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師伯最近已經朝著滅煞境邁步了呢。”
右邊桌子的那個女人率先張口問道:“真強啊……咱們平云門,從此在慶春國的修煉界宗門中也有一席之地了。”
滅煞境?
一席之地?
你確定?
樊易天眨了眨眼。
滅煞境……滅煞境。
他滅煞境的時候已經是多少年前了?
“何止是慶春國界?”
一旁的男人滿臉興奮:“滅煞境啊,整個大陸的修煉界宗門中,我們也能有一席之地了!”
男人的語氣十分興奮,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是啊,宗主也才滅煞境巔峰吧。”
“聽說當今的天下第一,已經是凝道境巔峰的存在了……那樣的存在,真是可望不可及啊。”
別說了別說了……
再說下去我要笑出聲了。
樊易天喝了一口酒,將笑意強行壓了回去。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真的不能用這個世界的戰力和修為跟他們那個世界的修為相比。
樊易天將面前碗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明明倒出來的時候是很香的,但是喝進口中卻沒有一點味道……
我的評價是不如啤酒。
樊易天斜了斜眼睛,將碗放到了一邊。
一旁等候的店小二明顯是注意到了樊易天的動作,他動作一頓,有些不安的將身體彎的更低了些:“是酒不合口味嗎?”
“哦……不,和酒沒什么關系。”
樊易天擺了擺手:“我想打聽點事情,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如果有能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報酬絕對慷慨……”
樊易天說著,鬼氣在手中凝聚,化作大把金幣。
他抬起手,輕輕將金幣放在桌子上。
店小二愣了一下,估計還沒見過這么闊氣的主,他深吸一口氣,四處看了看,快速的將金幣收進自己的口袋。
“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廣泛,您是第一次來慶春國嗎?”
“嗯。”
慶春國,應該就是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了……
這里是國家?樊易天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國家怎么能這么小?
“這片大陸上,以季節為名的四大國為主,分別為慶春,迎夏,祝秋,凜冬,四大國。”
店小二坐到了樊易天對面,輕聲說道:“在這其中,以祝秋國的范圍最為廣博,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慶春國的城池之一,名為春林城,因為后面靠著廣袤的森林,因此得名。”
果然是城池,不是國家。
樊易天點了點頭,沒有接茬,等著店小二繼續說下去。
“慶春國總共有五十二座城池,七十六個小城鎮。”
店小二說著,伸手指了指西方:“朝著那邊一直走,就是距離春林城最近的春茗城了,春茗城的茶葉是一絕,我們這邊的茶水大都是從春茗城進來的,如果您喜歡品茶的話,可以去春茗城看一看。”
品茶就算了吧……樊易天的眼神偏移了一下,反正不會比帝屋泡的茶更好喝。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緊挨著春林城的還有一個名叫銘春鎮的小地方,這個鎮就夾在春茗城和春林城中間,里面的商戶較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春茗城和春林城等幾個城池之間往返,偶爾也會到后面的森林去采集一些藥草或者獸肉之類的物資。”
店小二聳了聳肩:“后面的那片森林挨著巨獸深林,有很多強大的妖族,尤其是在其中有一條河,名為啼春河,那條河很深,一直延長到巨獸深林里面,聽說啼春河下面有魚人的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魚人?”
樊易天挑起眉頭。
“您不知道嗎?就是下半身是魚尾,上半身是人類身體的生物,那種生物的修為大都很強大,只不過很少能見得到。”
店小二似乎有些奇怪于樊易天竟然不知道魚人的存在,他轉頭朝著身后的方向揮了揮手:“從后面的森林,一直到旁邊巨獸深林的半個區域,都屬于慶春國。”
說這話的時候,店小二的臉上帶著些許自豪,就好像這些地方是他打下來的一樣。
啊?
強大的修為……
樊易天朝著小二所指的巨獸深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邊還有什么東西能稱得上是強大嗎?
看不出來,理解不了。
揉了揉腦袋,樊易天轉過頭沒再接話,只是聽著小二繼續說下去。
“在四個大國之中,戰力最為強大的就是祝秋國了,祝秋國的范圍太廣了,容納的修士也很多,里面的修煉宗門也很多,硬要說起來的話,比咱們慶春國多得多。”
“喂!兄弟,這么說就是敗了我們的志氣了。”
右桌那個看起來是領頭的男人轉過頭來,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慶春國的修煉宗門早晚會超越祝秋國的。”
“嗯……您說的對。”
被反駁了一下,小二的臉上明顯帶上了些許尷尬。
他點了點頭,笑著應下了那個修煉者的話,轉過頭來。
那可是修煉者,萬一一個不開心動手,自己不就死無全尸了。
“這位兄弟是哪里人?看著面生啊?”
那個男人笑著將視線從店小二身上轉移到樊易天身上。
他隱晦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衣著奇特,看上去用的布料非常不錯。
看來是哪家的公子?
簡單的打量了一下,他在心里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面容平淡,看不出來修為。
沒有修為還是……修為比自己更高?
男人微微瞇眼。
“我?就是一個旅人罷了,沒有哪里不哪里的。”
樊易天端起碗:“不過是想打聽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想去游歷一下,欣賞一下風景。”
“嚯,那還真是不容易啊。”
打聽不出來什么,男人也沒多在意。
四個大國之間沒有什么太大的摩擦,不存在什么間諜的情況,男人只當樊易天是有著某些不想提起的過往。
倒是隔桌的那個女孩轉過頭,盯著樊易天的臉移不開目光。
樊易天沒有轉頭,一抹鬼氣悄然涌出。
“啊!”
女孩低聲尖叫了一下,捂住眼睛,十分痛苦的模樣讓周圍幾人都回過頭。
樊易天也跟著看了過來,滿臉無辜而茫然,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師妹……怎么了?”
“沒事……就是眼睛突然刺痛了一下。”
女子捂住眼睛,悶聲說道。
樊易天沒再看了。
這個確實不是他做的。
“吃醋了?”
樊易天轉頭看向旁邊那個半透明的身影。
陸月凝坐在那里,目光呆滯,但是眼神凝結在那個捂著眼睛的女人身上。
“你能控制我的鬼氣?”
樊易天挑了挑眉,低聲問道。
陸月凝沒有回答。
剛才那道鬼氣似乎是出于她最原始的情緒。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好事。
樊易天揉了揉額頭,轉身走向樓上:“天色不早了,具體的事情明天再介紹吧。”
雖然不是自己做的,但是繼續留在這里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陸月凝能操控自己的鬼氣,這件事情倒是讓樊易天有些意外。
陸月凝現在更多的是出于最原始的情緒。
什么是最原始的情緒?
比如看到喜歡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盯著,會吃醋。
而吃醋則會導致憤怒。
憤怒會引導出最原始最基本的宣泄。
這就是人類的原始情緒。
而人類之所以能和諧相處,是因為理性和人性。
總而言之,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太好聽,陸月凝現在沒有人性可言。
她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出自原始情緒的操控。
不過……樊易天的一絲鬼氣都足以殺死那個女人,但是陸月凝只是讓她眼睛刺痛,說明陸月凝有控制的概念。
最起碼……現在她還是有了一點意識的。
哪怕只有一點也好。
樊易天順著店小二的引導打開門,走了進去。
客房很簡單,和華夏的賓館肯定是沒法比的。
陸月凝已經消失了。
樊易天轉頭看了看身后緊閉的房門,又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就賞臉出來轉一圈吧?”
沒有動靜,陸月凝也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因為……
樊易天瞇起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算了……還是休息吧。
雖然樊易天不需要休息,但是不休息他也沒事情做。
不如躺在床上,度過這一夜。
夜半時分,月上枝頭時,樊易天還是被外面的異常響動吸引了注意力。
念力掃了過去。
“嗯?”
他挑起眉頭。
似乎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剛才桌子上,坐在右邊的那幾個修煉者,現在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對峙。
位置很近,在樊易天的這個房間大概推開窗戶就能看得到。
但是他沒動。
蟑螂多了也煩人。
他懶得招惹上什么事端,反正自己用念力也能看熱鬧,何苦打開窗戶去瞥一眼。
四個修煉者中,之前那個看上去像是領頭模樣的男人并沒有站在最前面。
頂在最前面的反而是那個剛才一言不發坐在角落里的那個男人。
他似乎在和對面黑衣人的首領交談。
“我平云門發展至今,從未與人結仇立怨,閣下屬于什么組織,為何將我四人堵在這邊?”
黑衣人的數量明顯比平云門這幾個人要多得多,領頭那個男人也認得清局勢,沒放什么大話。
“平云門啊……”
黑衣人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為首的那個笑了兩聲:“找的就是你們平云門的人。”
說著,閃爍的寒光的短刀出現在手掌間。
領頭那人的眸色凝重了些。
果然來者不善。
現在看來,是談不攏了。
樊易天坐了起來,抱著胳膊,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斟上一杯茶。
不錯,大半夜竟然還有這樣的節目。
正想著,下面幾個平云門的人已經開始上演苦情戲碼了。
無非于你是什么什么,你快跑。
我不走我不走,要死一起死之類的話。
樊易天略過了這一段,再看的時候,雙方已經打起來了。
平云門那四個人的修為和對面黑衣人的修為都差不多,打起來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不過……這些黑衣人的意圖是什么呢?
平云門那四個人很快不敵對面的黑衣人。
領頭的男人被一刀割斷了喉嚨。
血液噴涌而出。
剩下那個女人被拽著頭發提到河邊,掙扎著,但是最終還是像被綁起來的雞一樣,被割開了喉嚨。
黑衣人將那四人的尸體光明正大的抬到了大街上。
樊易天嘴角微微上揚。
漆黑的鬼氣飄飛而出。
“嗤!”
“砰!”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回頭時,只看到自己最后一個同伴炸成血霧的模樣。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下一秒,他的身形騰空而起,被無法抗拒的力量抓著,朝著上空飛去。
“我就幾個小問題,我問你答。”
“你……你是誰?”
黑衣人眼中被驚懼覆蓋,他顫抖著跪在地上,仰視著樊易天。
樊易天歪了歪頭。
“這個問題我可沒讓你問。”
“嗤!”
“啊!”
男人痛苦的叫了一聲,又被鬼氣堵住嘴。
胳膊整齊的掉落在地上,血液涌出,被鬼氣吞噬。
“為什么要殺平云門的人?”
樊易天挑起眉頭,問道。
男人急促的呼吸著,硬生生的將劇痛壓了下去。
他有直覺,自己如果再叫下去,下一個掉在地上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面前這位明顯不是個有耐心的主。
“因為……平云門又……多了一位滅煞境。”
男人一邊因為傷口的劇痛而抽氣,一邊回答著樊易天的問題:“我們所屬的是迎夏國……神領宗……”
“嗯……目的呢?”
“激起矛盾……因為平云門和祝秋國的秋葉宗關系并不融洽,和神領宗本來沒有什么矛盾,而這兩個宗門又是各自國家的重要支撐,這樣的矛盾很容易引起兩個國家的矛盾,甚至是戰爭。”
男人一口氣說了好多,臉色都蒼白起來。
“引起戰爭啊……原因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驚恐的抬頭,對上樊易天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求求您……我還有個女兒……”
這個時候把自己女兒搬出來了。
樊易天咧嘴一笑。
“嗯,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不……不……”
“嗤……”
血肉破開的聲音響起,噴涌而出的血液被鬼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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