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姜九黎有些無奈的趴在桌子上:“歇一會吧……”
讓他打仗,他肯定沖在第一個。
但要是讓他學這個,那還不如把他扔進巨獸深林。
“怎么會有比打仗還累的事情……”
姜九黎嘟囔著。
“快起來九黎。”師初陽拍了拍他的后背:“咱們剛剛和神農部落也達成了合作關系,姬族長若是和姜族長一同訪問咱們,你該如何應對?”
“我……”
姜九黎撓了撓頭:“就那么說唄。”
“就哪么說?先稱呼誰?后稱呼誰?”師初陽有些無奈:“對誰用什么態度?”
“別說了別說了!”姜九黎連忙擺擺手:“我學,我學。”
……
之后的日子里,姬軒轅和姜榆罔陸陸續續的來了幾次。
“差不多是時候了。”
樊易天念叨著,摸了摸左臂斷掉的位置。
這是什么時候斷掉的來著……
日子這么過著,師初陽和樊易天輪番給姜九黎上課,然后再出去潤化那些人的思想。
姜離月則是每天都和姜九黎一起處理這些事務。
他們兩個人沒有了那一副孩子的樣子。
大概這么過了兩個月左右,姜九黎在每天的交際課上的掙扎也消失了。
對于交際,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總結和路數。
已經成型了。
這樣就可以了。
過了三個月之后,姬軒轅和姜榆罔在一次訪問的時候,被姜九黎留在了部落之中。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那兩位族長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得知這件事情之后,樊易天什么都沒說,只是對著師初陽微微一笑:“他們兩個會回來的。”
這兩個人和姜九黎是不同的。
果然,過不了多久,這兩個人就像約好了一樣重新來到了九黎部落。
“你什么都知道?”
樊易天在門口和姜榆罔兩人碰上。
姬軒轅看著樊易天,瞇起眼睛問道。
樊易天的眼睛瞥了一眼姬軒轅身后的護衛,輕笑一聲:“姬族長在說什么呢?我知道些什么?”
拉上賊船以后裝傻這一套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姬軒轅看了看背后的護衛,瞇了瞇眼,對著樊易天笑了笑:“好小子。”
“二位族長還是先進去吧,我們的九黎族長在里面備好了宴席。”
樊易天笑著讓開一個身位,對著面前的兩人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幾經變換,最終還是走進了樊易天身后的門。
……
這件事情過去了大概半個月,姜九黎又出去了一趟。
這次是跟著姜離月一同出去的。
兩人這一去,就是兩年之久,部落中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樊易天和師初陽處理。
等到姜九黎二人再次回歸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又是一番變換。
這明顯不是他這一次出去最大的收獲。
樊易天微微瞇起眼睛,看向姜九黎身后已經完全變成金色的大斧,看上去古樸而神圣。
這個斧子總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但是他還是想不起來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有些煩躁的拍了拍腦袋,樊易天看向姜九黎,笑道:“此行收獲不小啊。”
姜九黎似乎是有些疲憊的笑了笑,摘下背后的大斧,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怎么這么一副模樣?”樊易天微微皺眉。
“就是……這一趟出去,很累。”
姜九黎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他和姜離月對視了一眼。
姜離月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輕輕牽住他的手。
“你們打什么啞謎呢?”
樊易天挑起眉頭。
“你跟我們來一趟。”
姜九黎說完,就越過樊易天走向身后的屋子里。
樊易天挑了挑眉,跟著他們兩個走了進去。
姜九黎將背后的大斧取下,放在桌子上,看向樊易天:“你是樊易天嗎?”
樊易天心中微微一顫,眉頭皺起:“你什么意思?”
自己是從別的世界來的,根本不知道那之前的情況……難免有些心虛。
還是在心里將姜九黎他們當成了比較重要的人啊……
樊易天皺了皺眉。
“那天你在樹下睡著,問我是誰的時候,你原本是要去干嘛?”姜九黎盯著樊易天的眼睛,這般問道。
“撿柴火。”樊易天皺起眉頭:“問這些問題是做什么?”
“呼……”姜九黎舒了口氣:“抱歉……這次出去知道了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我有點恍惚,整理不清楚情況。”
“所以,我現在得到你的信任了?”
樊易天瞇了瞇眼:“你知道了什么?”
“很多……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說起。”
姜九黎微微皺眉,摸了摸桌子上的斧頭:“可能再過不久……就要進入戰斗狀態了。”
“和誰?”
“神族。”
姜九黎抬起頭看向樊易天。
“神族?”樊易天眉頭微皺:“我們被神族盯上了?”
“大概率還沒有,但是估計很快了。”姜九黎說著,指向桌子上的大斧:“因為它。”
“盤古斧。”
樊易天瞳孔微顫。
“他得到了第二件能夠操控時空的神器……盤古斧。”
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但是十分模糊,分不清是男是女。
樊易天有些煩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這又是誰的聲音?
“這把斧子能夠掌控時空的力量。”
姜九黎的眼神蘊藏著復雜之意,他撫摸著那個斧子:“時空的力量……”
姜九黎又用那種恍惚的語調,給樊易天解釋了一遍時空的含義。
“掌控了時空的力量,就可以改變……”
又是不知道誰的聲音,讓樊易天心煩。
整頓了一下思緒,樊易天問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姜九黎的眼神十分復雜。
樊易天依稀記得,改變時空這種事情,在他那個世界,也同樣是很多人爭論的問題。
“作為姜族長來說,我應當用這把斧子的力量和能力,帶領九黎部落走向更遠的未來。”姜九黎輕輕地撫摸著那把斧子:“但是作為姜九黎本人……我只想復活我和離月的父親,還有那些已經失去的族人……僅此而已。”
“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樊易天沉聲道:“若是你選擇復活你的父親,那么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你的父親還會死在后面的某一場狩獵當中,然后無限循環,你繼續復活你們兩個人的父親,第二種可能,你的父親將繼續作為族長,如今的這個姜九黎族長,也將不復存在。”
“若是你選擇繼續做姜族長,那么我們將面對戰爭,九黎部落的發展,也是未知。”
樊易天拿出一塊石頭,放在姜九黎面前:“人生就是一場賭博,我們都不知道下一步會走到哪里,也不知道這一步走出去,會導致什么結果,比如現在,你我都不能確定任何一個選擇能導致的任何一種結果。”
樊易天再次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放在姜離月面前:“那是你們兩個人的父親,選擇權自然要交給你們兩個。”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們做出什么選擇,都很正常,我和初陽會不顧一切的支持你們,若是你們選擇這樣繼續前進,那么我們便陪你們出生入死,若是你們選擇復活父親,那么我便做回原來那個快樂的樊易天。”
走出門的時候,樊易天輕笑一聲:“也許那樣也不錯。”
說完,他走出門去,將空間留給他們自己。
房間內陷入了沉寂。
“我想復活我們的父親。”
姜離月率先開口。
“我也想,非常想。”姜九黎握緊了姜離月的手。
姜離月突然哽咽起來。
“若是這次機會錯過了……我就真的永遠見不到我爸爸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
姜九黎握著她的手,顫抖著。
……
樊易天站在門口,等待著兩個人的選擇。
許久之后,他們兩個才從里面走了出來。
姜離月的眼眶紅腫,姜九黎的眼眶也泛著紅色。
“平復一下情緒吧。”
樊易天皺起眉頭:“去休息一會……別太難過了。”
走出來的是姜族長和姜族長的夫人。
不是姜九黎和姜離月。
他們兩個人做出的選擇,不言而喻。
樊易天長嘆一聲,看向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復雜。
這兩個人……真的長大了。
樊易天感受著耳邊有些蒼涼的風聲,將胸中的郁氣嘆進風里。
長大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
一個月之后,以九黎部落,神農部落,有熊部落,共三大部落為首,宣布了結束對神族信仰的決定。
姜九黎宣布了這個決定之后,族中的眾人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大家似乎是很輕松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們象征著戰爭與自由。”
姜九黎站在最高的石臺上,看著下面的眾人,朗聲道:“我們的意志不會被任何東西奴役,我們依自己而生,因為彼此而活,為了部落而奮斗!為了生存而戰斗!神族不曾幫助我們絲毫,更不曾在我們承受犧牲的時候降下垂憐。”
姜九黎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將盤古斧取下,猛地擲在了地上。
盤古斧深深地陷進了地里。
“我們!”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九黎部落。
姜九黎舉起右手握拳,向著天空揮出自己的憤怒:“只信仰我們自己!”
聲音蒼涼而嘹亮。
“若是有人膽敢侵犯我們!即便是神族!我們也會將其斬于馬下!”
姜九黎身體一沉,舉起盤古斧,怒吼一聲:“以此斧立誓!”
族人們沒有一個人發出怒吼,只是靜靜地舉起右手,朝向天空。
右手,是九黎部落的人們用來戰斗的手。
身材健壯高大的人們站在原地,肅穆而莊嚴,用自己戰斗的意志朝向天空。
這遠比高聲怒吼更有氣勢。
這就是最大的戰陣。
姜九黎眼中閃過一絲驕傲,他和身旁的姜離月對視了一眼。
九黎部落的人們不懼怕戰爭。
他們是最勇武的戰士。
樊易天站在后面,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件事過后,九黎部落推倒了神像。
而姜九黎則是離開了大約兩個月左右。
回來的時候,滿身血氣,渾身是傷,但是渾身的氣勢卻更加雄渾。
他拖著一具巨大的骨架,隨后閉門不出。
姜離月則是更加努力的訓練,鍛煉。
……
“轟!”
巨大的震響將周圍的山石擊碎,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樊易天轉頭看去。
無形的波動從姜九黎的房子涌了出來,朝著周圍激蕩開來。
屋子上方的天空竟然出現了幾絲金光。
“嗡!”
頭頂似乎突然有一雙巨大的眼眸睜開,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波動。
無法言喻的威壓從穹頂之上壓了下來。
樊易天的雙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他強行挺著身子,讓自己不跪下。
神族……
樊易天心中清楚,這個世界,也只有神族擁有著這樣的壓迫感,僅僅只是一道視線……
自己似乎還經歷過比這種更驚人的威壓,那是什么時候來著……
樊易天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開始模糊了起來。
“姜九黎……”
這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回蕩在天地之間。
古老而震撼。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壓抑的注視感終于散去。
樊易天松了口氣,站起身來。
隨后不久,姜九黎從屋內走了出來。
渾身浴血。
樊易天連忙迎了上去,接住搖搖欲墜的姜九黎。
姜九黎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放在樊易天手中,就暈了過去。
樊易天來不及感受手中握著的東西是什么,就將姜九黎背起,走向他的屋子中。
姜離月去照顧姜九黎了,樊易天則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開始仔細的觀察起姜九黎塞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把形狀奇怪的長刀。
刀柄略微長一些,刀背覆蓋著奇怪的紋路,如同骨骼一般,略微彎曲,閃爍著鋒銳的寒光。
而護手的位置,則是被一個猩紅的眼睛。
那是一只豎瞳,如同是被挖下來的一般,靈動異常,散發著暴戾和煞氣。
在猩紅色之下,隱隱約約閃過幾乎看不清的金光。
整個刀身都散發著一股子煞氣。
但是在這煞氣之下,似乎又隱藏著一股子神圣之意。
樊易天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將這把長刀仔細的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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