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纖垂眸看她，滿身乖戾，“還有事？”
霍謹川動了動嘴，像是在組織怎么開口，好一會，才道，“黎東遲沒有死。”
黎纖面無表情，“哦”了一聲。
霍謹川墨眉微蹙，“你早就知道了嗎？”
“也不早。”只不過比你早那么一點而已。
黎纖滿身疏離。
靜了會。
霍謹川才又開口，“過兩天是你的生日。”
“想祝福我？”黎纖挑眉，“好說，直接打錢就行。”
掉錢眼里一樣。
財迷。
霍謹川身子后仰，好笑道，“你嫁給我，我所有的錢都是你的，我死了你也會是第一繼承人，考慮一下？”
回答他的，是“砰”的關門聲。
霍謹川盯著門看了半晌，眼底笑意蕩漾。
——
霍家老宅，后院會客廳。
霍老爺子精神很好，但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更蒼老了，看著對面坐著的老者，神色發沉，“黎纖又不在我霍家，不是我霍家的人，黎老是找錯地方了吧？”
黎明政比他大上幾歲，脊背微勾，精神矍鑠，穿著暗色中山裝，手里拄著龍頭拐，氣勢威嚴，聲音渾厚。
“霍老弟說笑，誰不知道，黎纖和你那幼子的未婚妻，不來這里找她去哪兒呢？”
“黎老有些強詞奪理了吧？”霍老爺子眼底渾濁沉冷，“黎纖的確救過我兩次，可她只是為了錢，跟我兒子并無感情，既然無感情，怎么會來我霍家？”
黎明政道，“你那兒子天天圍著他轉，甚至為他不怕得罪我中都，那是沒感情？”
霍老爺子淡淡道，“謹川對她有感情，是謹川單方面，并不代表黎纖跟我霍家就走的近。”
他冷笑，“你那孫子來帝京，以我的命來威脅黎纖，黎老來帝京，也來我霍家找黎纖，霍老真以為，我霍家是沒脾氣的嗎？”
“你......”
“老爺子。”
這時候，霍石帶著江格從外面進來。
霍老爺子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身后沒別人。
霍老爺子皺眉，“謹川呢？”
“謹爺沒回來。”江格道，“他讓我回來幫黎小姐，給黎老先生傳一句話。”
“黎纖......”霍老爺子微頓，“什么話？”
江格面對著黎明政，挺直脊背，模仿著黎纖說這話時候的站姿，下巴高抬，學著那語氣。
“想見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目中無人，囂張又狂。
這只是他學的。
但能想象出，黎纖說出這話時候的姿態，估計更要狂上一百倍，畢竟那丫頭不怕天不怕地的。
霍老爺子瞇了下眼，看向黎明政。
黎明政眉頭皺了下，冷哼，“在外這么多......”
“哦，對了，還有一句。”江格突然又想起來，直接就打斷黎明政的話，這會沒學那語氣，淡淡道，“黎小姐說她不是黎家的人，也不是霍家的人，黎老卻來霍家找她，是真的為她而來，還是別有異心？”
“她......”
“霍老。”
江格第二次打斷他的話，這次是對著霍老爺子說，“謹爺也讓我給您傳話，這里是帝京不是中都，霍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有人想在這里擺中都的架勢，欺辱霍家。先看霍家答不答應。”
這話說是傳給霍老爺子，可就是說給黎明政聽的。
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里，絲毫面子都沒有給黎明政留，甚至像當面打他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