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境二階,做到這些也算不錯。”
那藍發男人一腳將樊易天踹飛出去,看著樊易天半天沒爬起來,輕笑一聲:“果然,這就是為何遲遲無法攻下靈枯界的原因,倒是未曾想到,靈枯界還能有虛無境的存在。”
“我也真是沒想到……”
你能這么賤。
后半句話樊易天沒說出口。
渾身上下都爆出漆黑的血霧,他費力的從地上爬起。
這空間之中,竟還有一個虛無境五階的敵人,這貨一點都沒有什么強者氣度,就那么等著樊易天被同伴消耗之后才出來搞偷襲。
這人渾身氣勢澎湃,明顯已經朝著虛無境巔峰邁步了。
解決了五個虛無境,這邊還有一個……
每走一步,關節處就炸出漆黑的血霧。
他的百分之九十已經完全轉化成了鬼,只剩下這個骨頭……
地那天說,看來人類還是無法完全轉化成鬼,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已經用靈力包裹溫養,但是骨頭還是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戰斗。
況且,自己打不過面前這個敵人。
真正的一階一天地,可不是鬧笑話的。
能突破到這個境界的天賦都不差,尤其對面是神族之一……誰都碾壓不了誰。
樊易天一腳踏破云端,手中巨鐮朝前方一揮。
空間如同被切開一般,裂成兩截,如同水被攪渾一樣的感覺。
男人后退兩步,但是那攻擊還是朝著這邊快速的飛來。
將力量堆積在一起,打出這道攻擊。
樊易天右手伸出,朝前方一握。
“嗡!”
空氣突的一滯,男人的身形停在半空中。
這是影離的力量了。
骨骼本就已經承受不住,這種時候再承受影離的力量……結果是什么,他已經能猜得到了。
反正死不了,那就都是小問題。
漆黑而陰冷的鬼氣比原本更加深邃,纏繞在樊易天周身。
眸中的猩紅色似乎擴大了一點。
樊易天揮舞著漆黑巨鐮,身形自云層中隱沒,隨著鬼氣流淌而穿梭。
那人轉頭,一腳踩在后面的一縷鬼氣上。
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同一時間,樊易天從那抹鬼氣的尾端出現,巨鐮如漆黑之月一般轟然落下!
“嗤!”
血肉分離的聲音,伴隨著幽藍色的血液噴灑而出。
那血液在空中幾乎難以看清。
一擊得中,樊易天的身形再次隱藏在鬼氣當中。
那人微微皺眉,伸手在云層中攪動。
下一秒,狂風吹拂而起,如同一道道長槍一般,沖向空間當中的無數鬼氣。
只不過,狂風想要撼動這股鬼氣,如同蚍蜉撼樹……多少有些異想天開。
樊易天的身形再次出現在那人背后,鐮刀一閃就在他背后留下一道深刻的傷痕。
眼看著樊易天再次消失,那人皺著眉頭,幽藍色的靈氣從周身猛然炸開,無數刃風飛向周圍,險些將天空割裂。
狂風咆哮著在耳邊刮過,樊易天的身形再次轉換到另一邊。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這種偷襲打法——但是影離的力量盡量少用,這樣對于身體的負荷能夠降到最低。
細水長流,維持在能讓自己動起來的程度就可以,然后找準機會,加大用量,解決敵人。
就是這么簡單。
樊易天白色的長發在漆黑的鬼氣中一閃而過,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狂暴的刃風將天空都割裂開無數口子,云層甚至無法閉合。
那人四處觀望著,試圖找到樊易天的身影。
但是樊易天已經不知道躲到哪去了——雖然領域已經散去,但是這片天空的幽藍色依舊可以成為鬼氣的保護色。
漆黑的鬼氣在這片天空之下難以看清。
……
聞人墨染抬起身子,看向周圍的尸體。
雙手已經被血液浸透,黏糊糊的觸感讓聞人墨染眉頭緊皺。
周圍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域外生物的尸體,血液黏稠的從高處流向低處。
包括和聞人墨染戰斗的那兩個入道境修士,也被聞人墨染撕了個粉碎。
看向遠處還在涌過來的敵人,聞人墨染抬手落下。
空氣一陣扭曲,隱隱約約傳來一股難以容忍的高溫。
兩道如虎一般的波動產生,那身形龐大如旁邊矮樓般高,隨著聞人墨染的動作,朝著前方的敵人快速沖去。
“吼!”
伴隨著震天的虎嘯,周圍的大地開裂崩碎,矮樓倒塌。
前面糾結成一團的敵人被靈力波動炸的粉碎。
白色的獸耳微微抖動,聞人墨染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般,朝著濟市的方向飛去。
……
“轟!”
一聲巨響將李處權等人驚醒,李處權立刻伸手在空氣中壓下,示意眾人安靜。
他轉身,扒著窗戶,朝著外面看去。
外面的敵人少了很多,就在不遠處,恐怖的靈力波動傳了出來。
“是友軍!”李處權敏銳的感受到了那股獨屬于人造神的氣息,他猛地從地上站起,神色興奮:“和我們僅隔著兩個街道的距離!”
“那就別說那么多了!敵人都朝著那邊去了!”錢思遠扒著毀壞的窗棱:“支援!”
“收到!”
李處權拎起長槍,從高處跳下,長槍猛地將下方的敵人釘在地上。
“一邊戰斗!一邊朝著友軍方向前進!”李處權吼著,長槍將旁邊沖上來的敵人穿透。
盡管敵人,但是那種數量和他們僅僅十一個人比起來,還是十分驚人的。
“看好身后!不要戀戰!”錢思遠殿后,一邊擋住敵人砍過來的刀刃,將面前的敵人一腳踹了出去。
“操!”司名義被一刀砍在側腹,他慘叫一聲,身形一個趔趄,差些摔倒。
司旭雪一把拽住他,手中寒光閃過,冰刺從天空中落下,將不少敵人釘死在地上。
那巨大的冰刺閃爍著寒光,全霍偏過頭去,手中橫刀揮舞,呼嘯著斬殺眼前的敵人。
“轟!”
可能是那邊的戰友終于注意到他們了,雷霆自天際落下,兇悍的高溫和波動差點將李處權都掀飛出去。
李處權飛到半空,又被那狂暴的靈氣拖住。
李處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剛剛自己明明感覺到這邊是人造神的氣息……這會怎么又變成了修煉者?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股靈氣散去,李處權摔在地上。
寬闊的馬路被高溫融化,伴隨著上面的殘肢和碎肉還有血液,也被雷霆的高溫蒸發,散發著讓人難以忍受的刺鼻氣味。
陸月凝站在半空中,眼中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芒,隨著手指揮動,雷霆從天際不斷地落下,將地面的敵人硬生生轟碎。
那股刺鼻的氣味實在是難聞的很……李處權揉了揉鼻子,對著陸月凝敬了個禮:“團長夫……陸會長好!”
“那邊有人造神的傷員。”陸月凝指向身后:“敵人已經被我消滅,你們去幫他處理傷勢吧。”
“多謝陸會長了!”李處權點了點頭。
陸月凝沒說什么,點點頭就消失在了原地。
……
血腥味散發在空中,整個濟市都被一層濃厚的猩紅霧氣籠罩。
邵時遷抬頭看著天上的血氣,眉頭緊皺。
樊凝雪從身后的房子里走了出來,臉色發青。
“還有沒有?”秦無岸問道。
“沒了……”樊凝雪搖了搖頭,手中橫刀被血跡沾染,在她手中顫抖著。
“操!”秦無岸低聲罵了一句。
“估計是沒有父母。”邵時遷搖了搖頭,只感覺心臟跳得沉悶:“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跟著人群跑。”
“那他媽也沒個人去叫?”秦無岸的呼吸有些急促。
“這件事就不能強行要求他人了……”邵時遷嘆了口氣:“我們已經幫他們兩個報仇了,做不了更多了。”
樊凝雪臉色難看,她伸手抹掉臉上的血液,又轉頭看著屋內的兩具孩子的尸體。
兩個尸體都被撕裂,毀壞的不成樣子。
就在兩具小小的尸體旁邊,散落著域外生物的尸體碎塊。
樊凝雪抹掉刀上的碎肉。
這是一棟很舊的小區,大多數的人互相都不關心。
這也沒必要去指責人家什么,因為確實和別人也沒什么關系。
這種建筑里,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是最多的。
“再向上找找。”樊凝雪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朝著樓上走去。
邵時遷和秦無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
“轟!”
大樓一陣搖晃,樊凝雪身形一頓:“怎么回事?”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竄到窗戶旁邊。
敵人和人造神正在這棟小區門口廝殺著,靈力攻擊轟在了周圍的矮樓上。
樊凝雪看了看樓上,眉頭緊皺。
他們進入這棟樓不是沒有原因的。
明明有兩個敵人進來了,但是現在就找到了一個。
而且這棟樓往上,臺階上的灰塵很多,但是依舊有著人踩過的痕跡——這上面有人居住,但是不怎么下樓。
“你們去支援!”
樊凝雪對著邵時遷和秦無岸說道,身形一轉,瞬間消失在這一層。
“喂……”秦無岸還想喊什么,卻被邵時遷拉住。
“快下去支援。”邵時遷一邊說著,一邊朝樓下跑去:“她的修為和咱們兩個還強一些,上來那個頂多滅煞境,你還擔心她出事?”
“說的也是。”秦無岸點了點頭,跟著邵時遷消失在樓內。
樊凝雪踏上樓的瞬間,這一層的門全部碎裂震開。
她挨個延伸出念力去查看。
這一層沒有。
樊凝雪繼續朝樓上跑去。
就在這里……樊凝雪低頭看著地上凌亂的腳印和打開的房門。
橫刀消失在手中,一把障刀出現在她手里。
握緊障刀,樊凝雪將破碎的防盜門拉開一條縫,朝著側面看了一眼。
沒有敵人的痕跡,樊凝雪瞇了瞇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地上有一條狹長的血痕,一直拖向臥室。
沒有聽見慘叫聲,樊凝雪看了看屋內的格局。
兩室一廳的格局。
一個狹小的廚房,沒有煙火氣,菜刀上的痕跡已經凝固,明顯很久沒有開火。
廚房門口,一個巨大的半透明塑料袋,包裹著滿滿當當的啤酒易拉罐。
衛生間開著門,也沒有人。
這都是一進來就能用念力看到的東西,站在血痕延伸進去的臥室門口,樊凝雪一腳將門踹飛。
注意,是踹飛,不是踹開。
那門本來是虛掩著,樊凝雪一腳將大門踹碎下來。
那大門向后飛了一點,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腳步聲。
障刀上覆蓋起一層蔚藍色的靈氣,樊凝雪身形扭轉,在那個敵人從角落殺出來的一剎那,障刀轟然劈下!
“嗤!”
障刀直接將敵人的半邊身子劃開一道巨大的傷痕,那人的胳膊垂落下來。
樊凝雪沒有絲毫停頓,左手推著障刀刀柄就將其送入敵人喉嚨。
那人全身干瘦,長著灰白色的皮膚。
樊凝雪這一下甚至折斷了他的骨頭。
拔出障刀,樊凝雪一腳就將它踹倒在地。
擦了擦刀,樊凝雪朝著床上看去。
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的尸體,皮肉被拽起,就像是硬套上的人皮一般。
全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什么都沒有,應該是還在睡覺。
血液從那皮膚上無數細密的小孔里滲出來。
男人全身的關節都被扭曲成了完全相反的方向,甚至下顎都被扭曲。
看上去十分詭異。
樊凝雪皺起眉頭,上前一步,將男人的眼皮合上。
右眼的眼皮被撕下,沒法合上,那只被血絲覆蓋的猩紅眼珠,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對不起……”樊凝雪念叨著什么,深吸一口氣。
沒法再對死去的人做什么了。
其實說實話……樊凝雪和樊易天一樣,對于尸體這種東西感觸不深。
擦掉眼皮上方的血液,樊凝雪推開了面前的臥室門。
一個小床,里面的一個被子裹成了一個團。
樊凝雪皺起眉頭,掀開了被子。
就在那被子里,裹著一個臉色已經發灰的嬰兒。
樊凝雪瞳孔放大,將被子掀開,將嬰兒抱出來,耳朵貼在對方胸膛上。
陰冷而寂靜。
死人的冷和正常的那種濕冷或是冰冷都是不一樣的,摸都能摸出來。
但是實在不好形容。
這個孩子大概是睡覺翻身的時候,被子蒙住了臉。
這個父親……
樊凝雪回想起剛才進到房間里,那個屋子里的啤酒罐子。
大概是喝多了,然后早上也沒起床……不對啊。
兩個臥室,母親去哪了?
樊凝雪很快就找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這個家里的母親就在衛生間里。
衛生間的角落擺放著一個水桶,打開水桶,里面的那個女人皮膚發白囊腫,眼睛大睜。
她的兩只肩膀扭曲變形,還有掙扎的痕跡。
應該是被那個敵人壓在水池里活活淹死的。
那個嬰兒的死亡原因……大概也差不多。
樊凝雪和那個女人對視一眼,眉頭皺起。
片刻后,手中障刀轉動著,再次走向那個倒在客廳的那個敵人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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