層迆地外袍。
皇后娘娘請來的全福夫人走上前,拿起一把雕刻著吉祥如意花紋的梳子,沾了沾頭油,立于祁金金身后去,笑著開口。
“梳頭,梳頭,富貴不用愁。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
三梳公主兒孫滿地。
......”
像是頌詞一般,薔薇宮里上上下下虔誠的聽著全福夫人的話語,不少宮女眼中含淚,揪著衣角暗自為祁金金在心中祝福著。
皇后娘娘站在祁金金另一側,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中甚是欣慰。
可一想到太子立府在宮外,金金又出嫁,皇后眼神落寞了許多。
以后宮中就只剩她跟陛下二人,聽不到金金嘰嘰喳喳的聲音,她還有些舍不得。
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花后,皇后娘娘輕啜鼻翼,幾番隱忍。
元錦意在人群中微笑著,眼中氤氳一片。
時間真快,祁金金今日就要嫁人了。
五月二十七,嫡公主出嫁,帝后攜百官相送。
梁安城主道人潮鼎沸,鮮紅色的地毯從宮門口鋪到了公主府大門,新修建的公主府低調奢華,紅綢纏繞。
公主的鑾駕行至府門前,一身大紅色新衣的新郎官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待帝后先行進入公主府落座后,新郎官才上前迎轎。
炮仗聲響起,整條街紅的像火海一般,四處彌漫著硫石的味道,經久不散。
元錦意找了個好位置,將一切過程都看的清清楚楚。
等新人攜手走進公主府后,侍衛們開始潑灑喜錢,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公主府此時熱鬧非凡,前來恭賀的大臣和家眷匯聚其間,五顏六色的除了各家夫人小姐的衣裳,還有公主府各處擺放的鮮花。
好一出花團錦簇,熱鬧非凡的空前場景。
“吉時到!”
喜娘看著喧嘩了人群,用盡自己此生最嘹亮的嗓音,宣揚一聲。
觀禮的人群紛紛安靜下來。
“一拜天地!”喜娘響亮的聲音高亢無比,像是要刺破云霄,上稟天庭一般。
“二拜高堂!”
祁金金眼前是一片鮮紅之色,她由婢女攙扶著,緩緩向高堂一拜,眼角淚水唰的一下就往外流淌。
父皇、母后,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受金金一拜。
“夫妻對拜!”
無關俊朗,文質彬彬的新郎面帶燦爛笑容,轉過身來,默默對著祁金金的身影彎下背脊。
“禮成!”
“送入洞房!”
又是一陣炮仗聲響起,元錦意和季念慈等人跟著喜娘還有新人的步伐,同他們一起進入新房中。
送入洞房大婚儀式還沒有結束,還有鋪床、滾床、撒花生桂圓,挑蓋頭,喝合巹酒。
元錦意站在人群后面,耳邊偶爾也會傳來一聲聲恭維和打招呼的聲音,她只能隨和的笑笑,將注意力放在新人身上。
她就是一個來湊熱鬧的,別跟她打招呼啊。
汪晴岫踮起腳尖在人群中四處搜尋著,然后跑到元錦意面前,挽上她的手臂,小聲嘀咕起來,“錦意,可算找到你了。”
元錦意對她笑起來,拿出帕子遞給她,“找我也不用跑這么急吧。”
額頭都是汗水。
汪晴岫搖搖頭,拿出自己的帕子,胡亂擦了擦,伸頭往屋子里看去。
“到哪一步了?”她人矮了點,都沒能看到屋子里的畫面。
元錦意好笑,干脆帶著她鉆了進去。
屋子里紅浪如潮,新郎在大家的打趣下面紅耳赤,已經到挑蓋頭這一步了。
“哇!”新郎輕輕挑起蓋頭,祁金金那張人比花嬌的面容露出來,眼波流轉,最是那一抹低頭時的似水柔情,直叫新郎的臉紅成了猴屁股,屋子里霎時間哄鳴一片。
不少公子哥心里大驚,公主現在這么美,早知道他們就同意尚公主了。
真是可惜啊可惜。
元錦意看著他們眼底的貪婪,心中不屑輕哼。
汪晴岫躲在元錦意身后,捂著小嘴嘻嘻一笑,粉霧暈染了她的臉頰,想來不太好意思看到這種畫面。
元錦意打心底祝福著祁金金,希望她今后日子越發美滿。
等鬧洞房的人都離開后,駙馬楊曄側過頭去看著祁金金,聲音清亮的問候道,“公主今日頗為勞累,可要先歇息一會兒?”
祁金金面皮發燙,咬著紅唇,緊張搖頭,“我不累。”
這不好吧,白日宣淫,駙馬都這么率直的嗎?
嫂嫂不是要等到晚上才行嗎?
楊曄溫和輕笑,目光落在她明艷的臉頰上,“公主可餓了?我讓廚房備有膳食。”
祁金金還是搖頭,但是這時,她肚子異常反抗的咕咕兩聲,顯然是已經餓得不行。
祁金金無地自容,害羞的低下頭。
明明早上起床她還偷偷吃了好些點心呢。
“公主,這里沒有外人,您盡可隨意些。”楊曄溫潤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祁金金袖子里的小手抖了抖,一抹紅霞浮與臉上的胭脂混合。
“好。”祁金金輕聲應答著,面色稍微舒展了些。
楊曄走到門口讓人去端膳食,祁金金舒了一口氣,不等她環顧周圍環境,楊曄又走到她面前。
“公主,您先用膳,時間尚早,吃完正好可以小憩一會兒。”
聽到駙馬細心的叮囑,祁金金高興又不高興,她抬起頭,悶聲詢問。
“你為何還要叫我公主?我們明明已經是夫妻了。”
駙馬對她貼心她當然高興,可她總覺得隔著點什么,怪怪的。
楊曄怔住,不叫公主叫什么?
“公主是天家之女,金枝玉葉,我這樣稱呼,公主覺得不妥?”
祁金金恢復了往常的活潑,她歪頭盯著楊曄,脆生生的點頭。
“我不喜歡,你叫我金金就行。夫妻之間為什么要這么生疏?”
她嫁的是夫君,不是臣子,為什么要稱呼她為公主。
楊曄有點愣神,他倒是沒想到這點,不過連著兩次從祁金金嘴里聽到夫妻二字,他心里十分滾燙。
他跟公主接觸不多,從中進士到娶公主,不過才短短幾個月。
“是我的不對,公...金金見諒。”楊曄反應過來后,抱歉的對祁金金一笑。
他走近些,想幫祁金金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誰知剛伸出手,祁金金就嚇了一跳,抬腳就把他踹出去。
“嗷!”楊曄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眼神愕然不解。
“駙馬,駙馬你沒事吧?”祁金金嚇壞了,趕緊蹲下來去扶他,擔憂不已。
“金金可是對我有不滿之處?”
太慘了,大婚頭一遭,就被自己娘子踹了一腳,楊曄坐在地上,黯然神傷。
“不不不,駙馬,不是的。”祁金金自責的看著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祁金金真想打自己的腿兩下,她就是一時間有些激動,沒想把自己的駙馬踹出去啊。
“駙馬....剛,剛才要做什么?”她是不是想錯了啊。
主要是她從沒有單獨和一個男人相處的經驗,況且這人還是她的駙馬。
“我見鳳冠太重,想幫公主取下來。”楊曄握著祁金金柔弱無骨的小手,臉上表情不變,還有些委屈。
“我...我以為駙馬想要...”后面的半句話祁金金怎么也說不出口,她咬著嘴唇,羞澀的低頭。
定是她昨晚看那本小冊子看昏頭了。
楊曄看著祁金金面紅耳赤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別扭的輕咳兩聲。
他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拉著祁金金坐下,然后幫她取下頭上華麗的鳳冠。
“我沒事,金金不要介懷。”
祁金金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聲音細弱的道歉,“對不起啊,駙馬。”
楊曄搖頭,溫柔一笑。
“金金不是說夫妻之間,不要這么生疏嗎?”
祁金金莞爾,她知道了,“嗯。”
對上她清亮無暇的眼眸,楊曄拉起她,將她圈進自己懷里,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不過金金說對了一件事,面對如花似玉的娘子,誰還愿意做柳下惠。”
什么?!
祁金金一時間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突然,她看著放大的俊臉,唇上一熱。
輕輕吻住妻子清甜柔軟的紅唇,楊曄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抬起將她頭上的釵環一并取下來。
秀發傾斜而下,祁金金不知所措的靠在自家駙馬懷里,睫毛顫動的厲害。
半晌后,祁金金扒拉開自家駙馬不安分的爪子,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不...不行,駙馬....你該出去陪賓客了....”
“好!”楊曄的聲音暗啞,眼眸中印刻出她瑰姿艷逸的面容,這聲好答應得不情不愿。
府中已經開席,汪晴岫帶著元錦意左鉆右鉆,來到季念慈她們一桌。
“錦意妹妹,今日辛苦了,快來坐。”季念慈對元錦意招招手,這一桌位置偏僻,還沒有什么人,就她們四個。
穆爾薇已經走了,汪晴岫拎起裙擺坐下來,好奇詢問,“季姐姐,宮里好玩兒不?”
可惜她年級小,不能進宮跟季姐姐她們一起。
“好玩著呢。”季念慈對她打趣道。
差點就看到血濺三尺的場景了。
元錦意接過童佳琴給她遞來的酒杯,好笑的反駁起來。
“晴岫,騙你的,宮里都沒有什么人,你覺得能好玩到哪里去。”
汪晴岫嬌憨的瞪著季念慈,杏眼圓溜溜,看起來跟個小孩兒沒兩眼,“季姐姐,你一向不說謊的,怎么今天學會騙我了。”
“還不是你好騙。”季念慈展顏一笑,戳戳她的小腦袋瓜,“來來來,姐姐給你夾塊雞腿吃吃。”
童佳琴在一旁輕笑,然后扯了扯元錦意的袖子,“錦意,一會兒吃過飯你先別走,咱們去對面茶樓坐坐,我想問問你。”
“好啊。”她今日已經沒有別的事情,多的是時間。
飯吃到一半,元錦意開心的跟她們交談著,綠酒的身形沖過來,慌張大叫。
“三小姐,不好了,有人挾持了小殿下威脅太子妃自戕呢。”
沈翠翠熟悉梁安城的人和事后,就去了魏夫人身邊,正好又可以每日看到她兒子,綠酒則是重新回到了元錦意的身邊。
元錦意聞聲眼神一凌,作勢放下筷子,臉色突變,“你們先吃著,我突然有點鬧肚子,去去就回。”
話還沒有說完,元錦意已經捂著肚子跑出去老遠。
季念慈和童佳琴拿著筷子面面相覷。
鬧肚子還跑這么快?而且茅房.....不是在另一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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