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
為了能夠安全回到梁山,戴宗他們整整繞了將近兩百里的路,可無論繞到哪條路都有官兵阻擋,把戴宗他們給急壞了。
太陽又快下山了,戴宗他們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吃完東西之后,李逵發牢騷道:“已經三天了,再這么耽擱下去,宋哥哥的命就沒了。”
張順也說道:“戴院長,這樣下去不行了,必須想個辦法才行,否則就這么耽擱下去,只怕就算把安大夫帶回山上也晚了。”
戴宗說道:“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這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譚高給景德使了一個眼神,景德心領神會,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景兄弟有什么主意,快說。”戴宗說道。
景德說道:“明日我去把官兵引開,然后你們就可以趁機過去。”
張順眼睛一亮,說道:“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戴宗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辦法倒是不錯,不過就是景兄弟會有危險。”
景德說道:“只要兄弟們能夠平安,我擔點危險也無所謂。”
“景兄弟能夠如此的大意,我代表宋頭領和梁山眾兄弟感謝你。”
戴宗跪下要給景德磕頭,景德趕緊把他扶了起來,說道:“哥哥不必如此,我們既然已經決定要投梁山,那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們幫自己人還不是應該的嗎。”
“說的好,景兄弟果然是條好漢。”李逵伸出大拇指說道。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吃過東西,他們一起來到離官兵不遠的地方,景德一個人朝著官兵走去。
戴宗他們常在暗處瞧著,見景德過去先是跟官兵細聲交談,但緊跟著就跟官兵動了手。
等到周圍的官兵全都圍了過來,景德趕緊轉身朝著左邊樹林跑去,那些官兵隨后叫喊著追去,關卡前面一個官兵也沒有了。
戴宗看到機會來了,急忙帶著背著安道全的李逵、張順、譚高、徐方、張威、王定六父子通過了關卡,快速的往前跑去。
然而他們跑出去才沒有多遠,前面就來了一隊大約兩百人的官兵,看到戴宗他們立刻圍了上來。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戴宗等人也只能迎戰。
“戴院長,李大哥,你們帶著安大夫先離開,我們來斷后。”譚高揮舞著撲刀,一邊跟官兵廝殺,一邊說道。
戴宗知道這里只要一開打,很快會有更多的官兵圍過來,如果這個時候不走,等到官兵圍多了,那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隨即也沒有再多想,跟李逵、張順保護著安道全沖開一條路跑了。
“戴哥哥,把我們帶上。”
王定六看到戴宗他們跑了,急忙大聲喊道,但戴宗他們已經顧不上他們父子倆,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王定六看到戴宗他們根本不管他們,整顆心瞬間如同掉進了冰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仰慕的梁山好漢,關鍵的時候會把他們父子兩個給丟下。
這個時候他非常后悔跟著他們來,如果要是不跟來,他們還可以在家里繼續過他們平靜的生活,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一點,但也總好過把命丟掉。
只是天下沒有后悔藥,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就是把腸子悔斷了,也改變不了眼前的情況。
王定六的武藝平常,沒打兩下便被官兵給抓住了,他父親也同時被按在地上捆了起來。
譚高他們看到戴宗他們已經跑了,給官兵使了過眼神,猛揮了幾下撲刀,官兵配合著往后退了一段距離,譚高他們迅速轉身跑了。
“站住。”
官兵立刻大喊著追了上去,但是他們追的速度卻并不快。
戴宗他們一口氣往前跑了大約五、六里路,看到后面沒有官兵追了,這才停下來緩了一口氣。
“總算闖過來了。”張順說道。
戴宗說道:“也不知道譚高他們怎么樣,是不是能逃脫?”
張順說道:“他們幾個的武藝都不錯,要逃出來應該不難。”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就見譚高、徐方、張威、白欽四個人飛快的朝著這邊跑過來,戴宗往他們身后看了一下,沒有追兵,心才踏實下來。
“四位兄弟,沒受傷吧?”戴宗問道。
譚高說道:“沒有。”
戴宗滿懷感激的抱拳行禮道:“這次我們能夠安然脫險,全靠幾位兄弟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請受我一拜。”
“戴院長,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氣。”
譚高把他攔住,說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要不然官兵追上來就麻煩了。”
“可是我們要是走了景兄弟怎么辦?”戴宗說道。
譚高剛要說話,就聽徐方指著左邊方向說道:“景德來了。”
戴宗等人一看,果然是景德回來了,隨后戴宗等人急忙迎上前,這才看到景德的左臂上有一條寸余長的傷口,急忙問道:“景兄弟你受傷了。”
景德說道:“不小心被他們劃了一刀,不礙事。”
戴宗急忙向安道全要了治療外傷的金創藥,幫景德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一起離開。
在隨后的五天時間里,他們小心的避開了官兵的搜查,翻山越嶺,終于來到了水泊邊上,由水寨士兵把他們渡過了水泊,回到了梁山。
宋江的房間里。
吳用、花榮還有一眾頭領全都守在宋前,每個人的表情都特別嚴肅,因為宋江從三天前就已經無法吞咽,連水都喝不進去,山上的大夫更是直言沒救了。
“軍師,戴頭領他們帶著請的大夫回來了。”一名報信的小校說道。
聽到戴宗他們把安道全帶回來了,吳用急忙說道:“趕快讓他們把大夫帶來。”
他話音才剛落下,戴宗、李逵、張順便帶著安道全進來了,吳用急忙過去問道:“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說起來一言難盡,等回頭我再詳細的跟軍師說。”
戴宗朝床上的宋江看了一下,問道:“宋哥哥怎么樣了?”
吳用神色黯然說道:“情況很不好,山上的大夫已經說沒救了。”
“哥哥……”
聽到說宋江沒救了,李逵立刻撲到床前放聲大哭道:“哥哥,鐵牛已經把安大夫給你請回來了,你可不丟下鐵牛啊。”
“鐵牛,宋哥哥還沒死呢,你嚎什么,不許哭。”
戴宗大聲喝斥了一聲,李逵趕緊把嘴閉上了,戴宗隨即對安道全說道:“安大夫,您快幫宋哥哥看看。”
安道全在張順的攙扶下來到床前,拿起宋江的手腕替他號了一下脈,然后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最后把宋江翻過來面朝下,看了一下他背后的腫塊,腫塊已經變成了白色的膿包。
檢查完之后,安道全說道:“宋頭領錯過了醫治的最佳時間,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醫好,只能是盡我所能試試。倘若要是醫治好了,乃是宋頭領命該絕,如果要是醫治不好,各位也不要怪我。”
由于耽擱的時間太長,宋江現在已經處于死亡的邊緣,救回來的機會很渺茫,但安道全不敢把這個話說出來,只得換了一個說法,委婉的提醒他們,以免到時候宋江死了梁山眾人怪他。
吳用聽出了安道全的話外之意,但他也沒有點破,說道:“安大夫盡管給宋頭領醫治,醫治好了我們有重謝,就是醫治不好我們也絕不怪罪。”
安道全隨即取出銀針,先給宋江針灸了一番,然后提筆開了兩個方子,一個方子是用來給宋江藥浴的,一個是用了治療他背后腫塊的。
“立刻按照這兩個方子把藥配好,然后把藥浴的藥用大鍋燒開倒在浴桶里,另外的那副藥碾成粉末狀。”安道全說道。
吳用把兩張方子接過去交給蔣敬,說道:“立刻按照安大夫交待的辦好。”
“是。”蔣敬接過方子走了。
過了一會兒,蔣敬拿著碾成粉的藥來了,安道全這才從藥箱里取出一把三寸長,鋒利無比的小刀,放在火上燒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把宋江背后的膿包劃開,把里面的膿液全都擠干凈,再把碾好的藥粉敷在上面用布包好。
“好了,宋頭領的膿包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就看藥浴的效果了,如果三天之內能夠讓他開口服藥,那他就還有救,如果三天之內都沒有起色,那我也無能為力,各位只有另請高明了。”安道全說道。
“你說什么!”
李逵沖到安道全面前,雙手抓著他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瞪著他說道:“我們這么大老遠把你請回來,你居然這么敷衍一下就想算了,告訴你沒門。你要是不把宋哥哥醫好,我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水泊里去喂魚。”
李逵現在心里比誰都急,因為宋江是他的靠山,如果沒了宋江,他以后在梁山就不會像以前那么吃得開,甚至是遭到排擠。
因為他也知道梁山上大部分的頭領都不喜歡他,只不過大家看在宋江的面子上才沒跟他計較,如果宋江沒了,誰也不會再給他面子,甚至他能不能夠在梁山立足都是問題。
所以,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安道全的身上,結果安道全的話讓他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因而他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安道全的身上。
“鐵牛,你干什么,趕快放開安大夫。”戴宗急忙沖過去抓住李逵的手讓他放開。
“這個家伙居然敢不好好給宋哥哥治病,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李逵粗聲說道。
安道全顫抖著聲音說道:“非是我不盡心醫治宋頭領,實在是宋頭領的病情被耽擱了,如果能早上十天,甚至是五天,我都有把握把他治好,但現在他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我是真的沒有把握醫好他,還望好漢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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