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著耳邊尖銳而凄厲的慘叫聲,宇文軒撇了撇嘴:“老樊這個領域實在是瘆人。”
林榆市被陰冷和黑暗籠罩著,什么都看不清。
片刻后,黑暗散去,幾位團長率先化為流光,沖向戰場中央。
樊易天正和那個凝道境的域外生物對峙著。
“新的團長……看來需要重新搜集情報了。”
那個域外生物是銀發男人的模樣,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看著樊易天的眼神如同在看著一臺機器。
漆黑的鬼氣順著手臂纏繞而上,匯聚成猙獰的鐮刀形狀。
樊易天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銀發男人,手中鐮刀微微晃動,鬼氣逸散之間,拉出一條漆黑的長線。
就在男人的目光偏向那條長線的一霎那,樊易天突然暴起,身形如流光一般殺向男人。
一腳踹在男人胸膛中心,鐮刀在男人后退的一剎那揮舞起來。
如同一抹漆黑的殘月從天邊降下,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殘影。
男人反應很快,向后一閃。
鐮刀在他的胸膛上,斜著割開一條狹長的傷口。
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
樊易天這一下差點把男人開膛破肚。
“一擊就能讓我失去大半行動能力……你很強。”男人看了看胸膛的傷口:“這是足以致死的傷口……不對,也許還能挺一下……”
樊易天身形一閃。
真當這是動畫片,大家都要聽你說完話?
就算你能一下打死我,也得聽我嗶嗶完再說。
男人再抬頭的時候,樊易天的鐮刀已經呼嘯而過。
未免有些太過輕松?
樊易天將男人的腦袋在手指上像籃球一樣轉了一圈,扔了下去。
宇文軒也解決了戰斗。
“是不是有些贏得太過輕松了?”宇文軒皺起眉頭。
“或許我們一直都把域外生物想的太強了。”樊易天搖了搖頭:“之前苦瓜他們……應該也是因為敵人數量太多才會被纏住的。”
想了想那天幾十個域外生物,還有梼杌在下面。
樊易天搖了搖頭,朝著下方殺去。
……
“我們會駐守在這里。”
將尸體和傷員處理完,王效國這般對著樊易天說道:“咱們一會一起回到長子市……老周似乎有事情要說。”
“嗯。”
樊易天點了點頭:“林榆市……我留下一些人造神吧。”
“不必,守還是能守得住的。”
王效國搖了搖頭:“相信我們。”
“嗯。”樊易天轉過頭:“你們開始搭建防衛線吧,然后再回長子市。”
……
運輸機降落的聲音吸引了周傲光的注意力,他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向了朝著這邊走來的幾人。
“怎么了老周?”王效國問道:“有敵人偷襲。”
“不是不是。”周傲光擺了擺手,看向樊易天:“還記得之前俘虜的那個域外生物嗎?”
“嗯……那個女人?”
樊易天挑了挑眉:“怎么了?”
“她說要你去審她,說她也有事情想要問你。”周傲光皺了皺眉:“態度強硬的很,還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若是折磨死了,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辛苦了。”樊易天點了點頭:“我去問。”
說罷,他走進周傲光身后的那個屋子里。
那個女人被鎖住脖子和四肢,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
“我聽說你要找我。”
樊易天坐在她對面,淡淡道:“有什么說什么吧。”
“嗯……放狠話不是我的作風,但是若是你撒謊或者固執的不說,我就從手指開始,一點一點的撕碎你。”
“恕我直言,作為一名士兵,我不懼怕你的威脅,哪怕您說的是實話,況且,就算我說謊,你也沒有辦法辨別,據我所知,你們厚土人判斷說謊的依據是一種儀器,根據情緒或者心緒波動判斷,但是我們是可以讓自己做到沒有情緒波動的。”
女人淡淡道:“但是,理性的來說,我并沒有說謊的必要,雖然對于您的威脅有些抵觸的情緒,但是我清楚實力的差距,而且我也有想要和您探討的事情,所以我不會撒謊,現在,您可以提問了。”
“嗯……”
樊易天想了想:“第一個問題,我要知道厚土人的含義。”
“厚土人是對你們的統稱,據我所知,你們粗略的根據星球的顏色給予命名為藍星,但是在宇宙中,通常以星域的名稱來統稱位于此星域內的種族,故而你們在我等的稱呼中,統稱為厚土人。”
“第二個問題。”樊易天點點頭,用筆在桌子上放著的本子上記下幾個字,繼續說道:“你們為何如此了解我們。”
“厚土星域是封閉的,你們不與宇宙中的其他種族交流往來。”女人搖了搖頭:“消息閉塞,但是我們對于厚土星域都有所了解。”
“比如?”
“厚土星域作為僅次于混沌界的古老星域,早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封閉狀態下了,更多的內容……我不能說。”
“不能說?”
樊易天寫字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人。
漆黑的鬼氣從他的手指涌出,猛地刺向女人。
“我沒有說謊,但是這個真的不能說,有許多事情是我不能說的。”女人抿了抿嘴:“這關系著我族存亡。”
“那……寫下來。”
樊易天舉了舉手中的筆桿子。
“不可。”女人搖了搖頭:“不可想,不可提起,不可以任何方式直接提及,這就是祂們……也是真正的可以用【祂】來形容的種族。”
樊易天微微閉上眼,沉吟了片刻后,睜開眼睛:“那你又如何做到不去想?思維是抑制不住的。”
“這些對于祂們來說都不是問題。”女人不再多說了。
“嗯……”
樊易天思索片刻,在紙上記下了幾個字。
比如,真正的【祂】。
而且這種描述……
影離?
樊易天抑制住思緒,將剛才的對話捋了一遍,開口問道:“不可直接提及……能不能描述?”
“凌駕宇宙之上。”
女人的表情突然地恭敬起來了,似乎是在歌頌。
這個話題已經問不進去了。
樊易天深知這一點。
筆尖在紙張上一下一下的點著,白紙上出現許多像黑芝麻一樣的筆道。
有些棘手。
“打開厚土星域的目的。”樊易天突然問道:“或者……我想知道厚土星域對你們有什么價值?”
“我……”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片刻之后,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目的模糊——
在白紙上留下這么幾個字之后,樊易天摸了摸筆桿:“那么,我要知道你們的實力大致情況以及勢力。”
“具體的勢力數量我并不清楚。”女人的神情迅速恢復清明:“實力,大概都在星域下段左右。”
“星域?是你們的分化方式?”
“是,共分為駐星,游星,星域,縹緲,虛無,黑洞,寰宇……后面便是不可提及。”女人說道:“比如我,就屬于游星上段。”
樊易天手上的筆桿翻飛,快速的記下,將這一頁撕下,放進自己的衣服兜內。
這些情報肯定是要上交的。
尉遲陰陽……
樊易天想起了那個人,將前面寫下的情報盡皆撕下,揣進兜里。
“不可提及,在宇宙中有幾位?”樊易天繼續記錄著。
“四位。”女人沉吟片刻說道。
“嗯。”樊易天記下這些東西。
接下來的兩分鐘,沒有人再說話了。
樊易天將剛才又記下來的紙撕下,隨后將殘留的紙屑和沒撕掉的紙條用鬼氣剔下。
他又重新抄錄了一份。
將抄好的東西扔在一邊,樊易天揮了揮手,鬼氣立刻充斥了這間屋子。
“名字。”
女人緩緩抬起頭:“蒙。”
“這名字有含義嗎?”樊易天問道。
“站在溯逆界外無法窺探界內,會被蒙蒙迷霧遮擋,我名為蒙。”蒙淡淡道:“無姓。”
“嗯。”
樊易天點了點頭:“宇宙距離我還很遠……所以,我要知道你對厚土星域所知道的一切。”
“我無法告訴你一切,因為一切都牽扯在了一起。”
蒙搖了搖頭:“對于厚土星域,我提供不了更多的情報,但是我只能告訴你……銘記你自己。”
“銘記我自己?”樊易天面色不變:“何意?”
“永遠要記住你是誰。”蒙這么說道:“當你迷茫的時候,不要被改變意志,記住你的目標,銘記你的姓名,你要記住你自己的存在。”
什么玩意?
倒是能聽懂,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地一樣,總是話說一半。
樊易天還是先記了下來:“沒有別的了?”
“我對你有兩個請求。”
“不殺你?”
蒙點了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
“說。”樊易天淡淡道。
“現在不能說。”蒙搖了搖頭:“【視線】都在厚土星域上,我不能說。”
視線。
樊易天又記下了一個詞。
“還有別的要說嗎?”樊易天作勢要站起身。
漆黑的鬼氣在指間微微翻涌著。
“我察覺到了您的殺意。”蒙微微皺起眉頭:“我們應該是有過相應的約定的。”
“知道嗎姑娘。”樊易天淡淡道:“我沒親口答應的,都不算數。”
“那該如何……”
“答應我一個條件。”樊易天坐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蒙:“以人造神的身份,加入人造神部隊,雖然你的實力不算太強,但是有的事情會需要你。”
蒙沉吟了一會。
“兩秒鐘。”
樊易天冷聲計時,同時輕輕抬起手。
蒙點了點頭:“我答應。”
“你是個聰明人。”樊易天淡淡道:“我改主意了,你不能加入人造神部隊……但是我可以暫時饒你一命,在從這里出去之后,你便隱伏在暗處,在我感知以內……能做到嗎?”
“能。”蒙點了點頭:“您大可不必對我抱有如此敵意,我族持有著所謂的公平準則,當時的對手中,沒有值得我出手的對手,所以他們沒有一個是死在我……”
蒙的話停住了,她看著懸浮在自己眼球前方的鬼氣,瞳孔微縮。
“若是再早些時間,你的內臟和四肢早就涂抹在這個屋子的四周了。”
樊易天臉上沒什么表情:“你還有作用,所以作為華夏的團長,我留下你的命,但是不代表著樊易天。”
“是。”
蒙放棄了解釋。
厚土人是很難理智的。
“照你這么說,生擒你的那一天,你們和市內的那些人……不是一個星域的人?”樊易天問道。
“是的。”蒙點了點頭:“他們屬于凌生星域,來自于萬衍界周邊的附屬,而我們宇幻星域則隸屬于溯逆界的管制之下。”
“溯逆界……萬衍界……”樊易天抬起頭:“還有什么?”
“還有巨噬界和剛才提到過的混沌界。”蒙說道:“宇宙的中心,掌管四大界的正是我先前說的凌駕于宇宙之上的存在,【視線】也正是來自于祂們。”
“嗯。”
樊易天并沒有將這些記在紙上。
只是隱隱有些茫然。
這個世界的久遠和宏大,遠超他的想象。
人類之前的探索又算作什么呢?
“沒有別的了?”樊易天將另外寫好的情報合上,放在一邊。
“我愿意再贈送給您預示的詩詞,我們宇幻人存在著微弱的預知時間的能力,寬恕的強者,我愿將預知贈予你。”
蒙原本銀色的眼眸逐漸覆蓋上一層星光,如同宇宙的包羅萬象一般,令人失神。
她緩緩閉上眼眸。
【法則隕落之時,便是群星墜隕之日。
若是群星盡隕,又是何物在天穹之上,代替群星注視著你。
仁慈的強者,不要忘記自己的存在。
絲線終將交織重合,隕星亦將復明。
終有一日,汝可觸及存在】
晦澀難懂的“詩句”從蒙的口中念誦而出,半晌,她睜開眼睛。
銀色的眼眸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這是什么意思?”樊易天問道。
蒙似乎很疲憊,只是搖了搖頭:“我們只能窺見淺顯的時間,在窺探的過程中,會生成預言,在那個時間段里,我是沒有意識的,也會忘卻窺見的一切……抱歉。”
“嗯。”
樊易天點了點頭,手中鬼氣快速的在手中匯聚成一把猙獰的巨鐮。
“嗤!”
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外面的士兵敲了敲門:“樊團長?”
樊易天走了出來,擦拭著臉上的血液,一邊對著走上來的周傲光說道:“只問出了一點,她知道的不多……這份情報,你要上交嗎?”
“自然。”周傲光點了點頭:“上面有人要,是你們人造神部隊的直屬上司,叫什么來著……誒呦我這個腦子……尉遲……”
“尉遲陰陽。”樊易天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雖然沒問出什么,但是可以把尸體帶回去研究研究,域外生物的身體構造,也許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吧?”周傲光看了看屋內血液四濺的慘狀,咬了咬牙:“真想給她補上最后一槍。”
“冷靜一點……”樊易天淡淡道:“周司令,結束戰爭,要大于個人的喜怒恩怨。”
“我知道。”
周傲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么,我就先告辭了。”
樊易天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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