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茜臉皮薄,實在受不了了。
周韞涼看她臉頰上漾起薄粉,看得人心里癢癢的。
輕咳一聲,他站起身。
“給她拿雙拖鞋。”
淡聲吩咐完,女管家立刻去了。
單一茜咬著唇,細若蚊絲的聲音,“你去洗手。”
周韞涼聽見了,假裝沒聽見,俯身下來,“什么?”
“我說讓你去洗手!”
“這個?”
故意把手伸到單一茜面前,他笑意晏晏。
單一茜真快被他逼瘋了。
周韞涼見狀,心情很愉悅,終于轉身走了。
女管家拿了拖鞋給她。
腳穿進那雙白色的拖鞋里,她卻好像還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那一晚,周韞涼還真的什么都沒做,只是單純的抱著她睡覺。
一開始單一茜被他抱著,全身僵硬,但后來實在抵不過倦意,在他懷里沉沉安穩的睡去。
……
尋夢樓下,咖啡廳。
“我看過你的企劃案草稿了。”梁邵喝了口奶茶,瞇起眼睛,叫來女服務生。
“這個,再給我來一杯。”
女服務生微笑應下,去準備。
“怎么樣?”
“挺好喝的,甜甜的。”
“我是問企劃案。”單一茜失笑。
梁邵臉一紅,別扭尷尬的閃躲開單一茜的視線,“還行。”
“你喜歡嗎?”
“還行。”
“那我就著手去準備了。”
“哦。”
頓了下,梁邵咬咬唇,看著單一茜,“你真的覺得,我的畫可以和肖洛洛的抗衡嗎?”
“怎么?”輕笑著,單一茜問她,“你對自己沒信心嗎?”
梁邵低頭盯著杯子,好一會兒才說:“她在學校的時候就很有名,老師也說,說她的畫好。”
“什么叫好呢?”
“嗯?”
梁邵眨巴眼睛。
單一茜微微歪著頭,問她,“你覺得什么叫好呢?好的定義是什么?”
“……”
“因人而異吧。不要想太多,她的畫好,你的也不差。”
“你真的覺得我的不差?”
梁邵眼神晶亮,充滿期待的看著單一茜。
那是一種渴望被認可的表情。
單一茜點頭,很認真的告訴她,“我喜歡你的畫。”
她不說梁邵的畫好不好,只告訴梁邵,她喜歡。
梁邵露出心滿意足的羞澀笑容,低頭喝奶茶。
“鈴。”
手機在挎包里響起,單一茜拿出來看了眼,對梁邵說,“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嗯嗯,你去吧。”
拿著手機出了咖啡廳,她接起手機。
“喂。”
“我聽說,你找了梁邵?”
手機里傳來一道帶著嘲弄的女聲。
單一茜仰起頭看著明艷晴朗的天,淡聲:“是。”
“呵!單一茜,我真好奇,你覺得梁邵的畫可以跟我相比嗎?”
“我覺得,可以。”
“你!”
對方被激怒,再說話時帶著明顯的喘息聲,“好!很好!下星期的畫展,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韓季把車子停在一片中檔小區門口,從車里看出去。
“boss,你確定地址沒錯?”
“嗯。”
“鄭 sp;“鄭有爭真的住這里?”
“嗯。”
“好歹也是C市的副市長,而且不是傳聞,今年上位的八成就是他了。他可是夠低調的。不過都說狡兔三窟,這恐怕只是他的一窟吧。”
“你去附近吃點東西,晚點過來接我。”
“好。”
雖然小區比較舊,但是安保不錯,外來車輛沒有登記都不能入內。
免得麻煩,周韞涼直接在小區門口下車,步行進去。
“韞涼!”
聽到有人叫自己,周韞涼站定回頭,就見鄭有爭一身很休閑的衣服,手里拎著購物袋走來。
“鄭副市長。”
“來了,走吧。”
鄭有爭高興的說道,帶著周韞涼往自己家里走。
“待會兒我親自下廚做兩個菜,你不要嫌棄。沒找你在外面吃,是沒把你當外人,咱們在家里吃比較自在。”
“是,我來吧。”
說著,周韞涼伸手要接過鄭有爭手里的袋子。
鄭有爭也不跟他客氣,把比較輕的一個給他。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家里走。
鄭有爭家里是復式結構,一樓是客廳,廚房和餐廳,還有一個衛生間。
二樓是主臥,兩間客臥,還有一間書房。
聽到聲音,鄭珊珊從二樓下來,看見周韞涼,她眼睛倏然一亮。
“周先生!”
少女毫不掩飾自己對周韞涼的傾慕,“噠噠噠”的下樓,一下子就來到周韞涼面前。
“珊珊,矜持點。”
鄭有爭提醒女兒,可是語氣里聽得出對女兒的寵愛。
鄭珊珊嘟了嘟唇,小聲反駁:“我哪有不矜持。”
“好了,你陪著韞涼說說話,我去做飯。”
鄭有爭說著,拿回周韞涼手里的袋子,“韞涼,你先去坐一下。”
鄭有爭的妻子5年前因病過世,鄭有爭至今也沒有再婚,一直和女兒生活在一起。
在外界看來,他是個癡情的好丈夫,愛女兒的好父親。
這個人設,在政路上幫了他不少,他的路人緣著實比市長汪珍好很多。
“周先生,你來坐。”
鄭珊珊伸手拉住周韞涼的手臂,拉著他往沙發那邊。
在鄭珊珊看不見的角度,周韞涼重瞳一閃而過冷意和厭惡。
他討厭陌生人對自己的觸碰。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鄭珊珊面含桃花的坐在他身邊。
中間,鄭有爭出來過一次,看女兒和周韞涼相談甚歡,他也就放心的回去繼續做菜了。
……“我知道了。”
鄭珊珊聽完周韞涼的話,眨巴眼睛,露出笑容。
“那你不能食言。”
周韞涼點頭,修長的手指落在鄭珊珊的頭上,輕輕的按了按。
“不會。”
鄭珊珊癡迷的看著他,只覺得,為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吃飯了。”
做好了菜,鄭有爭叫女兒和周韞涼吃飯。
周韞涼站起身,微笑看著鄭珊珊,“我們過去吧。”
鄭珊珊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向餐廳。
尋夢。
單一茜遲遲沒有把事情告訴主編,飛飛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索性先跟主編請了病假。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單一茜忙的幾乎吐血,日夜顛倒。
不過一想到月底許譽的案子開庭,到時候會有好消息,她也就能夠在其中得到一絲安慰。
轉眼就到了畫展當天。
說不是故意的,那都不可能,單一茜和沈佳選擇的策展地點都在會展中心。
沈佳在東展廳,單一茜在西展廳。 單從面積來說,東展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