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帷帽的婦人?
孫嚴不解,“殿下想問什么?”
裴淵道:“說說她的樣子,高矮胖瘦,體型如何?”
“啊?”
孫嚴一臉錯愕,看向裴淵的目光說不出的驚悚。
他家殿下除了小沈大人,何時關心過別人的高矮胖瘦和體態啊?
現在竟然關心起別的人來了?
還是個女人。
大著肚子的女人。
孫嚴表示接受不了,“殿下,人家畢竟嫁人了,肚子還揣個孩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
太禽獸了些。
裴淵聽懂他未盡的話,臉色頓時黑了。
“讓你說你就說,敢多說一個不相關的字,立刻回京換金寶過來。”
孫嚴渾身一凜,連忙努力回想起來,
“那婦人帶著帷帽,看不清容貌,和小沈大人高矮差不多,體態.....
體態嘛,就大著肚子的婦人,能有什么體態?
不就扣個西瓜在肚子上那種體態嘛。”
裴淵......
一堆廢話,毫無用處。
孫嚴覷著他的神態,小心翼翼的問:
“殿下,你對那婦人不會......”
裴淵側頭看了過來。
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孫嚴還是嚇得縮了縮脖子,生生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只是心里卻不停的呼喊:天啊,殿下不喜歡小沈大人了嗎?
裴淵接著問:“再說說你剛才看到的沈初。”
“小沈大人?”孫嚴更迷糊了,“小沈大人和以前看起來沒有什么差別。”
“高矮胖瘦也一樣?體型也沒有變化?”
孫嚴見他聲音緊繃,撓頭仔細想了想剛才遇見的“沈初”。
片刻后,認真的回答:“殿下,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擔心小沈大人來到揚州后水土不服,怕他瘦了對不對?
你放心好了,小沈大人是和在京城的時候一樣啊,看起來沒胖也沒瘦啊,體型也和先前一樣呢。”
裴淵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
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心里卻波濤洶涌。
那位身懷六甲的婦人,他有一瞬間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阿初。
可是后來沈初出現了,他又推迷惑了。
如今孫嚴也說沈初看起來和在京城一樣,可見他先前的猜測是錯的。
那么婦人到底是誰?
為何給他的感覺與沈初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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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和凌策回到知府衙門沒多久,蔣知府也帶著人和尸骨趕回來了。
凌策打了個哈欠,“看來今夜是沒辦法睡了。”
沈初指了指旁邊的屏風。
“我待會躲在屏風后面,一塊聽聽你審覺明和方嬤嬤,遇到不會審的問題,你就讓蔣知府來問。”
凌策點頭,給他倒了杯熱水,將她推到屏風后。
“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喝著熱水,聽聽案子吧,我保管一會兒就給你審得明明白白的。”
話音一落,蔣知府和于峰帶著人一前一后進來了。
蔣知府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仵作已經查驗完,不多不少,一共二十具尸骨,判斷年齡都是十五六歲的女子。”
凌策面色沉重。
“十五六歲的女子,這很可能就是失蹤的那些女孩子啊。”
“是啊,下官已經讓人分別去通知失蹤女孩子的家人了,今夜就讓他們過來認尸。”
凌策咬牙。
“認個屁的尸啊,沒看到就只剩下骨頭了嗎?誰能通過骨頭認出一個人的身份啊,除非骨頭上有什么特殊標記。”
蔣知府神色訕訕。
“小沈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被這案子困擾數月,如今終于看到些眉目。
一時有些激動,行事便失去了分寸。”
凌策擺手,吩咐于峰,“去弄盆水來,把這兩個人潑醒。”
一盆冷水下去,方嬤嬤和覺明都醒了。
凌策沒有耐心和他們慢慢拉扯,直接大刑一擺,沒等用刑,覺明和方嬤嬤兩個人就都招了。
二十年前,覺明還只是青山寺一個不起眼的掃地僧,靠著他柔和的長相,以及扎得一手好燈籠,得到當時的方丈大師的青睞。
那個時候的青山寺還是一座不起眼的寺廟。
因為位置有些偏僻,揚州城的大戶人家更喜歡去附近的寺廟上香,青山寺的香火并不旺盛。
寺廟沒有香火,自然也就破敗,寺里的和尚個個餓得面黃肌瘦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一位貴人路過青山寺避雨,恰好看到覺明扎的兩盞花燈。
見那花燈不僅造型精致,而且著起來以后也不想別的花燈光線昏黃。
覺明扎的花燈燭火瑩白,燃燒得時間也比普通的花燈長很久。
貴人十分喜歡,就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兩盞花燈。
覺明道:“這件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兩盞花燈就賣了五十兩銀子。
若是我多扎點花燈,是不是就可以賣更多的錢,我們就都能過上好日子。”
想起往事,覺明神情有些恍惚。
“我用心扎了很多漂亮的燈籠,帶著出去賣,可現實很快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燈籠做工精致,賣的價格高了,百姓們買不起。
百姓們出的錢,我又覺得太便宜了,因此很多燈籠就積壓在一起,沒有賣出去。
我想起了買走我燈籠的那位貴人,明白我的燈籠只有更別致,更好看,才能賣出去。
為了做出好的燈籠,我試了很多方法,最后發現用人皮做燈籠罩,
人不僅可以雕刻各種圖案,而且還能濾光,讓光線比之前更亮堂了些。
再把人身上的油脂提出來,經過特殊的炮制,將它加進蠟燭里。
這樣制出來的蠟燭能燃燒殆盡方才會熄滅。
我把做出來的花燈先送給揚州的貴人們,他們看到后果然愛不釋手,紛紛前來訂購。
我靠著花燈給寺里掙了一大筆錢,寺里的生活得到改善,方丈大師也更加器重我。”
沈初聽到這里,不由心頭微縮。
人皮燈籠,人肉燈芯。
何其歹毒狠辣的做法,簡直令人發指。
外面,凌策也忍不住高聲訓斥她。
“混賬東西,所以你就害死了那些女孩,來給你做花燈?”
覺明倏然搖頭,接著說:“那些人皮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死人?”凌策眉頭緊皺。
“沒錯,是死人,我整日向義莊收新鮮的尸體,悄悄背到大青山。
在那里剝皮取肉,做成燈籠。
后來我發現用死人皮做出來的燈籠,味道特別大,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凌策冷聲問:“所以你就打起了那些女孩子的主意?你想用活人皮?”
覺明看著凌策,喉嚨里發出一陣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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