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韓楓在,幾針下去,喬姨娘就緩緩醒來。
得知自己中毒了,還是吃蔥油雞中的毒。
她愣了好半晌,蒼白的臉更加沒了血色,泛紫的嘴唇抖了抖才開口。
“阿初,不...不會是侯爺的,對嗎?”
沈初實話實說。
“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否則誰會對你的飲食愛好這么了解。”
喬姨娘不停地搖頭,明媚的大眼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淚。
“不,不會是他,我那么愛他,他也愛我,又對我那么好,怎么會對我下毒?”
沈初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問:
“想想滿身是屎的他,你還愛嗎?”
喬姨娘的淚含在眼里,頓時掉不下來了。
沈初嘆氣,“他對你好,是因為貪圖喬家的家產,是因為你是孤女,更好拿捏。
姨娘,你還認不清這個現實嗎?”
喬姨娘咬著嘴唇不說話。
外面響起孫嚴的聲音。
“小沈大人,在下已經問出結果,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孫統領稍等。”
喬姨娘一把扯住沈初,“我也要去聽聽。”
沈初蹙眉,“你現在需要施針驅毒。”
喬姨娘搖頭,問韓楓。
“現在不施針,我會死嗎?”
韓楓搖頭,“朝陽草不是劇毒,不會馬上死去。”
喬姨娘下床穿上鞋子,十分堅持。
“我要親自去問問侯爺,是不是他下的毒。”
沈初無奈,只得勞煩韓楓一會兒幫忙照看著喬姨娘。
出了門,孫嚴道:“陛下突然急召,殿下先行離開了。”
沈初暗暗松了口氣。
裴淵不在也好,免得自己總是提心吊膽,不知道他突然又蹦出什么想法試探自己。
侯府正廳,站了兩排飛鷹衛。
個個面色肅殺,廳內氣氛有些壓抑。
沈老夫人,沈延,沈清霜都在。
三人如喪考妣,大氣都不敢出。
長寧侯一人蹲在門后的角落里,縮著脖子,翹著胡子。
一副又怒又氣又委屈的樣子。
沒辦法,所有人都嫌他身上臭,又不許他離開正廳。
他只能窩在門口的角落里。
看到沈初進來,長寧侯噌一下跳起來,滿身怒氣和委屈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你這個逆子,不就是中個毒嗎?太醫也沒說解不了。
你犯得著這么上上下下地折騰咱們全家人嗎?
飛鷹衛把整個侯府都圍了啊,這讓外面的人知道了該如何看待侯府?”
沈初被氣笑了。
“不就是中個毒,又死不了?既然如此,不如父親也中個毒試試?”
“不孝子,你咒我!”
“不是我咒你,世事無常,誰知道呢,畢竟如今我和我姨娘都中了毒,誰知道下一個中毒的會不會是父親你呢?”
長寧侯臉色微變。
“什么?你姨娘也中毒了?她怎么樣了?”
慢一步踏入正廳的喬姨娘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癡癡看向長寧侯。
“侯爺你還關心我嗎?”
長寧侯倏然轉頭,一臉關切地上前。
“你在胡說什么,我當然關心你啊。”
沒等他靠近,喬姨娘面色一變,掩住口鼻,眼中的癡意頓時退去。
“侯爺別過來,我問你,是不是你給我下的毒?”
長寧侯眉頭緊鎖,臉色十分難看。
“你怎么會懷疑我?我怎么舍得給你下毒?”
喬姨娘看向沈初,神色猶疑。
沈初扶著她坐下,“姨娘先坐著聽聽。”
說罷,連個眼風都沒給長寧侯,徑直走向孫嚴。
“開始吧。”
孫嚴吩咐一聲。
“把人提進來吧。”
一名飛鷹衛提著一個容長臉,穿著青色比甲的丫鬟進來,將她甩到了地上。
沈初認得她,是喬姨娘院子里的丫鬟秀春。
孫嚴道:“喬姨娘平日的飲食我們都查探過了,都是和府里其他主子一樣的飯菜,沒有問題。
唯獨一點,她愛吃太平巷一家燒雞店的蔥油雞,所以屬下判斷毒是通過蔥油雞下的。
小沈大人也是吃了喬姨娘給的蔥油雞才中毒的,蔥油雞平時都是這個叫秀春的婢女去買的。
屬下已經審問過了,秀春也承認了,是她把朝陽草粉末灑在蔥油雞上的。”
孫嚴踢了秀春一腳。
“老實交代,是誰讓你害喬姨娘和小沈大人的?”
秀春經歷過了飛鷹衛的審核,此刻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
“是...王管家給我的藥,他說那是侯爺專門弄來給喬姨娘調理身子的藥啊。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啊。”
王管家?
沈初蹙眉。
王管家很快就被飛鷹衛提了進來。
有孫嚴在,沒幾下王管家就癱軟在地上全都招了。
“是侯爺!是侯爺吩咐我這么做的。”
長寧候臉色鐵青,一腳狠狠踹向王管家。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敢陷害本侯,這些年侯府沒有半點虧待你和你家人的地方。
我什么時候吩咐你給喬姨娘下毒了?”
王管家縮著身子,哭喊道:“就上個月侯爺和喬姨娘出去游玩回來之后,侯爺把小的叫到書房。
吩咐了小的叮囑喬姨娘的事,然后就給了我一包藥,讓小的找機會找機會下到喬姨娘愛吃的蔥油雞中。
侯爺沒說那是什么藥,小的也不知道是毒藥啊。”
喬姨娘聽到這里,忍不住顫顫巍巍站起來,滿臉傷心地質問長寧侯。
“侯爺,真的是你?為什么啊?
這十幾年,我滿心滿眼都是你,為了你,我甘愿攜萬貫家財入侯府為妾。
為了你,我甚至愿意將剛滿月的阿初送入道觀寄養,十幾年來都不敢去看一眼,生怕惹你不高興。
為了你,我拿出所有銀子上下打點,甚至養著整個侯府。
我一心一意對你,自問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卻一心想毒死我,你....你好狠的心啊。”
喬姨娘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憤怒,氣得嘔出一口血,一頭暈了過去。
“韓太醫。”
沈初伸手扶住她,連忙喊道。
韓楓提著藥箱匆匆進來,示意紅袖將喬姨娘扶到旁邊的軟榻上,開始施針。
沈初冷冷掃了長寧侯一眼,
“殺妻害子,你應該知道是什么罪吧?”
長寧侯一臉委屈。
“分明是這兩個刁奴聯合起來陷害我,你竟然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
我就算是再渾蛋,也不可能下毒害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啊?”
沈初呵呵:“這話侯爺還是等著去飛鷹衛申訴吧。”
孫嚴上前一步,“殿下走之前特別交代,查出兇手立刻帶走。”
他手一揮,兩名飛鷹衛立刻上前去抓長寧侯。
“慢著!”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厲叫,“下毒的人不是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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